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都的四季極是分明,同之夏日的酷熱和生命繁盛對比,東都的秋日多了份靜美和溫柔,綠到極致的樹葉在秋日轉黃,紛紛灑灑的飄落,哀傷之餘,卻是生命交替天道運行的必然。
這一日,明羽同著淺夏漫步在這東都的大街上,她穿著女裝,但面紗擋臉,街上看過明羽的人畢竟少數,所以一時半會真沒人認出來,要不然以明羽現在的知名度她絕對會被圍著要簽名的。
這座城池,一個多月不見,天翻地覆,明羽看著滿街的明記連鎖店,狠狠地雷了雷,葉明鏡的手段通天她算是見識了,這才多久啊,滿大街的連鎖店,都不怕賠本。
她挑了家茶樓坐下來,很普通地茶樓,是東都市民生活最普遍的地方。
隔坐地客人們一邊喝茶一邊扯著天:「誒,你聽說了沒,上官家的三少爺前幾日被人殺了,連屍首都沒找到,就一個人頭掛在城牆之上,都沒人敢取下來。那麼高,上官家的人沒那個本事,一般的方外人士又不敢,上官家老爺子氣得直嘔血,還是明王殿下大發善心找人把那人頭取下來的。」
「是啊!其實我瞧著明王殿下人其實挺不錯的!在東都在雲荒都是任勞任怨的。而且雲荒那半塊版圖,都是明王給打下來的!虧得上官家一直誹謗明王殘忍嗜殺,真是的,對待魔族不殘忍點行嗎?要不然連兒子死了屍首都找不到!」
「真是的,東都女神看上的人能不好嗎?真是羨慕死明王了!」
「不過明王殿下寵明王妃是明擺著的!」
「廢話,才華絕世不說,還深知閨房樂趣,要是我有那麼個媳婦,我也天天當寶貝供著。」
「切,當寶貝供著可不行,得在床上好好侍奉著,真是的,那麼個尤物,非把我搾乾不可!」
「看你那小身板,搾乾是遲早的事,我就不一樣了!」
「切,你根本無法滿足人家!」
……
兩男人說著些有的沒的,漸漸地變得有點黃。明羽深知東都風習開放,執拗的文氣培養了不少大男子主義,男女之間那點破事男人經常拿出來顯擺,所以即便明羽現在是春宮圖的女主,東都的文人們都沒半點鄙夷之色,相反地是,大都艷羨明王有個絕世的妻子。
只是沒想到,上官絕死得那麼慘烈。明羽想起那晚上葉明鏡身上揮之不去地血腥味,瞭然於心。
葉明鏡的霸道不准任何人欺負她,即便沒有欺負成功也必然付出相應地代價。這是她所瞭解的葉明鏡,看似淡漠無害,實則狠辣霸道,而且最變態的是殺了你兒子不說,還要你感謝他,真是猥瑣的愛好!
明羽搖搖頭無奈之極,想起那人笑得妖嬈絕世的樣子,突然覺得那張臉真的很欠扁。
在東都,沒人能同葉明鏡談女人,只是沒想到,他大張旗鼓地向整個天下的男人炫耀了一把自己,甚至連自己都隱瞞了下來。
明羽有些發氣,然而想著那人霸道的孤注一擲的樣子一瞬間就有些哭笑不得了,他總是喜歡一個人暗暗地做著這樣的傻事似是證明什麼似的,譬如讓她每天服受孕藥,譬如殺掉上官絕,譬如那傳滿天下的春宮圖。
明羽要做的似乎只是縱容和包庇,然而她還是忍不住來到一間畫店,詢問那套春宮圖的情況。
店家見詢問地是一名女子,滿眼瞭然,想來想用閨房之樂來鎖住丈夫的女人頗多,那店家引著明羽來到隱秘的畫室,將全套的圖介紹給明羽看。
明羽有點目瞪口呆,臉瞬間紅到脖跟。上次絕盜子由留下的那幅本就有點驚世駭俗,然而眼前的這些,簡直讓明羽有種找個地縫鑽進去的感覺。真不知道那店家要是知道自己就是那上面的女人會怎麼想。
「小姐,看中哪一幅,價錢好商量!」那店家一臉的了然情況,指著一些畫作說道:「這些是最近的,秋桐落葉,月色掩映,姿態極美。」
明羽瞬間有種虛脫的衝動,隱隱憶起昨晚發生的一切,只是沒想到葉明鏡這麼快就將一切變成的畫作,明羽有些匪夷所思,他到底哪裡來的時間。
「把每一幅都包一份!」明羽尷尬道,回家絕對用這些春宮圖把葉明鏡給埋了,下一回她親自畫一幅把葉明鏡掉起來打的,狠狠驚艷下東都的女人們。
那店家見明羽出手大方,立馬笑著道:「好好!我給您打九折!以後多多光顧!」
明羽好不尷尬,一下子自己居然成了造福廣大宅男奼女的蒼老師!
唔,蒼老師是誰?蒼井空,日本女優,明羽小小的時空錯亂了。
「喏,收好,您的話。」店家遞過一捆畫冊,隨即疑惑道:「咦,怎麼瞧著有點像畫上的人呢!」
明羽臉驀地又一紅,白衣勝雪的女子站立在整間畫店中俏麗嬌媚,就像是一副最美的畫卷。四周客人頗多,聽著店家這話,紛紛轉頭看向明羽。
明羽微微錯愕,斂下情緒,淡漠道:「你認錯了!」
說完,吩咐淺夏拿著畫冊離開。
東都風大,恰好一陣勁風刮過,將明羽的面紗拂起,露出面紗下清麗無雙的絕色容顏,雪膚粉頰,櫻唇如桃,美得如同畫布上緩緩走下來的仙女,傾國傾城,國色無雙。
那面紗一起即落,卻偏偏有不少人看見,東都的文人們好文好畫,誰不知道那畫得極佳的全套春宮圖啊,驚艷地一瞥,一眼便認出了眼前的女子,東都的女神,明王妃。
場面瞬間便混亂起來,對著明王妃,那可不比寧傾,寧傾是青樓女子,一月登台一次,卻還是可以得之的美色;明羽卻不同,她是明王妃,樣貌姣好,身份尊貴不說,且才華卓絕於世,深得明王的喜愛,極少出現在世人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