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腮邊蹭蹭謝寧的臉頰,扎人!這人看自己不在又開始不修邊幅了,該罰!
「我要吃螃蟹、魷魚絲、大頭蝦!」
「好好,給你去買。」完全寵溺的語氣,柳鷹咳嗽一聲,提示他這個外人還在呢,別太肉麻了哈——
冰兒調皮一笑,「你去吧,我和柳鷹聊會兒天。」
跟這人有什麼好聊的……謝寧冷漠地看柳鷹一眼,還是出門去了。
「你男人就是他?」
冰兒差點兒把茶水給噴了,啥啥???
「是我【夫君】好不好,你這樣說好像我很……那啥似的。」
「你們成親了?」!!!這個問題……
「沒有。」
耀露也有問過自己這個問題,果然還是要成親麼?廢話!在這裡不成親的話是沒有人會承認你們是一對吧?!
「沒成親,我這樣說也沒啥不妥啊,」拍拍手,柳鷹站起來環顧一圈,「沒想到你倒是個淡泊名利的人,這般簡陋的房屋,卻住了這般天仙似的人兒,可惜了。」
「斯是陋室,惟吾德馨,我想這樣不行嗎?」不在意地揮揮手,她對那些名啊利啊,實在是提不起什麼興趣來。
「你倒是看得開,」柳鷹笑笑,「我以為漂亮的女子,都會比較鍾愛富貴人家,一生不愁吃穿呢。」
「你好像在講,我要是嫁給謝寧,就是掉價了的意思是不?你在貶低他?還是在看不起我?」
「哪裡哪裡?」他的心思沒全猜對,卻是八九不離十了,不禁多看了冰兒一眼,只見冰兒懶懶一笑:「柳鷹啊,我在想,你到底,是什麼人呢?」
雖然是粗布衣,可是隱然的,把誰不放在眼裡的氣勢,以及眼底的驕傲和冰冷,讓這個男人活生生多出了幾分浩瀚的霸氣,普通人?呵,就算是瞎子也不會這麼說他的。
「想知道啊,好啊,我可以告訴你,今晚跟我去一個地方吧。」
不甚在意被質疑身份,柳鷹看著窗外透過竹林透進來的斑駁的陽光,映著地上細小的灰塵飛揚,忽然覺得,這個女人真的不是一般的……兩樣。
吃過晚飯,謝寧本想讓柳鷹自尋客棧去自生自滅的,可冰兒卻說要去送他……有想罵人的衝動了,謝寧語氣不禁冷了下來:「你一個大姑娘家,這麼晚了,跟一個男人出去,不覺得很不應該嗎?再說你……反正我不允許。」
冰兒想偷笑了,謝寧啊謝寧,二叔啊二叔,你的眼神可以再凌厲一點好不?
這般刻薄的話,隱藏的意思,恐怕只有她能懂了吧,要是別的姑娘,指不定會被氣死。
「你誤會了,就是剛吃晚飯,想走走消化消化,也不行嗎?」
輕聲細語地解釋,看得旁邊一直在臉上掛著【我是看熱鬧的】這幾個字的柳鷹一陣新奇。
唉唉,好像這個姑娘的脾氣沒有這麼好吧。
剛見面的時候,還記得某人用眼神罵過他咧!
怪哉怪哉,捏了粒花生扔嘴裡,這趟外出還挺有趣!回頭在外面多遊蕩幾天,要是再有這麼有趣的人,自己肯定綁回寮無去!
可是……真的還有麼?值得自己無論如何也要得到的人麼?
艷粉色紗衣的女子在記憶裡巧笑倩兮,他不小心捏碎花生,卻裝作沒事兒一樣全塞嘴裡。
「好了,別磨磨唧唧了,謝兄放心,你的……」他故意停頓,果見謝寧臉色愈加難看,心情愉悅不少,「反正不會有事就對了,只是出去走走,謝兄不會小氣到這個地步吧。」
「柳兄誤會了,只是這世界上壞人太多,我怕我家的冰兒被拐了去,賠了夫人又折兵的事,我謝寧從來不做。」
啪——桌子被拍成兩半,柳鷹咬牙:「你不要欺人太甚!」
「也不知是誰了。」謝寧冷冷反擊,一時間氣氛變得莫名緊繃,冰兒撓下巴——莫非今晚的螃蟹裡摻了火藥?
「好,你有種,冰兒,還要不要跟我走?」話鋒一轉語氣一換,箭頭馬上朝她擲來,喂喂,咱只是去看看你是啥人,別說的這麼曖昧成不?
「你要跟他走?」謝寧錯愕看向她,嚇得她慌忙擺手:「不不你誤會了……」
靠!今晚的誤會怎麼這麼多啊!
眼看兩個男人就要做小人不做君子了,冰兒只好攤牌:「我只是想看看柳鷹是個什麼樣的人,你可以一起來嘛,寧寧~」嘖嘖,連撒嬌這招都用了。
柳鷹搓搓胳膊上沒經過他的同意就跑出來的雞皮疙瘩。
「咳咳……好吧,我陪你。」
這傢伙撒起嬌來的樣子,瞇成一條線的彎彎眸子,長長翹翹的睫毛一顫一顫,粉嫩的嘴角含笑……有點兒想讓他……狠狠【懲戒】一番,這個樣子怎能在別人面前展露?
是他的,便都是他的!
哪怕他……碰不了……
不過,老天應該不會這樣折磨他一輩子吧……牽了軟軟的小手,明明二十多的人了卻還是像個孩子一樣,放心不下不不想放下。
九龍鎮,一個美麗的小鎮。
河水靜靜流淌,托著一大片粼粼發光的月光,微風習習,倒是沒有這般自在過,柳鷹忽然孩子氣地蹲下去破碎一水的月亮,冰兒也學著去戲水,很快兩個長不大的大人玩起幼稚的潑水遊戲來。
一連串銀鈴般的笑聲灑遍河邊,不少河邊遊玩的人看過來,會心一笑,連風都帶著甜甜的氣息。
謝寧勉強掛著笑,實際上已經用眼刀把某人刺殺一千遍啊一千遍……
「賭坊???」腦袋掛上問號,冰兒擰擰濕漉漉的袖子,看著眼前人氣鼎沸的景象,不解。
「對啊,我的身份,和這個有關,有興趣猜一猜嗎?」
「有啊,那你給我露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