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真的夠了!你還想騙我到什麼時候?為什麼,為什麼你一直都在騙我?」
胡畔的怒火,將她整個人都灼燒了起來。
「畔兒,不管你信不信,我從來都沒有騙過你,從來都沒有。」
皇甫承恩低著頭,委屈的像一個被冤枉了的小孩子,一向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的他,卻無論如何,也無法忽略胡畔的感受。
「呵。」
聽到這裡,胡畔冷笑了一聲。
「皇甫承恩,那我問你,那次在公園,我躺在長椅上睡著了,後來,是不是你為我蓋的衣服?」
「這?」
皇甫承恩沒有馬上回答胡畔,因為他感覺得到,這件事情一定讓胡畔非常感動,所以她才會一直記在心裡,雖然不是他做的,但是,他也不想那麼快的否認。
胡畔看到皇甫承恩沒有回答,她便接著問道。
「不說是吧?沒關係。我再問你,我在公園躺了一夜,第二天我淋了雨,回到家裡又被叛芊芊欺負,衝進來要抱住暈倒的我的人,是不是你?我雖然沒有看清楚那個人的臉,可是,事後我問過竇青華,她說那個人是你!」
面對目光灼灼的胡畔,他的心裡一陣陣的刺痛,他無法承認,亦無法否認,原來胡畔一直以為這兩件事情是他做的,他沒有想到在無形之中,自己還是欺騙了她。
「畔兒,是你自己誤會了,我從未親口說過那個人是我!」
皇甫承恩看著胡畔,他希望胡畔可以看到他是如此的緊張她,希望胡畔可以給他一點寬容。
胡畔的眼裡現出悲傷,她的眼淚在眼睛裡打轉,卻強忍著不讓它流下來。
「好,就算之前我誤會你了。我曾經為了這樣的事情而感動,是我錯了。可是叛芊芊的事呢?你口口聲聲說答應了我,可是,還是把這些東西傳播了出去,你知道嗎?因為你,我再一次的失去了我的父親,我從小到大,我那麼渴望而又不可及的父親,你知道一個從出生就沒有父親的感受嗎?你不知道!他才剛剛的認回我這個女兒,因為你,他打了我,他說他對我好失望。皇甫承恩,我對你也好失望,我從未像這樣的恨過一個人,我恨你!」
說完,胡畔垂下眼眸,她不想和眼前的這個人對視,話以至此,她和他之間再無任何瓜葛,原本她曾對他有過的心動,有過的感激,全都在這一刻變得煙消雲散了。
胡畔朝著別墅走去,沒有再看皇甫承恩一眼。
皇甫承恩聽見胡畔說完那句話,他突然覺得好冷,他彷彿聽到了一種絕望的聲音,他知道,那是他的心碎了。
就在胡畔經過皇甫承恩身邊的時候,皇甫承恩一把抓住了胡畔的肩膀,他似乎有些失去了理智,他不再是那委屈的樣子,而是變得異常憤怒,如一頭想要吃人的野獸!
「胡畔,你憑什麼,你憑什麼可以任意捏碎我的心!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愛你,你知不知道我為了你做了多少事!我為了你衝進東區地下室,不惜和我的母親做對,也要救你出來,你卻全然不知!看到你被叛芊芊肆意凌辱,我心痛得不能自已,我抓了叛芊芊和欺負你的人,想盡辦法替你報仇,這些都不足以證明我愛你嗎?我長這麼大,從來沒有這麼真心的對過一個人,可是,你有正眼的看過我嗎?你有在意過我嗎?說,這是為什麼,這是為什麼?」
皇甫承恩緊緊的抓住了胡畔的肩膀,他的指頭好像要掐進她的肉裡,使勁的搖晃了起來。
胡畔覺得好痛,卻始終只是生氣的看著他,而沒有哼一聲。
「皇甫承恩,你問我為什麼,那我就告訴你,你的愛好可怕,可怕到我承受不起。上次明明是你把雨澤打得好嚴重,他只不過輕輕咬了你一下,我們就被關到了那樣的地方,若不是你無理取鬧,你用得著來救我嗎?」
「你說什麼?胡畔,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你怎麼可以隨意的踐踏我對你的一片真心?你竟然處處的在維護那個傻子!為什麼你不可以像關心他一樣的關心我?你醒醒吧,他是個傻子,是個沒有腦子只有身體的蠢貨,你和他在一起不會幸福的!胡畔,你是不是在害怕,是不是有人脅迫你,是不是那個傻子?畔兒,別害怕,我會保護你的,沒有人能阻止我們在一起,你現在就去和那個傻瓜離婚,然後到我身邊,我給你幸福,我們現在就走,現在就去!」
說著皇甫承恩就狠狠的拽著胡畔的手臂,胡畔的手臂立刻現出紅紅的勒痕,鑽心的痛,讓她更加的生氣。
胡畔用盡全身的力氣甩開了皇甫承恩的手,憤怒而又大聲的對他說道。
「住手!住手,皇甫承恩!他是你的哥哥,你怎麼可以這麼說他?在你心裡,難道對他一點親情都沒有嗎?你真的這麼冷血嗎?」
胡畔的眼淚終於流了下來,她不明白以前那個總是很溫柔的皇甫承恩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她頓時一種深深的無助與無力感侵蝕著她的心。
「皇甫承恩,我希望你能明白,我已經是你大哥的妻子了,是誰也改變不了的事實。我希望你不要再那麼說你大哥,他不是一個對你來說無關緊要的人,他是你的兄弟,無論他是什麼樣的人,他都是你的哥哥!對於我來說,他是我的丈夫,我已經嫁給了他,說句不好聽的,中國有句古話,嫁雞隨雞,這一輩子我都願意跟著他,跟著他瘋,跟著鬧,只要能看到他的笑,我就開心了,除此之外,此生我再無他求。所以,你不要再對我有任何想法了,我們,是不可能的。」
說完胡畔便轉身離去了,她不是鐵石心腸的人,在轉身的一剎那,她已淚流滿面,皇甫承恩看不到,真正心碎的是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