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青青,水藍藍。
花好月兒圓。
寶貝都在這!
大多數江湖人都知道銀弓教是邪教,極少人知道天下第一邪教是射月教,極少人知道邪教第一人——方笑月!射月教教主最喜歡做的是什麼——收羅天下間獨一無二的寶貝。最喜歡掃蕩八方,收羅寶貝的其實是射月教教主,而不是銀弓教。
寶貝是什麼?這個問方笑月最清楚。
春天的雨,夏天的風,秋天的月,冬天的雪。
東北林中的千年人參,天山頂的雪蓮花,南海底的珍珠貝,花沼澤的遺珠。
皇帝老兒的江山,美人兒的臉,母親的孩子,男人的小情。
「有的時候是很難說清楚的,比如說男人的寶貝很多,項上的頭,胯下的鳥,懷裡的情人。這天下獨一無二的寶貝,到底是什麼,就沒那麼容易知道,也沒那麼容易得到了!」方教主朝手上珍貴的黑珍珠吹了口氣,眼中流光一轉。「不容易才好,不是嗎?」
方教主最經常對邢越說的一句話是:「我們是沒有明天的人,一定要放開,把今天活得精彩!」
這兩個人追溯起來頗有淵源,他們從小一起長大,拜同一個師父,有同一個師母。對了,他們的師父就是前任銀弓教教主。
射月教教主武林中第一富有的人,射月教別的不多就寶貝多。寶貝怎麼來的,偷的、搶的、賴的,乖乖聽話就拿走,遇到不捨得寶貝的就使用手段。要不然怎麼叫邪教呢?跟著這麼一個喜歡收集寶貝的教主,教眾一個個樂翻了。
除了那種山高水遠,非常危險難得的寶貝,那些被人們得手的寶貝在哪裡,藏哪兒?射月教教眾一個個頗有經驗。
皇宮中寶貝多,這是古往今來,眾所周知的。皇宮中有一樣寶貝不得不提——傳國玉璽!
「切!」方笑月不屑,他當年聽說的時候還親自跑到皇宮裡拿出這東西,也不管丟失寶貝的皇帝急成什麼樣。結果,邪門了,玉璽這東西真有幾分龍氣,死活送不到陣中去。對他無用的東西都不是寶貝,方笑月又好心的送回皇宮,順便轉悠到皇帝寢宮,
小時候,訓練辛苦,師父又苛刻,小小的方笑月偷偷藏點吃點,總是覺得藏哪裡都不安全,他最後會小心的把東西包好藏在枕頭底下。一樣的道理,在皇帝眼中覺得寶貝非常的東西一定會放在寢宮。結果被發現,差點被射成刺蝟。從此,皇宮裡有什麼東西,方笑月一般讓手下去想辦法。
有一次,方笑月誤打誤撞,跑進一個大官的房子,在裡面得了一個相當大的珍珠,說是可以治病解毒,非常值錢。那個大官是個大貪官,家裡丟失的東西太過值錢,不敢聲張,只敢偷偷的找。射月教教眾一看,此人家中寶貝一定非常多,伺候常常關顧。
有一個地方的寶貝,有的時候可遇不可求,在墓中。這種寶貝得來有損陰德,方笑月根本不在乎,指揮手底下一眾小弟,找了不少的古墓。寶貝確實很多,其中有一件,他一直記得很清楚:那是一個古代貴族的墓,一口水晶棺,棺內那位公子,看上去就像只是睡著了一樣,不知道少年的古墓中,出現這樣的一幕,確實很嚇人。方笑月執意將棺材運回去,因為那位公子長得太好看。
可惜,棺木移開的瞬間,裡面的公子以肉眼看見的速度,失水,風化,消失。
藏在人們手中的寶貝才是真正的千奇百怪,方笑月搜集幾個,居然大有感慨。
「寶貝在每個人心裡的定義不同,有些很普通的東西,對某些人來說是寶貝;有的東西用處很詭異,很隱私,被傳來傳去就成了寶貝。
傳聞盜賊在皇宮中盜得公主的寶物,竟被追殺的無處藏身。方笑月聽到消息,立刻讓手下人去堵截。盜賊可憐兮兮的拿出公主的寶物,笑掉大家的大牙。原來公主與情人私會,得情人一束頭髮定情,珍而重之的保存著,卻被盜賊惦記上了。
據說燕侯爺有一寶物,通體光滑,夜晚能發出溫潤的光亮,每日用之能強身健體。有人說是從西方某個神秘的民族得來。有人說是侯爺夢見的仙人贈送。還有人說,此物乃道家幾代傳人煉製而成。眾人說得神神秘秘,又似確有其物。
射月教幾個老手,在教主一聲令下,踩點、尋訪、滲透,終於盜得拇指粗的狼毫筆一支。
「你們確定是這個?」
「是的!」方笑月翻來覆去的看,放在眼前瞄瞄,拿到鼻子前聞聞,怎麼看都是一隻常用的毛筆,只不過是做工精細些,筆桿子粗些。他看的仔細,也沒錯過手下扭曲的表情。
「怎麼回事,說?」
「這……燕侯爺有隱疾,招進各方奇士都未能根治。他某日,突發奇想用手中的毛筆去捅捅,不想頓時一陣舒爽,當日都不再難受!」被教主追問,教眾趙正只得上前細說。
「什麼隱疾?」
「這個……」趙正想起剛剛教主聞了聞毛筆,心裡知道死期不遠了。「屁|眼奇癢!」
「怦!」
方笑月也不是生來就這麼壞的,他曾經說過這樣一句話:「每一隻惡魔的心裡都住著一隻善良的小白兔。你喚醒小白兔,它就會說服主人為你辦事!」
「我從來沒看到你的小白兔!」
「曾經有一個人能輕易的喚醒我心裡的小白兔,他就天天喚醒小白兔求我做事,然後,我心裡的那只善良的小白兔累死了!」
方笑月還是徒弟的時候確實沒有這麼壞,他還是個照顧師弟的好師兄,那時候師母還在,師父的良心還沒有黑透。方笑月和一眾還活著的師兄弟聽師父的話,刻苦訓練。
那時候的訓練,其變態程度,只要看看方笑月就知道,生生把一個天真無邪的孩童培養成邪教教主。方笑月和邢越原來並不相交,那次訓練的最後,只剩下他們兩個。在地下的黑牢裡,那個瘦弱的小孩,身上破爛的衣服早就被血染過掩蓋原來的色彩,額頭受傷,鮮血不停的流下來,他冷靜的看著面前最後一個對手方笑月,眼睛清明的一點都不像一個在生死中掙扎十天的孩子。
那血色太過艷麗,一直影響方笑月的審美。
那段經歷似乎也給邢越留下影響一生的行為習慣。
「那其實是最值得懷念的一段日子,一群半大的孩子,必須殺死同伴,自己才能活下來。從黑牢走出來後,我再沒有那樣完全放棄自己的理性過。」方笑月拂過自己的袖子,白潤的手指和血紅的衣裳的對比鮮明的刺眼。
「邢越真是一個不錯的對手!」
方笑月和邢越是他們那批孩子中最後活下來的兩個,他們兩個之後成了銀弓教的先鋒打手,被下了符咒,必須忠心耿耿的為教主效命,不得有半點二心。
「邢越是一個和好的合作夥伴!」
方笑月和邢越聯手打敗原教主,建立了自己的帝國。那算起來是方笑月人生中最大的一件事,但他從來不願意去說其中的過程。
人生得意須盡歡,還是全天下的去搜羅寶貝才是最值得一做的事!
木秀依林,風必摧之。
天塌下來,壓高個的。
打倒天下第一,你就是天下第一。但是,有時候會有部分傻逼以為打倒天下第二自己是就是天下第一,所以,天下第三最安全。江湖高手榜上,方笑月還是很低調的,頂著銀弓教的名頭做壞事,伸手排名並不前。這給他省了好多的麻煩,讓他能安心的到處搶別人的寶貝。他的武功怎麼樣,邢越知道的最清楚,不說兩人從小一塊兒練功,單就每次見面切磋也能探出底細來。
方笑月不喜歡邢越,兩個人相似的經歷,相同的命運又總是緊緊的聯繫在一起。在有些場合不可避免相遇的時候,他們都盡量避免衝突。
聽說天下竟然真的有「參人」存在,這獨一無二的寶貝還落入邢越之手,方笑月就不淡定了,遠沒有外表看起來那樣無所謂。他一向和邢越保持的互不侵犯也沒法繼續保持。跟讓人不淡定的是,這個寶貝居然解了邢越身上的咒。
方笑月馬不停蹄的趕過去,終於在邢越新婚之日到達。他要討一碗血回去救命。
「不行!我怎麼捨得她受傷!」
堂堂射月教教主,師兄的命居然不值一道小小的傷口和一點點血?如此的不公平待遇,讓方笑月差點吐出血來!
「我就要死了,讓你寶貝救救我都不行嗎?」
方笑月曆盡千辛萬苦終於從邢越手上取得他家寶貝血一碗,回去後按照配方洗澡,結果卻沒有好!
排除邢越做手腳的可能後。
優雅英俊的方大教主忍不住大爆粗口:「他X的!坑爹啊!」
之後還要繼續乖乖的投入到尋找天下至寶救命的苦逼生涯中。
方笑月能不能找到寶貝,解救自己,這個誰也不知道。他是一個看得開的人,就算沒有明天,過得依然精彩。何況,尋寶還是他最喜歡做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