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絕拿著皮鞭緩緩向他走來,他一襲黑色長袍,逆光的陰柔臉上晦澀不明,執著漆黑光亮的長鞭,宛若來自九幽作惡多端的魔鬼。
向來天不怕地不怕的明羽狠狠地瑟縮了一下,她緊張地抿了抿乾燥的唇瓣,腦海急劇轉動著,怎麼辦?怎麼辦?這種時候她要怎麼辦才能安全?
意識到明羽的緊張,上官絕囂薄的唇勾了勾,殘佞猙獰,他卻出語安慰道:「羽,你真美,漂亮的鞭痕綻放在你身上的感覺一定美極了!別怕!不會很痛的!」
明羽看著上官絕走向自己,只覺得自己會被這個變態逼瘋,一想到自己要成為被虐待的那個,明羽的心都開始發顫。而上官絕似乎不是一個冷漠的表情他就會退縮的人,那該怎麼辦?她,絕不要這個骯髒的男人碰自己!絕不!
許久沉默,地下密室之內只餘下火把燃燒的辟啪聲,明羽的心跳得極快,臉上有些慘白,卻仍舊鎮定地躺在床上的一角,黑眸一瞬不瞬地凝視著上官絕的眼睛,她櫻唇微張,緩緩開口:「上官絕,你,不想要我的心嗎?得到我的愛情,讓我心甘情願地被你踐踏,匍匐於你的腳下渴歡,這個遊戲,更好玩不是?」
上官絕倏然一頓,隨即他哈哈大笑起來,聲音張狂邪肆,他拿著鞭柄挑起明羽精美的下巴,神色嘲諷:「你的心?哈哈!你冷硬,固執,倔強,你的心太難找了吧!」
明羽黑曜石的眸子愈發地深諳,直視著上官絕幽深陰鷙的眼睛,唇角微勾:「有點挑戰性的遊戲才會對你上官三少爺的胃口,要不然太無趣了不是!」
「哦?」上官絕把玩著手中的長鞭,挑眉,冷笑:「這麼說……你對我心動了!」
明羽狠狠地惡了一把,真是自戀又變態的存在啊!然而她臉上毫無波瀾,語調真假莫辨,語氣淡然之極,令人無法讀懂的淡靜:「無論什麼樣的女人都是虛榮的,你送我那麼多價值連城的禮物,我自然是開心的!然而就只有這些,我的心未免太廉價了吧!」
上官絕陰鷙的黑眸狠狠一瞇:「那你想要什麼?」
在封建社會,相權和皇權從來都是自相矛盾的,諸如上官家這樣百餘年的世家,家大業大,自然對著那至高無上的寶座心存希冀。
明羽一動不動地盯著上官絕,上官家的長子,也是上官家第一順位繼承人,明羽傲然開口:「皇后之位!」
「呵呵!」上官絕陰柔地笑了,暗啞的聲音低沉調侃:「好大的口氣!」
明羽眉梢掠過一抹驚疑,上官絕的表現居然如此淡漠,似乎這種事情只不過是習以為常的話題。要知道,上官家可以說是東決葉第一世家也不為過,門生滿天下,長女為後,家族之內各個高官厚爵,不感謝皇恩浩蕩也就算了,竟然真的存了謀奪王位的心思。
然而,明羽現下,就怕上官家沒這個心思,她眉宇間愈發淡定從容,完全沒有身處險地全身被綁的危機感,語調更是淡然之極:「葉明鏡本來可以給我這些的,可她不願背負起這個殺兄奪位的罵名,如若,你可以給的話,那麼,我……」明羽倏然一頓,隨即媚笑道:「就是你的!」
少女蜷縮在床角,笑得妖媚勾人,白膚艷姿,在昏暗的燈光裡惑人心魂,像是一隻修煉千年的狐狸精,專門出來勾引人的。
明羽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資本,她確實長了一張頗為不錯的臉,只要她願意,她自然有法子惑人,如狐狸精一般。只是她從來不屑於出賣自己姿色罷了,這回確實有點無路可走的窘迫和尷尬!
上官絕的喉嚨陡然一緊,狠狠嚥下口中的口水,他伸手撫摸上明羽鮮嫩的藕臂,看上去有些急色:「好!我許你皇后之位,但是,你是不是得先墊付點訂金!」
他說得那麼坦然直白,似乎皇帝之位早就是他的囊中之物。然而明羽卻有種大罵的衝動,上官絕真是隻狐狸,吃不得半點虧。
明羽有點抓狂,然而她只能繼續媚笑,不著痕跡地躲避著上官絕的爪子,緩緩拖延:「三少爺,這就是你的不對了,若是我從了你,到時候你登上那九五之位卻不認賬,那我豈不是雞飛蛋打!」
「所以呢!」上官絕挑眉,捏緊手中的皮鞭,被挑逗地有些不耐煩,卻強自耐著性子陪著明羽周旋,他不得不承認這是個聰明的女人,聰明到令人為之瘋狂,但是他沒想到她也有軟肋,她居然夢寐以求著那女人的至高之位。只要有軟肋,那麼這個人便不足為懼,便可以為他控制。
當然,前提是他佔有她,讓這場交易進行下去,只要她身陷這場情慾的牢籠,把柄掌控在他手中,他自然有辦法控制她。
明羽櫻唇微張,魅惑至極的話語從她漂亮的唇瓣崩裂而出:「三少爺是不是要拿皇后之位來交換我的身心呢!」
上官絕啞然,話題似乎又繞回來了。他眉宇一皺,思忖著另一種情況,那就是明羽所說的一切都是假的,一切都是為了等待救援的緩兵之計。
只是,那又有什麼值得思考的呢!只要他佔有她,他們便是一艘船上的人了,再多的反抗也無濟於事。
想到這些,上官絕笑了,陰沉而優雅:「羽,你似乎忘了你現在的狀況,那就是你現在在我手裡,所以所謂的交換並不能成立!而,只要你是我的,那麼一切都會成為定局!我,何必冒那麼大的風險呢!」
說完,他握緊短鞭,揚手,狠狠地抽打而下! 明羽極盡所能維持的談判假象功虧一簣,認命的閉上眼。
是的,如若她是上官絕,她也會選擇佔有,讓一切成為定局。
只是,心裡好不甘! 葉明鏡,你現在在幹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