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胡說!念兒不許師傅這麼咒自己!」俊臉鼓鼓,君清絕氣呼呼的肩頭跨坐在聖音塵腰上。
「呸呸呸!什麼死不死的!師傅和我一定是長命百歲的!」要不然,誰來陪他遊山玩水,吃遍天下美食呢!
「呵呵…傻孩子,人生自古誰無死,要都是長命百歲的世界怎麼裝得下?」聖音塵笑呵呵的刮刮君清絕皺起的鼻子,飄渺的目光虛虛的轉向佈滿星星的夜空。「念兒,昨晚為師夢見為師的娘親了…」
「是嗎?」君清絕皺著英挺的眉,直覺告訴他,他不喜歡聖音塵這般憂傷的眼眸。
「那…師傅的娘親跟師傅說了什麼?」君清絕似安慰的摸摸聖音塵美麗的臉龐,「是不是叫師傅要幸福快樂的活著?」
「不是…」聖音塵望著天空微笑,拉著君清絕的手放在自己胸口。這孩子,什麼時候都不忘記讓他幸福呢,只是幸福就那麼簡單獲得麼?
「…在夢裡,娘親還是那麼美,那麼年輕。她在跳舞,在玉龍雪山上的罌粟花海裡跳舞。白衣盛雪,劍飛鳳舞!可是見了我娘親卻什麼也沒說,娘親只是溫暖的看著我微笑,好像她從未離開過我,一直一直這麼看著我…」
「…後、後來呢…?」君清絕趴在聖音塵身上緊張問。
「後來?」有著絕美容顏的紫衣男子嘴角輕佻,勾起一抹誘人的弧度。鳳眼細長的瞇著,眉宇間卻是三生也化不開的憂傷遺憾。
「…後來娘親給我一張紙後就飄走了,為師怎麼追也追不上。因為娘親實在是走的太快了,為師只看到娘親漫天飛舞的銀髮…」
「銀髮?!」君清絕驚愕,「師傅的娘親跟師傅一樣頭髮都是白的嗎?」
「嗯!」
「哦…」君清絕撩起那人雪白的長髮放於鼻間,這柔軟順滑的銀髮上花香淡淡。「我還是喜歡師傅以前的頭髮,香香的,軟軟的…」
在君清絕的記憶中,聖音塵的髮色是墨黑色的,如瀑布般深長,時刻都有香味相隨。這是他從小就羨慕渴望的髮絲啊,可是現在卻已變為銀白。是什麼在悄悄將它改變呢?男子的語氣裡有著難以壓抑的遺憾和惋惜。
「…傻瓜,所有的一切都可能改變嘛!」撫摸著君清絕英俊的臉龐,聖音塵輕笑。淡然的口氣如天邊掠過的流星,隕落的無聲無息。
「我不要師傅改變,永遠都不要!」嘟著嘴,君清絕倔強的像個孩子。君不知,誰把流年暗偷換?只是,切莫換我知心人!
「…為師對念兒是永遠都不會改變的…」那人輕笑,美麗的容顏似盛開在歲月裡的罌粟花,甜蜜嫵媚且勾魂。
「…師傅…」好美的人兒,君清絕看的呆了。怔怔的看著聖音塵的臉,俊俏的男子忽略了他說出的話。
「…這麼看著為師做什麼?」聖音塵掩唇笑瞇瞇的看著失魂的男子,嫵媚的丹鳳眼透著狡黠的光芒。「…念兒這是在引誘為師麼?」
「呃…?!」回過神,在看到那人笑眼裡的狡猾時,君清絕呆懵良久才憋出一句話。「…師傅,你娘親給你的那張紙上寫了什麼東西?」
「…紙上只有一幅畫…」沉默的看了君清絕半天,聖音塵似有惋惜的歎口氣。念兒長大了和他真沒默契,他還以為可以像他小時候一樣逗逗他呢!
「什麼畫?」有人好奇問。
「一朵花和一條龍!」聖音塵淡淡回答。
「啊?這是什麼意思?」君清絕驚愕的抬頭望著聖音塵,花和龍扯得上關係嗎?
「為師也不知道,也許娘親是想告訴為師一個秘密吧!」望著星空,聖音塵淡淡的微笑,彷彿在那裡真有一個絕代女子的身影。「畢竟那只是一個夢…」
「師傅覺得那是個什麼秘密呢?」君清絕放鬆身子將頭輕輕的枕在聖音塵溫暖的胸口,感覺到他強勁的心跳。似一首歡快的進行曲,讓他感到無比安心。
聖音塵沒有回答,淡漠的鳳眼平靜的看著懷裡的英俊男子。一聲輕歎溢出薄唇,黛眉如遠山微皺。
「…師傅,不要皺眉…」那人憂傷的眸子灼傷了君清絕的眼,他的心跳似打鼓般加速,一陣一陣。
不想看到師傅歎氣,不想看到師傅憂傷,不想!心裡在吶喊,捧著那人絕美無雙的容顏,有人狠狠的吻上去那嬌嫩誘人的朱唇。
一瞬間,天雷勾動地火,人影交疊,唇舌糾纏。喘息與呻吟在夏夜裡響起,輕微的帶著點壓抑。
「…啊!…不要…師傅…別在…這裡…嗯!…」抓住那只從衣襟處探入自己胸口的手,君清絕俊臉羞的通紅,嘴裡洩出難耐的呻吟,唇角大張呼吸著缺稀的氧氣。
「…念兒…」聖音塵呢喃著身下與自己糾纏在一起的人,熱烈卻帶著憂傷的吻細細的印在男子白皙的肌膚上,情慾的氣息在兩人緊擁的空氣裡流蕩。
「…啊!師傅…疼!」從身後傳來的劇烈疼痛讓君清絕尖叫。閉上眼睛,君清絕眼角邊滑下不知是喜悅還是痛苦的眼淚。
「念兒…你相信師傅麼…」
「…師傅愛你…愛你…」
「…念兒,我的…傻念兒…」
在情慾的深海裡,聖音塵在君清絕耳邊細聲呢喃,恍惚中,也不知那人聽見沒有。
衣服散落滿地,黑白髮絲糾纏,濃烈的熱吻眷戀的在彼此身上印下屬於自己的痕跡。沒有言語,沒有聲音,只有從心底深處溢出的萬千柔情。這一刻,所有的愛戀都只為身邊擁抱的人而綻放。
星空下,草地裡,兩個男子用最原始的方法表達著心底最深的愛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