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妃臨世暴君滾開 名動·東都卷 163 所謂天命
    明羽的話一說完,便感覺自己躺著的床一陣震動,然後瞬間坍塌,重傷之下反應慢半拍的明羽就這樣狠狠地摔入一個洞窟,為了穩住身形,不得已大幅度動作。一瞬間,新傷舊傷,紛紛撕裂開來,明羽痛得齜牙咧嘴,止不住瞪著那個隨後輕飄飄跟入的男人。

    特奶奶的!

    老子跟你有仇啊!

    這麼整一個重傷患!

    可幸只是報以淡漠的一笑,溫潤中透著淡漠,淡漠中寫著溫暖,惡魔還是天使,無從辨別,卻傾盡天下。

    綠兒禁不住噗嗤一笑,可隨即滿臉驚悚地看著她家主子,唔,主子啊主子,你什麼時候這麼幼稚了呢!

    「快走!」幸督促著,昏黃的燈光下他臉上的線條美到驚人,特別是那漂亮的唇線,一開一闔之間有種攝魂的力量。

    明羽狠狠地深呼吸。

    唔!

    咱不跟殘疾人較量!

    「不准在腦海中罵我!」幸的音調淡淡的飄了過來,明羽又是一陣驚愕,這個男人,簡直就是她肚子裡的蛔蟲,根本看都不用看,便將她心裡的想法猜測得一清二楚。

    明羽跟著上前,打量著這密道,竟覺得眼熟。明羽皺眉一忖,想起被上官絕關押的時候也是在這樣的地下密室內。

    她情不自禁地發問:「東都地下不會都是密道吧!」

    「嗯!」出乎明羽意料的,幸居然點了點頭,然後接著說道:「不過出去的路就只剩一條了!還是特意清理出來的!這條密道只有我知道!」

    明羽白了顯擺的幸一眼:「以前也是這樣的嗎?」

    「不是,前陣子被炸掉了!」幸語調淡漠,只是單純的淡漠,沒有絲毫溫暖。

    明羽挑眉:「為什麼?誰居然敢炸掉東都的密道?」

    這問題一問,答案已經出來了,在東都,敢這樣大面積地炸毀密道的人,似乎只有一個。

    明羽想起那日夢境中微微的震動,想起全身散發著淡淡血腥氣的葉明鏡,想起翌日上官絕的事,很多她並不太在乎的事情已然明瞭。

    腦海,突然在那一瞬變得很恍惚!

    突然不知道這一次離開以後又會怎樣的物是人非!

    幸敏感地察覺到了空氣中的哀傷氛圍,他秀致的眉宇幾不可察地一蹙,嘴巴輕輕地嘟起,盲杖輕柔地點在寂靜的密道中,以一種勻淨的聲音響徹在孤寂的密道內:「我們現在在決河水底,密道很脆弱,你得快點!省得密道坍塌把你壓在裡面!」

    「……」

    明羽嘴角一抽,這笑話真冷,可空氣很熱,明羽微微有點出汗,指著不遠處的熱源問道:「那是什麼?」

    幸看不見明羽所指的方向,但他很敏感,輕易地猜到了明羽的意思:「那裡是一個巨大的火盆!用來給杏花林加熱的!」

    明羽眉宇一蹙,加熱,然而,明羽沒有看到這周圍哪怕一丁點炭火。

    幸解釋了她的疑問:「是千年火之精!」

    「所以那裡的杏花全年盛開麼?」

    「廢話!」

    明羽:「……」

    這是明羽第一次被罵這兩個字,感覺很奇特,只是讓她廢話那麼多的人死在她手裡了!

    空氣一下子靜默了下來,淡淡地尷尬繾綣,明羽卻沒有任何打破這尷尬的意思了。

    在離開之後,她才無比清晰無比深刻的認識道,那個人,已然一點一滴的滲入到她生活的方方面面了!

    哪怕最不經意的一個瞬間,她都會想起他的神情他的動作他的笑他的溫柔。

    可是,是她親手葬送了這一切!

    即便隔著無數的仇恨,模糊的身世,明羽卻開始恨自己。

    如若他死去,明羽永遠無法原諒自己。

    許久,當這一段冗長的密道走到盡頭,幸如玉般的聲線響起,不知覺間,染上了靜默的哀傷:「很愛他嗎?」

    「嗯!」明羽輕輕回答。

    不需要太多的解釋了,只是愛著他,即便被欺騙,即便被追殺,即便必須開始逃亡,明羽卻無法否認無法忽視自己的那份愛!

    幸輕易地讀懂了她的深情,他眉宇之間一閃而逝的落寞,然後拿著拄杖似是不經意地敲在明羽身上的一個傷口。

    明羽面容一僵,呼呼,痛死了!

    明羽面容奇特地看著幸那遺世獨立風華絕代的臉,她現在開始懷疑他是不是裝瞎,要不然不會如此精準地戳中他的傷口。

    幸將頭轉向明羽的方向,明明眼眸闔著,明羽卻覺得有一對漂亮的眸子在注視著她,他開口,語調冰冷:「我時間很貴的!所以快點!」

    明羽:淚!

    她幾乎都是跑的了,居然還被嫌棄慢!

    綠兒看著自家主人,無語地搖搖頭,主子啊主子,麻煩你可不可以換一個比較好一點的借口啊啊啊啊!

    冗長的密道就這樣被幸拿著一根盲杖趕到了盡頭,明羽看著外頭的秋日夕陽,有瞬間的恍惚,回頭看著幸,陽光下的男人俊美地不可思議,淺緋色的棉布長袍,乾淨中透著冷漠,淡淡的疏離下,那張臉有一種中性的美,宛若男版的維納斯,每一個線條都宛若雕刻,卻又透著一分柔軟。

    明羽看著那宛若蝶翼般捲翹的長睫毛,心微微一顫,止不住地想像,這個男人,要是睜開眼,天地都會為之色變的吧!

    幸!

    他真的太美麗了,美到天地都為之嫉妒,所以才掠奪了他的視力!這麼美的一張臉,自己卻看不到,何其悲哀!

    幸絕對是明羽肚子裡的蛔蟲,他衝著明羽勾了勾唇,準確地抓起明羽的手,遞過一大堆銀票,淡漠道:「活著!」

    是活著就可以看到他睜開眼睛的剎那風華嗎?

    還是,只是單純的祝願!

    幸沒有解釋。明羽沒有發問,最美不過遇見,能遇見這般美麗的幸,或許本身就是一種幸運了!

    「走了哦!」她看著幸和綠兒,淡淡地說了句,只是淡如水的交集,沒有過分熱絡的道別,明羽轉身就走,淺緋色的服侍彷彿還帶著杏花的清淡香味,冷漠中透著艷麗,美到極致。

    明羽抬頭,望著高遠的天幕,血紅的夕陽,將她的影子拉長,荒涼的古道下,秋日的景色壯美蒼涼。明羽心內湧起一種壯闊和悲涼,枯籐老樹昏鴉,古道西風瘦馬,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

    斷腸人嘛!

    明羽沒有回頭,所以沒有看到,荒涼粗糙的破舊岩石下,一襲淺緋色的美麗男子緩緩睜開眼,即將落幕的如血殘陽都禁不住一跳,止不住多看一眼,只因為那男人,太美,太傾城!

    然後他看著那艷麗的背影,嘴角勾出一抹溫暖的笑弧,驚心動魄,風華絕代,風都為之歎息!

    一笑,傾城!

    「綠兒!你知道嗎?我看到了自己的命運!」他清冷的聲線中透著溫柔,此刻的男人淡漠中透著柔軟,彷彿是天神,含了一抹對人世的慈悲。

    綠兒皺眉,不解,雖然一直知道自己的主人是天命者,算盡天下,從無遺漏,然而,天命者無法勘探自己的命運,這是無法違背的規律。

    綠兒止不住地發問:「怎麼可能?」

    莫不是自家主人是史上最奇特的天命者。

    「很簡單啊!」幸淡淡一笑,難掩地開心:「我為她算了一掛!結局很明顯!」

    天命者的每一卦,都會自損自己的命數,所以天命者從不輕易算卦,可是主人卻為這個少女不惜破壞自己的命格,主人,這回是來真的了!

    隨即綠兒心底嘲諷了一句,什麼來真的,這根本是主人第一次對一個人好吧!雖然主人看上去永遠是淡淡的隔離下溫柔至極的男人,可綠兒知道,即便是她,跟著主人在一起的時候,也會感到隔閡,就像是……在他們中間,有一道冰。隔著這層冰,她仍可以看清主人的神色音容,可是一切都因為這透明的冰模糊起來。然而對著這個少女,主人隔閡而開的冰卻消失了,融化了,所以主人變得溫潤,而不是那神一般的冰冷和與世隔絕!

    「主人,你……是說,你的命格,會跟她聯繫在一起麼?」綠兒這才猜出其中的聯繫。

    幸的耐心出奇地好了起來,只是簡單地開心著,只不過站在原地,守望著一個人的背影,他竟然覺得如此幸福。他輕笑著道:「嗯,我看到,我跟她在一起了!」

    這……就是他們之間的天命!

    無可違背的天命!

    是屬於他和她之間的命運!

    真好!

    良久,直到那抹背影消逝在森林盡頭,遠遠地再也無法看見,幸才淡淡地開口,吩咐道:「回去吧!收拾東西!我們也要走了!」

    綠兒再次訝異了,她都不記得今日驚訝了多少回:「主人,可是……你跟明王的約定是今生不會離開杏花林。」

    幸淡漠地笑了笑,語調冰冷中透著溫柔:「約定,是用來打破的!」

    *

    呵呵!喜歡幸嘛!這角色不錯的說!超級漂亮!比葉小白氣場強大!

    然後,第一卷寫完了!

    開始第二卷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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