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兒覺得呢?」聖音塵並沒有明確的回答,只是將頭埋入絕念的發間,冰涼的唇在他熾熱的項上,一點一點的游移!
「念兒,你告訴本宮,有一天,你會不會離本宮而去?」
猶如來自地獄的呢喃,聖音塵輕輕的笑的妖媚。冰涼的觸感一下一下的刺激著絕念的神經。
「師傅!」絕念伸手想要推開身邊的人,不習慣,這樣的師傅他真的不習慣!
明明就是那麼高高在上的人,可為什麼他竟從師傅身上嗅到了彷徨,無助的氣息?面對這樣的師傅,他的心只會有一陣一陣難以言說的痛!
這樣的情景在三年前也曾經出現過一次,那一次,師傅也是這樣緊緊抱著他,不停的哭!是的!是哭!師傅一邊哭還一邊大聲叫著,娘親!娘親!
在那個極其混亂的時候,師傅突然抬頭問他,說:念兒,有一天,你會不會也離我而去?他沒有回答,他嚇傻了,面對師傅的眼淚,他根本就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
從那以後,他就再也沒有見過師傅流眼淚了,因為第二天,師傅就命他搬出了聖冽花樓,他獨自一人住進了念程閣!直到今日!
可是他不知道怎麼了?為什麼師傅突然又這樣?為什麼他的心裡除了原有的怕意外,還會有深深的憐惜和心疼?
「呵呵!師傅!」絕念笑的有些傻氣,伸手推開這溫暖的胸膛,人跳出老遠,慌慌張張說:「我…我要去唸書了!」
「是嗎?」聖音塵淡淡的笑,沒有半絲不悅,只是站起身,留給絕念一個單薄欣長的背影。
「本宮答應念兒,過陣子會帶念兒下山的!」
聖音塵的話隨著拂過的風聲傳入絕念耳中,聽得他不覺皺起了眉頭。為什麼師傅的話,竟像是離別的遺言?讓他心慌的不能自己。
聽到可以下山見到她了,他明明應該開心歡呼的。可是為什麼,離去的那個孤寂的背影會惹得他無暇歡欣?那樣默默離去的人,硬生生抓住他所有的目光!
不要!不要看到師傅一個人!不要看到師傅這樣孤獨的背影!
比心更快的是人,等絕念反應過來自己在幹什麼時,他已經從背後緊緊的抱住聖音塵的腰,竟是那般的用力抱著,透著不能言說的珍惜與愛憐!
「師傅!師傅!」絕念的心通通直跳,臉色一陣發紅,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不懂自己為什麼要抱著師傅!只有一遍又一遍的叫著這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稱呼!
抱著他!只有抱著他,師傅才在他身邊,只有抱著他,才可以感覺的到師傅身上的溫暖!
「念兒,還有事?」聖音塵的聲音帶著往常依舊的笑意,可細聽,卻又覺得多了一絲東西!
「沒…沒事!」絕念感覺臉上熱意更加明顯,用腦袋蹭了蹭聖音塵精瘦的腰,嗯!師傅身材真好!
呃…想到這裡,絕念又是一陣羞意,他這個變態,竟然會對師傅想些這樣的東西!
「既是這樣,念兒快去唸書吧!」
少年說完話,拉開絕念的手,提起步子走向念程閣的大門,沒有過多的停留。
「嘿嘿!」絕念看了看自己的雙手,樂的偷嘴直笑,那上面還殘留著師傅身上的餘溫。師傅沒有怪罪他,沒有賞他耳光,是不是表明在師傅心裡,他依然是最受疼愛的小徒弟?
想到這裡,絕念頓時感覺心裡舒暢不少,連忙抱起天天跑進念程閣的書房,他要寫信與她一起分享這個好消息,順便告訴她,他不久就可以下山看她了!呵呵,她一定會開心瘋了的!
落日餘暉,斜陽西照。
石府的內室裡,眾人聚集在此。
「屬下參見宮主!宮主永祥!聖琅永昌!」
整齊劃一的口號聲令絕念眼睛一亮,夢銀,幻藍,記城…哇!一年前除玄青和穆雲外,師傅吩咐下山的聖琅宮八大護衛都回來了!
「都起來吧!」內功厚實的聲音從簾內傳來,就這樣聽出了其中的孤高不桀。
絕念的大眼睛望著坐在上位的絕美少年,心裡湧現出難以壓抑的敬仰與崇拜。
少年修長的身子包裹在淡紫色的錦袍裡,舉手投足間盡顯超乎年齡的優雅貴氣,勾魂的容顏更增一絲嫵媚,聖音塵!他的師傅,天陷山上絕世的少年!
「本宮交代的事,辦得怎樣了?」聲音裡似乎聽出了絲絲笑意,可是聖琅宮等人卻不敢鬆懈半分。
「回宮主,屬下已照宮主吩咐將事情辦妥!」毒藥上前一步,恭敬的回答。
「很好!」聖音塵勾起嘴角滿意的點點頭,眼裡卻沒有忽略那絲飄渺的傷痛。
「洛陽南宮家,可有什麼動靜?」少年的聲音有些冷了,透徹心扉。
「回宮主!」夢銀踏前上來,說,「屬下奉宮主之命查得南宮家似對此次武林大會並無重視!」
「哦?並無重視?」聖音塵輕笑,笑話!這等揚名立威之機,那個老傢伙會不重視好好把握?
「宮主,屬下愚以為,可能是南宮家最近發生了喪事。」畢竟那人也是南宮家的重要人物。
「喪事?」聖音塵提起了興趣,冷笑一聲,問:「什麼喪事?」
絕念感覺有些口渴,從後門走出內室端起茶,一飲而盡,啊!果然舒服多了。
走進來,只聽夢銀說:「前不久,南宮家的門主夫人突患惡疾過世,聽說南宮門門主悲痛欲絕大病一場!」
唉!夢銀在心裡惋惜的歎氣,可惜了十幾年前那個溫柔可親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