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你不記得我啦?」略帶緊張和試探地問著,子松簡直有要和燕嵬一樣絞衣角的衝動了。
「不記得了,」謝寧說著,卻隱隱覺得有些熟悉……叫自己二叔,那就是他的爹是自己的好友了?原來是故人的孩子啊。
「那……冰兒呢?你還記不記得?」
冰兒?天書成天掛在嘴上的那個人?看來應該是自己很重要的人才是,可是真的……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不記得了。」看著子松瞬間黯淡下來的眼神,謝寧竟有些心痛。
「那……二叔,你現在覺得過的好嗎?」和別人在一起,比和我在一起,過得更好嗎?
「嗯,你呢?」
不好!我過的一點都不好!
所有的委屈哽在喉頭,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眼睜睜看著你和別人眉來眼去,那些以為可以獨享的溫柔……到底是不屬於自己了……
呵、呵呵、哈哈哈——一直覺得失憶的情節好狗血,可真的發生在最愛的人身上,才發現,原來是如此不能接受……
「還……還好,」糟了,眼眶開始濕了!不、不能哭!努力把眼淚憋回去,再抬起頭來時,子松一派輕鬆地笑著:「既然二叔過的好,那子松就放下心了,子松還有事,就不陪二叔了。」狼狽告辭,因為憋回去的眼淚又有決堤的趨勢。
「子松……」謝寧叫住他,「我和紫祥再過九天就要成親了,你……可以來喝二叔的喜酒嗎?」
……
要成親了,好啊……真好……太好了……好到自己一時都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好……子松提前預祝二叔能和心愛的人白頭偕老,百子千孫。」頭也不回地走掉,心裡一遍遍重複著:我沒有愛的很深……我沒有愛的很深……我沒有……
現在放手還來得及!
一直晦暗的天空開始掉落雨點,冰冷的,打濕所有心事,子松苦笑著把**生生撕下來,既然你不認得我了,我還偽裝什麼,其實我已經很累了,很累很累了……
做別人久了,就會忘記怎麼做自己吧,她是不是忘了自己若是失戀會是什麼表情什麼動作什麼心情了?現在竟是哭也哭不出來,心被挖空了一塊,很痛,痛到連一道道的刀傷都可以忽略的地步。
好了,該結束了,做回自己吧!冷冰兒,從現在起,做你想做的,不再隱藏,不再顧忌,謝寧,我已經給了你機會,找到我十次,很可惜,你沒完成,我永遠也不會原諒你了!
「天書,剛才有個叫子松的人來找我,說我是他二叔,你認識嗎?」謝寧問著剛從好夢中醒來的小孩,小孩揉揉眼睛:「認得啊,怎麼了,不就是冰兒姐姐嗎?哦,我知道了,你忘了,冰兒姐姐還是來過了嗎?」
「他就是冰兒?可他是男的……」
「冰兒姐姐很少以真面目示人的,她的臉,只給你和我看過,怎麼,連這個也忘了?」
「……」謝寧驚訝地說不出話來。
「怎麼下雨了?」天書奔到門前,賞雨去了,徒留謝寧站在原地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