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悅兒上了藥後,冷惜顏便讓她坐在旁邊休息,然後自己開始抄經文。
看著今天發生的事,冷惜顏心想,這皇宮到底是怎樣的一個煉獄人的地方啊,說話得小心,做事得小心,就連呼吸都得小心。
今天若不是悅兒,她以後的人生不知道會怎樣,若不是她,李公公的命運也將改寫,只要是皇上身邊的事,那怕是沾著一點邊的,都要小心加小心,謹慎加謹慎,如若不然,輕則受罰,重則沒命。
而那個,可以左右別人生死的人,正是她最愛的男人,當今的皇上。
一連兩天,歐陽逸軒都是在思過院處理奏折,有時,會讓冷惜顏出去陪他吃些糕點,有時,只是靜靜的看著奏折,表情不喜不怒,態度不冷不熱,總之,就是讓人捉摸不透。
第三日晚上,當歐陽逸軒離開思過院的時侯,冷惜顏正站在屋子裡,看著他的背影,她覺得心裡一陣空虛,她知道,他只在這裡待三天,而明天早上,他就會離開,就像來了時侯一樣,不管她是喜是悲。
那晚,冷惜顏一直坐在窗前,一直看著外面的桃林,還有隱約可以看到的石桌,她彷彿又看到歐陽逸軒坐在那裡,看著手裡的奏折;接過李公公奉上的茶水;拿起筆認真仔細的批閱,時而眉頭緊鎖,時而面露淺笑……
總之,他就一直坐在那裡,從未離開。
「娘娘,夜深了,歇下吧。」
而冷惜顏還是看著外面,一直不肯回頭,好像怕一回頭歐陽逸軒就會走了似的。
看了看冷惜顏恍惚的神情,悅兒又輕聲的說:「娘娘,你都看了一個晚上了,歇了吧。」
收回目光,冷惜顏淡淡的問:「悅兒,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看著冷惜顏,悅兒心裡不禁心疼起來,「回娘娘,現在亥時過半了,娘娘從酉時就坐在這裡,一直看著外面的桃林,已經看了快兩個時辰了,娘娘,您要注意身體啊,您大病初癒,可經不住這麼折騰。」
冷惜顏並不在意悅兒的心疼,而是問:「悅兒,皇上明天幾時回宮?」
「聽說辰時就走,因為明天還要……」
「還要什麼?」
「明天是秀女大選的日子。」 悅兒說著,有些不忍。
「選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