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駙馬,你怎麼又來了?」小環一見歐陽義天站在院子裡,連忙走到他面前,「昨天不是跟你說了,公主不想見你嘛!」
「小環,你去告訴她,我必須要見她一面。」歐陽義天的表情嚴肅而憂傷。
「不用問了,公主剛剛才關照過,無論你什麼時候來,都不見!」
「她真這麼說?」歐陽久天將信將疑。
「我有膽子騙你嗎?」
「為什麼她不肯見我?」歐陽義天似是在問小環,又似是在問自己。
小環警惕的回頭看了看林若巧的房門,轉臉對歐陽義天極小聲的說:「公主說了,她不想跟孩子爭,也不想跟其他女人分享一個男人,讓你回去好好陪著柳如歌和孩子!」
小環的話讓歐陽義天怔住了,他相信小環的這些話是出自林若巧之口,可是,這些話讓他聽起來,卻是那樣的傷感和無助!他默然轉身,不離開又能怎樣呢?林若巧的脾氣他是知道的,說不見他,肯定是會不見的!
「老天爺,你是在拿我們開玩笑吧?」歐陽義天走出院門,看著燦爛的天空長歎!又是一個好天氣,太陽溫暖,天空湛藍,但是他的心情卻沉重難堪。
他舉步往柳如歌的房間那裡走,不管從情從理,他必須得去,這是躲不過的。就算林若巧不見自己,他也得去跟柳如歌說清楚!
柳如歌的這一天一夜其實是在巨大的憤怒中渡過的。歐陽義天的避不見面,讓她所有的自信都毀於一旦,她原以為只要說有了他的孩子,他會在第一時間內趕過來看她,卻沒想到,一天過去了,一夜過去了,歐陽義天仍然沒有出現!
「側夫人,喝點粥吧!」婉兒玲兒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伺候著。
「我不喝,給我拿開!」柳如歌怒喝一聲,並沒敢把碗掃落到地上。自從上次發脾氣砸東西,被剛好回來的歐陽義天撞見,她後來就努力的克制著自己的手,生怕歐陽義天又突然出現,到時候會看穿她的壞脾氣!
「可是,側夫人,你懷了……」玲兒小聲的好言相勸,可惜話還沒有說完,便被柳如歌吼了回去:「懷什麼懷?我說不吃就不吃!你囉嗦什麼囉嗦?」
「側夫人,側夫人,是大公子回來了!」婉兒個子高些,又站的靠窗,眼尖的看見了正往裡走的歐陽義天,連聲向柳如歌示意。
「真的?」柳如歌眼睛突然亮了起來,臉色也緩和了不少,連忙用手攏了攏頭髮,挪挪身子,坐得正了些。
「義天,你可回來了!」一見歐陽義天進門,她的臉上堆滿了從前一般的溫柔笑容,站起來迎向歐陽義天,手也自然的想要挽進他的臂彎去。
歐陽義天的臉上並沒有從前一樣的笑容,當柳如歌的手挽住他時,柳如歌明顯的感覺到了他的生硬和不自在,她的心頭一怔。
「如歌,你坐下來,我有些話想要和你好好談一談。」歐陽義天拂下柳如歌挽著自己的手說。
婉兒和玲兒見狀,識趣的退了出去。
「談什麼?」柳如歌臉上的笑容也沒有那麼柔媚了,這個時候,他應該說的好像不該是這句話,而是應該問問她懷孕的事吧?
「如歌,我知道你懷孕了,也知道這個時候跟你說這些很不應該,但是這些話如果我不跟你說,我更覺得對你不公平,更覺得我欺騙了你,也更覺得對你有愧!」
歐陽義天一連串的幾個更覺得,讓柳如歌的心緊張起來,她差不多已經猜到歐陽義天要跟自己說什麼。
「其它的話先別說,先告訴我,你就要當爹了,是不是很高興?」柳如歌避開話題,假裝不知的問。
「如歌!」歐陽義天的聲音低沉,「你先聽我說完。」
「好,你說!」柳如歌壓下怒火,一如既往的溫柔得體。
「如歌,我想我喜歡上了公主!」歐陽義天的喉結顫抖著,好不容易才說出這句話。「我知道我這樣對你不住,可是我沒有辦法控制我的心,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的心一直就被她抓在手裡,時時刻刻都被她牽掛著……」
「那不是好事嘛!」柳如歌不等歐陽義天說完就打斷了他,因為她實在聽不下去了,再多聽一句她就要暴跳起來發火,「你和公主本是夫妻,原來那樣彆扭著,我心裡也不舒服,如今你們兩個好了,不是件美事嗎?為什麼要說對不住我呢?我並不計較啊,我們倆個本來就都是你的妻啊!」她克制著怒意,用一向溫柔平和的聲音笑著對歐陽義天說。
「可是如歌,你瞭解我的,自小我看著爹在四位夫人中周旋,而家裡還是矛盾不斷,所以我向來都是不是喜歡三妻四妾的男人,我的心裡如果有了一個人,就再不能容下另一個人!」歐陽義天看著這樣嫻淑大方的柳如歌,很艱難的說出這句話。
柳如歌沉默了,歐陽義天的這句話再明顯不過,她垂下眼瞼,看著桌上的茶杯,沉著聲音問:「所以呢,你要休了我嗎?」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歐陽義天急忙解釋,說實話,怎麼處理和柳如歌的事,他真的沒想好,但是說休了她,在她懷有身孕的時候,他是萬萬不會做的!
「那是什麼意思?」
「如歌,我不會休你,也會對孩子好,你明知道我不是那樣的意思!」歐陽義天左右為難,他只想對柳如歌表明自己現在的心意,跟本沒想到休妻不休妻的事情。
「不想休我?那麼就是說讓我掛著你側夫人的名頭,在這府裡一個人過一輩子,守一輩子活寡?」柳如歌的眼睛裡含著眼淚,她想用她貫用的伎倆——眼淚攻勢來軟化歐陽義天的心!
「如歌,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我今天跟你說這些,也正是因為我不想欺騙你,不相傷害你!」
「可是你已經傷害我了!」柳如歌淚如雨下,「你知道我等了你一天一夜,就是想要和你一起分享我們有了孩子的快樂,可是沒想到,我苦苦的等來,卻是你這樣的無情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