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真,如果被少主看見慕容曄是被死士活活打死的,我們的功勞是不是要更加加一籌啊?」
三井甜子彷彿已經勝券在握,她挽住了鈴木真的胳膊,媚|笑聲肆意的在院子中間迴盪。
「哈哈,是啊,也不本來也就是少主的要求嘛!」
鈴木真也得意的大笑。
慕容曄在腦袋嗡嗡作響幾欲昏迷之際,聽到了鈴木真他們的對話,不由得再一次在心裡自嘲,原來,他們最開始不用槍,只是因為籐原小野不想自己死得太暢快了,自己還真是,把他們想善良了……
「阿真,最後下手吧,早完早了事!」
三井甜子冷冷的開口,這個女子還真是狠毒的可以!
三井甜子的提議還真和鈴木真想到一塊去了,沒有再絲毫的猶豫,他手一揮,沉聲對死士命令道:「動手,徹底解決掉!」
二十個死士聽到命令,猛的停止了拳腳的攻擊,動作一致的從腰間抽出了一把一寸左右的彎刀,月色照耀之下,彎刀上全都泛起了絲絲冷冽的寒意……
二十個死士,二十把彎刀,慕容曄絕望的閉上了眼睛,現在任何一個死士,他們手中的任何一把彎刀,都足以要了自己的命,何況,是二十個一起……
就在二十個死士齊齊動作,彎刀欲插|向慕容曄的瞬間,忽然院子中響起了一聲顫微的嘶吼……
「住手——」
川島紀子倚在門邊,竭盡心力的喊出這一句話,卻一聲氣喘吁吁。
鈴木真,三井甜子,以及二十個死士,還有已經做了準備躺在地上等死的慕容曄,都愕然的看向了這個風燭殘年般的老嫗……
「住手?剛才是你喊的住手?」
鈴木真覺得好笑,他不知道現在的川島紀子憑什麼出來阻止這一場爭鬥。
「是的,是我!」
川島紀子平靜的撫了撫鬢角泛白的頭髮,她終是不能,看著籐原家族的後人死在自己眼前,而自己什麼都不做!
「哈哈,你想要救他?」
鈴木真指著地上的慕容曄問著川島紀子,他是真的覺得好笑,所以肆意而無所顧忌的笑出了聲音。
「不是!」
川島紀子緩緩搖搖頭,她的回答讓在場所有的人都感覺吃驚。
她不是想要救慕容曄,卻在慕容曄瀕臨死亡的那一刻喊住手,她到底想幹什麼?
鈴木真和三井甜子猜不透了,所以他們還真的是讓死士住了手,好整以暇的看著川島紀子,他們都非常好奇,川島紀子接下來會有怎樣的說辭!
「我只是不明白,你們都是籐原家族的人,為什麼要自相殘殺?」
川島紀子淡淡的開口,她覺得自己問出這個問題很荒謬,因為她明知道是為什麼,可是一時之間,她真的已經找不出更好的借口了,直覺的,她就想幫著慕容曄拖延一點時間,她相信,籐原家族的後人,不會不留一點後手,他們缺的,應該就是時間……
「老太婆,你不覺得你太多話了嗎?」
鈴木真怒了,他原本還以為會從川島紀子嘴裡聽到怎樣的駭世名言,結果,是這般毫無營養的話。
「鈴木真,你不要怒,我知道慕容少爺一旦死了,我們兩母子也不遠了,所以在臨死之前,我只是真的想問出心裡的疑問而已,我們川島家是籐原家族歷代的私家醫生,對籐原家族不能說沒有感情,所以今天看著籐原家族走到這一步,心裡真的,很不是滋味!」
川島紀子低頭歎氣,她說的倒全是真心話,籐原家族,一直是日|本黑道不滅的神話,可是今天,她卻看見了籐原家族未來的敗落,一個連自己家族的人都可以追殺的籐原小野,如何能夠帶領籐原家族更加的強大!
「你……」
鈴木真雖然對川島紀子的話嗤之以鼻,可是,她的話也同樣的讓他無從反駁,其實籐原香子早就帶著慕容曄脫離了籐原家族,而這些年,慕容曄也安居在中國並沒有覬覦籐原家族權勢的任何企圖,他也不明白,少主為什麼就一定要趕盡殺絕,然而他既然效忠了籐原小野,就只能對他的吩咐言聽計從,沒得選擇。
其實鈴木真又何嘗能夠明白籐原小野隱在心中多年的那股強烈的恨意,籐原小野恨籐原井,恨慕容烈,所以更加的,恨慕容曄,他總認為,斬草就必須除根,只有把慕容曄連根拔起了,他才能睡得安穩……
「鈴木真,你說,你算不算籐原家族的人呢?」川島紀子忽然微笑著開口。
「我當然是!」
鈴木真回答,他為籐原小野效命了那麼多年,怎麼會不算是籐原家族的人呢?
「那你今天幫著追殺籐原家族的人,那你不怕,下一個被追殺的籐原家族的人就是你自己嗎?」
川島紀子笑了,萎靡的神情忽然一掃而空,腫脹的眼睛中閃露出一絲睿智的光芒。
「你個老太婆再敢胡說八道,我現在就殺了你!」
三井甜子怒極,舉起了手中的槍。
「住……住手,多行不義……必自斃,你們的目標是我,無謂傷害其他的無辜,你們將來也會有孩子,為你們的孩子積點德吧……」
慕容曄忽然強撐著,說出了一段感傷的話,平時的他,是決計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的,只是自從知道自己有了兒子之後,他覺得自己的世界就變了,做任何事情,他都會事先想到兒子,哦,唸唸,他慕容曄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