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霧籠罩,窗外的牡丹花沾滿晶瑩的露珠,鮮艷欲滴。窗欞上,幾隻小麻雀在嘰嘰喳喳的唱著歡快的歌,聽起來有種幸福的感覺。
「…嗯…」晨曦的光線下,躺在錦床上的男子輕輕的動動手指,好像是被窗外的鳥叫聲從沉睡裡吵醒。坐起身,男子伸手搓搓睡的朦朧的眼,環顧四周時他才發現他根本就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這是哪裡?」男子皺著英挺帥氣的眉毛,仔細的打量著這地方。待感覺到背上傳來的疼痛感時,男子眉頭皺的越發緊。這是這麼回事,他怎麼會睡在這裡?而且背上明顯的還受了傷!
「吱啊!」一聲,正當男子疑惑不解時門外突然響起人的腳步聲,一個黃色的身影也隨之踏進房。
「喲,都睡了大半個月,你可總算是醒了!」美麗動人的黃衣女子見了床上坐起的男子,雙眼一亮,立馬笑呵呵的走進床邊。「怎麼樣?身體可有感覺不適?」
墨黑的長發過腰,稜角分明的五官英俊如刀削劍刻的般。一雙略帶冷意的大眼睛裡時刻透著孤傲的光。如秋水般漂亮深邃的眼眸,再配上結實卻不過火的修長身材。男子坐在床上,活脫脫一個生得俊美傑朗的天之驕子。
「你是誰?為什麼會認識我?我認識你麼?」君清絕緊抿薄唇,大眼睛冷冷的盯著黃衣女子,一上來就是連串的問題。「還有,這是哪裡?」
「呵呵,你長大了真是一點都不好玩呢,想你小時候多可愛啊!一下子問人家這麼多問題,你要我怎麼回答嘛!」笑呵呵的拍拍床上男子的肩膀,不顧他快要凍死人的冰冷眼神,唐子琳笑的那是一個奸詐不堪。
「好了!你別瞪我了,我告訴你就是了嘛!吶,聽好了。」唐子琳鳳眼微抬,掩著朱紅的唇笑呵呵的說道,「這裡是春花樓,你啊是我一個朋友的…朋友!」
「春花樓在哪裡?是什麼地方?離念王府遠不遠?」君清絕冷冷的問。
「不遠,這裡就是京城呢,離你念王府就隔一條街!」
「你知道我是念王?!」君清絕驚愕的抬起頭,俊美的臉上一片戒備。「你到底是誰?」
「說了我是你…朋友的朋友嘛!」撅著唇,唐子琳樂的呵呵直笑。唉,逗這個外表冷酷的大帥哥真是太好玩了,就是不知道那人知道了會不會殺了她?嘿嘿!
「我朋友的朋友?」君清絕冷笑,「我在洛陽有什麼朋友?」
「哎,別這麼說嘛!好歹你老家也在洛陽,雖然你是在天陷山上長大的孩子,可這不代表洛陽就沒朋友好吧?!」唐子琳撅著紅唇不滿的反駁。這孩子怎麼說話呢!程不就是他在洛陽的朋友嗎?要不然也不會為了他專門留在這裡開什麼川味酒樓好不好!
天陷山?天陷山!君清絕聞言渾身一震,全身的肌肉馬上變得緊繃。手一揚,他修長白皙的手死死的掐住了唐子琳白嫩的脖子。
「說!你到底是誰?!」此時的俊美男子如一隻即將發動進攻的雄獅,只一個動作便可以惹他全面爆發。五指緊收,唐子琳嬌嫩的脖子上就勒幾條深深的紅痕。
「…呃…你放手…疼…!」唐子琳呼吸困難,嬌美的俏臉上憋得通紅。要死了,要知道他這麼經不起逗就不逗他了!老天爺,她不會死在這裡吧!「…放手…呃…啊…!」
「不說實話,我殺了你!」君清絕冷冷一笑,絲毫不懂得憐惜手裡的美貌女子。冰冷的男子再沒有五年前的那種少年的純真與善良,多了戒備與冷酷的偽裝!
「念王爺,你就是這麼對你的救命恩人?」唐子琳即將窒息的前一秒,一個男子清麗的嗓音緩緩飄進房裡。君清絕聽到那人的聲音俊臉一沉,手立刻從唐子琳的脖子上墜落摔在床上,發出沉重的響聲。是他麼?是那個人?
「…呵呵!…呵呵!憋死我了!」重新得到空氣的滋潤,唐子琳摸著掐紅的脖子狠狠的大吸幾口氣。死死的瞪著床上的帥氣男子,唐子琳恨不得一腳將他又踢暈過去。什麼人嘛!真是忘恩負義,虧她和程還這麼全心全意的救他,好人沒好報!
「子琳,你先出去吧,念王爺要喝藥了!」紫衣男子將手裡的藥碗遞給床上的人,回過頭來對身後的黃衣女子說道。鳳眼一翻,唐子琳氣呼呼的走出房間,還那兩人一個單獨的二人世界。
唐子琳的身影剛走,房裡立馬陷入一片沉寂。沒有人說話,靜的連彼此的呼吸都聽得一清二楚。
「…給你。」靜靜的將藥藥喝完遞給那人,君清絕像個犯了錯的孩子低下頭,又像是在等什麼人說點什麼,隨便什麼都行。
「身上還疼麼,念王爺?」接過碗,聖音塵看著君清絕的頭頂平靜的問。嘴角輕佻,白皙的臉上是淡淡的微笑。「如果還疼那就說出來!」
「你是關心我嗎?」君清絕抬起頭,閃亮的大眼睛裡漸漸染上喜悅的光彩,冷意一點一點的離開他俊秀的容顏。「我昏迷,你親自照顧我?」
「這是本宮該做的,畢竟念王爺是因本宮而受傷。」那人纖細的肩頭銀髮細垂,淡淡的笑容,精緻的容顏。聖音塵望著君清絕帶著點希翼的眼神,笑的唯美而生疏。
望著眼前日思夜想的人,君清絕抿緊雙唇,彷彿想由此而壓住溢上心頭的顫抖。五年不見,他美麗的嬌顏勝是從前,只是為何當初那一頭略帶花香的墨發,現近卻儘是銀絲?
「不要叫我念王爺,那不是我!」抓緊他的手,君清絕不顧一切的大吼,「我叫絕念,十六年前一個人親口為我起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