一切就像冷惜顏所預料的那樣,歐陽逸軒並沒有因為她的那些犯上的話而把她打入冷宮,後宮又恢復了熱鬧,而歐陽逸軒下旨的大概意思是,由於她的宅心仁厚,不計前嫌等之類的話,然後把人給放了出來,總之,這個功勞,他還是給了她,只是,她知道,這也並不是什麼好事。
但讓冷惜顏沒想到的事,歐陽逸軒竟然要來她的院子裡用膳,這可讓惜風殿的奴才們都高興的不得了,只是,對於她這個主人,她並不高興,可想而知,今晚以後,她就會多出多少個敵人,所有人一定都會覺得她是故意藉機得寵,所以才貓哭耗子假慈悲的。
當然,她並不關心別人怎麼想,只是,她擔心的是歐陽逸軒,如是他也是這麼想的,那將是她最不想看到的。
一直以來,歐陽逸軒都不肯把她給關進冷宮,不管她怎麼激怒他,他都不肯,這樣下去,她的出宮計劃定是難上加難了。
和歐陽逸軒用膳時,冷惜顏並不緊張,越和歐陽逸軒接觸,在面對他的時侯,她越會放鬆,似乎這是一件很稀疏平常的事,至少對於她是的。
用完膳,歐陽逸軒似乎還沒有要走的意思,於是冷惜顏只得讓幸兒上茶。
當然,冷惜顏所擔心的並不是茶的問題,而是待會睡覺得問題,顧名思義她和歐陽逸軒現在是夫妻的名義,那麼侍寢也就理所當然成了她的義務,但是,在面對現在的這種情況下,她可不打算與他發生這種關係,所以……
「皇上,天色不早了,皇上不回龍清殿了嗎?」冷惜顏試圖下逐客令。
歐陽逸軒看了看冷惜顏說:「怎麼,不歡迎朕在你這?」
冷惜顏連忙陪笑著說:「怎麼會呢,這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皇上您當然愛在哪就在哪。」
「那就好。」
然後兩人就這麼沉默著。
想了想,冷惜顏又說:「皇上,您還是早些回去歇著吧,明天不是還得上早朝嘛。」
歐陽逸軒看了看外面說:「此時時辰還早。」
「噢……」
又是一陣沉默。
又想了想,冷惜顏又說:「那皇上就趕緊回去批閱奏折吧,免得耽誤了朝政。」
歐陽逸軒看了看冷惜顏,淡淡的說:「今天的折子,朕都批完了。」
「啊?」冷惜顏無語了,天啊,不會啊,她在心裡痛苦的想著,她現在真沒轍了,什麼辦法都沒用,不會真是天要亡她吧,歐陽逸軒今天像是有備而來的啊。
但是不行,她是決定要離開的人,所以,她絕不可以和歐陽逸軒發生什麼關係,免得到走的時侯她無法全身而退。
回宮幾天以來,她光聽他那些嬪妃的名字,就聽的她頭都大了,儘管她說過,男人好色是他們的本性,而帝王妻妾成群又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只是,如今真正面對時,她才發現,她還是無法做到坦然面對。
尤其是現在,歐陽逸軒還把她忘了,並揚言說再也不會喜歡她了,面對一個不再愛自己的人,她更是無法做到什麼都不在乎的去付出。
那日在他回宮前,她的心就被他傷透了,從那天起,她發誓,她收回對他的所有愛,那些愛,那些相思,已經全部被他給無情的擊碎,那些細小如塵的碎片再也無法還回原狀,那種感覺太苦,她不想再嘗試。
終於,冷惜顏說:「歐陽逸軒,說實話,你還是回你的龍清殿吧,我累了,我想歇了。」
歐陽逸軒只是看著她,沒有說話。
冷惜顏也看著他,又說:「至從那天,你說了那些話後,我就對自己說,忘了你,不要再對你抱有任何期望,而且,我要的你也給不起,我的心也經不住再一次的傷害,所以,請不要再來招惹我。」
歐陽逸軒還是沒有說話,他看了看冷惜顏,然後起身離開。
開門走到外面,歐陽逸軒吩咐到:「起駕回宮。」
站在外面的所有人都愣住了,明明剛才還好好的,怎麼就走了,按道理不是該留宿的嗎?
李公公從疑惑中反應過來,然後喊到:「皇上起駕回龍清殿。」
丫鬟奴才們連忙行禮:「恭送皇上。」
歐陽逸軒走後,悅兒連忙走進屋裡,此時的冷惜顏正在發呆,臉上的表情很痛苦,隱忍中帶著不捨,其實,在歐陽逸軒起身離開時,她曾有過抱住他的衝動,她不想讓他走,一刻也不想,她想永遠的留住她,她知道,儘管一直想要忘記,但是愛情又豈是那麼容易忘記的。
但是,她仍然在心裡勸自己,不要再想,不要再愛,因為她知道,她不能再把自己推到那無盡傷痛的邊緣,歐陽逸軒給不了她想要的愛,而她,也無法面對他的不愛,因為她愛。
本想說什麼的悅兒,在看到冷惜顏的表情後,卻什麼也說不出來,她只是心疼的叫了句:「娘娘。」
冷惜顏強顏笑意的說:「我沒事,我想歇了,讓幸兒進來。」
「是,娘娘。」悅兒說著走了出去。
次日,後宮裡果然熱鬧了,那些被禁足在院子裡,憋了許久的嬪妃們也都紛紛走出了院子,帶著自己的下人,呼吸外面那新鮮的空氣。
冷惜顏聽說御花園此刻正熱鬧著,於是也帶著悅兒和貝兒去了御花園。
來到御花園,果然是一片熱鬧,只見每個嬪妃都帶著三三兩兩的人,有的和其他嬪妃一起,有得則只是一個人靜靜的坐著,看到她過來,她們都紛紛向她投來異樣的眼光,她知道,那些眼光中的疑惑,有探究,當然最多的是怨恨。
她只是笑了笑,因為她今天來的主要目的不是招她們喜歡,只是想認識一下她們,只聽貝兒在她身邊不住的說:「那邊坐在百花亭裡的穿紅色衣服的就是夢妃,坐在她旁邊穿水藍羅裙的是如妃,她們是一起入宮的,彼此之間的來往會密切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