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死神的腳步已然踏足這片林海,葉明鏡又豈會讓這些人就此離去,數十眾的人悄然配合,一出擊,便有人死亡,屍體在火把的照耀下一片模糊,卻血腥恐怖到令人幾於昏厥。
上官華眉宇一挑,素來鋒芒畢露的眼眸裡有了畏懼,驚叫道:「殺手堂!」
這話一出口,整個上官家的長老無不臉上變色,在整個東決葉,誰人不知道殺手堂啊!殺手堂,雖曰堂,卻只有十人,然而這十人無不手段高超,凶狠嗜殺,每一個人出沒,都是最絕世的殺手,殺人的手段殘酷到令大男人都止不住嘔吐,真正的血腥者和裁判者。最神秘最傳說的江湖組織,沒人見過其身份,因為見過的人都以慘烈的方式死在其手下。
但是,殺手堂是二十年前的組織,近二十年,整個天下都沒有殺手堂的身影。
殺手堂是消失了,解散了,無人得知,然而這是整個江湖安全的開始,每個人都心存感激。
只是沒想到,消失二十餘年的殺手堂會出現在這裡,以這樣奇詭的方式,殘殺著上官家的力量。
要知道,這裡的每一個人放在江湖上都是可以支撐起一片天的高手,死一個少一個,相當心痛。
然而殺手堂一出,沒一人活口,這是殺手堂不成文的規矩,看今日的情形,整個殺手堂都出動了吧!
上官絕的心無由地恐懼起來,是葉明鏡嗎?然而他怎麼可能同消失了二十年的殺手堂有聯繫,只是不管怎樣,上官絕已經無路可走,幾乎每一刻都有人慘烈的死在他的身側,他幾乎是哀求地說道:「各位殺手堂的前輩,上官家不知道如何得罪了各位前輩,可否坐下來談一談,上官家定然……」
話還沒說完,一具鮮血淋漓的屍體被丟在上官絕面前,那是上官家對他很好的一位長老,火把模糊地照映下,那長老的腹部和大腦被鐵鉤生生撕開,腦漿崩裂,腸子都出來了。
而上官絕再一回頭,原本還有十數眾的上官家,此刻只剩下他,就連他討厭的姐姐都消失了一般,到處都是死相恐怖的屍體,四周靜謐的令人害怕,空氣中的血腥味嗆到令人發慌,。
上官絕心裡緊繃的那根弦終於拉斷,心裡地驚駭更甚,即便小時候被親姐虐待都沒這麼恐怖過。
更令上官絕崩潰的是,他又失敗了。明明前一刻都自信滿滿,想著弄死葉明鏡,得到明羽,坐上東決葉的首位,現下他卻輸得如此慘不忍睹。
就像是宿命一般,他總是在以為成功的那一剎功虧一簣。
細微的腳步聲傳來,上官絕蹲在地上,身體止不住地發顫,他的心突突地跳著,微微的痛著,生生地被嚇出了心悸病,他想,那腳步聲一定是死亡的前奏,那樣的詭異恐怖。
葉明鏡悄然出現在這密林,一襲紫袍的男人緩緩行走,在這漫天的屍體血腥之中,猶如閒庭信步,淡漠優雅地不是凡人,卻偏偏有一抹近乎殘酷的優雅和妖嬈,宛若地獄修羅,將絕美和血液完美地融合在一起,近乎詭譎地暴力美學。
上官絕的理智早就崩潰了,眼前的男人於他而言只是個殺人惡魔,他瑟縮著往後退著,哭著哀求:「放過我,放過我……」
葉明鏡嗜殺的臉上冰冷絕情,放過他,好笑,他捧在手心裡的女人,他捧著寵著,區區一個上官絕居然想得到他,也不看看配不配。
上官絕開口,語調華麗冰冷,令人止不住地驚懼害怕:「告訴你哦!在東都,你惹我,不會有好結果,但是你碰我最心愛的女人,那麼,只有一個下場……」
上官絕搖著頭,倒退著往後一爬,左手一探,竟摸到一件柔軟粘稠的東西,他細細一看,竟是一條大腸。
他的心狂亂地跳著,似乎看到有一條腸子從他的身體內扯下,這樣幻境中的一幕,他的氣息一亂,竟生生地被嚇死。
葉明鏡看著眼前被嚇死的男人,眉宇一皺,真不經嚇,就這樣嚇死了真便宜他了。
他衝著身後的葉大道,淡漠的聲線,最令人心顫的恐怖:「頭顱割下來,掉在城牆上讓東都百姓看看。至於身體,誒,看著挺心煩的,身材又不好,肢解了拿去餵狼狗吧,省得浪費……」
最雲淡風輕的口吻,卻訴說著這世上最恐怖的事情,然而紫袍的男人卻那樣的妖嬈,浸染著一種血腥美學。
殺手堂將上官華推了出來,問道:「這個女人呢!」
葉明鏡笑了,看著恨恨地瞪著他的上官華,語調莫名溫柔:「別怕!本王對女人向來溫柔!」
上官華心一顫,看著眼前的男人,竟含了抹期許,若不是被塞住嘴巴,此刻的她一定滔滔不絕。
輕笑著的葉明鏡有一抹近乎妖嬈的風華:「你很會配毒對不對?」
上官華迅速點頭,生怕葉明鏡沒看到似的,那是她的本事,鐵飯碗,說不定他對自己這樣本事很感興趣。
葉明鏡若有所思地點頭,笑了笑:「誒,怎麼辦才好呢?你拿羽兒試毒,真是不可饒恕。但是沒有你,上官絕肯定已經得手了。嗯,本王決定讓你多活幾天,就罰你被削成人棍好了,剜去雙目,刺聾雙耳,削掉鼻子,拔掉舌頭,劃花臉孔,全身澆上蜜糖,扔到亂葬崗去餵蟲蟻,當然咯,別讓她死太快了,給本王用最好的人參吊著,應該可以熬個七八天的。」
上官華的心狠狠一頓,似是被鐵錘捶了一般,這是一個極擅長玩弄人心的男人,明明前一刻給了她微末的希望,然而那希望瞬間破滅,連渣都不剩,上官華下意識地看向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