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皇甫雨澤說話,皇甫承恩上去一下子揪起了他的衣服,對著他的臉,又重重的掄上了一拳。
這下摔到地上的不止皇甫雨澤的身體,還有他嘴裡脫落的牙齒。
「皇甫承恩,你在幹什麼,你怎麼能這樣做!」
胡畔生氣的朝著皇甫承恩怒吼著。又急忙上前去扶皇甫雨澤。
皇甫雨澤推開了胡畔,他自己慢慢的站了起來,他低著頭,皇甫承恩看不到他的眼神,如果他看得到,他會知道,皇甫雨澤的眼神,就足以殺人。
皇甫雨澤抬起頭,朝皇甫承恩笑了笑,不知為什麼,這笑竟有些讓人不寒而慄。
下一秒,皇甫雨澤又變成了幾歲孩童的臉,他委屈的哇哇大哭了起來。
胡畔再一次的愣在了那裡,她被皇甫雨澤一推,身體不穩,一下子坐到了地上。
她看到他的眼神,是如此的可怕。
皇甫承恩扶起胡畔,看著那傻傻的大哭的皇甫雨澤,他露出無比輕蔑的笑來。
「胡畔,跟我走!」
說著皇甫承恩就要強行拉著胡畔離開。
「嗚嗚,你是壞人,我不許你欺負姐姐!」
說著皇甫雨澤快速的朝他們跑了過來,他一下子抓起了皇甫承恩的手,狠狠的咬了下去。
「哎喲!」
皇甫承恩的手臂上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
胡畔驚訝的摀住了嘴巴,沒等她做出反應,就聽到有人大喊一聲。
「住手,雨澤,你在幹什麼!」
胡畔定睛一看,立刻心說,這下壞了!
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皇甫承恩的母親竇青華,她身後的林杉上前一步,一腳踢在皇甫雨澤的肚子上,皇甫雨澤吃痛的捂著肚子,鬆開了嘴。
這一腳力道不輕,皇甫雨澤疼得汗都下來了。
胡畔一下子衝到了皇甫雨澤的身邊,扶著他的胳膊,然後一臉怒意的看著林杉。
沒等胡畔說話,竇青華已然來到了皇甫承恩的身邊。
皇甫承恩的手上被咬出了幾個牙印,只是微微破了點皮而已。
竇青華卻彷彿皇甫承恩斷了胳膊似的,露出驚恐與憤怒的表情。
「承恩,你的胳膊怎麼被他咬成了這個樣子,你痛不痛?快,快去醫院的急診室!這裡的事情交給我來處理!」
「媽咪,我沒事。」
皇甫承恩淡淡的說道。
竇青華卻是一臉的溺愛與責怪。
「怎麼沒事?你看看你這都被咬出印兒了,這裡還被咬破了,萬一有什麼細菌或病毒,那不全進入你體內了嗎?叫你去就快去!」
竇青華轉過身來,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她強烈的壓抑著心中的怒火,可是她的眼神,彷彿想要把皇甫雨澤撕裂一般。
「雨澤,你竟然咬傷你的弟弟,你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你這次犯下這樣的大錯,一定得重重的懲罰你,要不然你這樣到處亂咬人,那還得了?林杉,派人把他帶到地下室,我先陪承恩去看傷,回家我再處理這件事情,沒有我的吩咐,任何人都不許給他飯吃,也不要給他水喝!還有畔兒,看樣子你的身體已經好了,你居然讓這樣難看的事情發生,承恩被咬,你也脫不了干係,一併帶到地下室!先關起來,你們最好在那裡好好的反省一下!」
說著竇青華便要帶著皇甫承恩向著醫院的方向走去。
皇甫承恩沒有動,一臉焦急的對竇青華說。
「媽咪,不關胡畔的事,她不用去地下室!她的身體還沒復還……」
「你閉嘴!」
竇青華鐵青著臉對皇甫承恩說。
「承恩,這不關你的事!現在是你被咬了,他們必須對此付出代價,你不要再為他們倆求情了,他們倆沒有一個人值得同情。如果你再說話,我會罰得更重!我們走!」
皇甫承恩還想說著什麼,卻張了張嘴,沒有發出聲音,他被竇青華牽著朝醫院的大樓裡走進,卻回過頭來看著胡畔。
胡畔和皇甫承恩對視了一眼,那樣的目光立刻讓皇甫承恩覺得很難過,那眼神,像冰一樣的冷。
胡畔別過臉去,沒有再看皇甫承恩,皇甫雨澤還在捂著肚子嗚嗚的哭著,她立刻擔心的把手放在他的肚子上,輕輕的揉了揉。
胡畔的手,好溫柔,呵呵,值了。
皇甫雨澤這樣想著,抬起頭一臉委屈的看著胡畔,胡畔的心裡湧上來陣陣的心疼。
明明受傷比較重的是皇甫雨澤,他嘴角的血跡,他地上的牙齒,胡畔不相信竇青華看不見,她只是視而不見而已。
唉,等待他們的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懲罰,胡畔擔心的看著皇甫雨澤。
「大少爺,大少奶奶,對不起了。來人,帶走,送到東區的地下室!」
身後立刻過來四個大漢,將他們兩個人架了起來,胡畔想要掙扎,無奈卻讓人像拎小雞似的拎著就走。
林杉看著胡畔,眼神裡透出一股複雜來,不知道為什麼,他竟然有一些擔心,為胡畔擔心,而他,並不想要胡畔去到那個地方。
我在幹什麼,我在擔心那個丫頭嗎?為什麼會有慌張的感覺,就好像怕她會出什麼事一樣。
林杉這樣想著,他當然知道地下室是個什麼地方,只是胡畔還不知道,那裡,是人間地獄,專門供皇甫家處罰一些人用的,很多人進去,就出不來了。
胡畔和皇甫雨澤被人帶了眼罩,重重的扔到一個封閉的貨車上,他們關了門,車子便開始搖晃起來,
就這樣一直的搖晃著,不知駛向哪裡,車子也越來越顛簸。
黑暗讓人覺得恐懼,胡畔卻有些淡然,彷彿對於這樣的一個情景,她並不覺得意外,她攪亂了竇青華對皇甫雨澤在婚禮上實行的計劃,試想竇青華也不會輕易的放過她,而皇甫雨澤,她如此的小題大作,司馬迢之心,人盡皆知。
兩個人就這樣,誰也沒有說話,他們各自的想著自己的心思,而車子越開越遠,胡畔的心也越來越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