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在一旁的手,突然被人緊緊扣住。
「溫暖,我現在很清醒!」似乎在強調些什麼,安逸辰刻意地拔高了聲調,琥珀色的眸子緊鎖陽光下不施粉黛的小臉。
幽暗地眼眸不再是往日的凌厲,帶著某種不知名的情緒,好似一汪深潭,讓溫暖情不自禁地深陷其中……
有人說,在愛情的遊戲中,誰先動心,誰就是滿盤皆輸。
從什麼時候開始,對安逸辰已經到了無法自控的地步?
黯然地垂下眼臉,或許,這就是她的可悲吧!
這一時,這一刻,這一秒,她竟然有種想牽著他走進這裡的衝動!
硬生生控制著心裡的異樣,咬著發白的唇瓣,抬起頭,清澈見底的眼眸緊緊盯著安逸辰,深吸一口氣,幽幽開口:「你……愛我嗎?」
一句話,讓安逸辰啞口無言。
他也分不清楚,那種奇妙的感覺,算是愛嗎?
因為溫暖的一句話,他竟然衝動地帶她來到了民政局,這種衝動,是他對別的女人從未有過的先例,如果這算是愛的一種體現,那就算吧!
可是,只是這一種表現,夠了嗎?
除了當年對朱碧倩的單戀,長這麼大,他似乎從來沒有好好談過一場戀愛……
這些年,每晚都游離在女人堆中,對女人來說,他可謂是信手拈來,可那些都不過是逢場作戲而已,都說他花心風流,其實,他比任何一個男人還要青澀。
青澀的,甚至不知道愛一個人究竟是怎麼樣的感覺!
他只知道,對溫暖是特別的,他不捨得讓她受傷,不忍心看著她傷心,不想失去她,想把她一輩子都綁在身邊。
感受溫暖目光灼灼的視線,不著痕跡地撇過臉,握緊拳頭,輕聲咳了咳,小聲吐出幾個字,「反正我不討厭你……」
「安逸辰,你究竟把神聖的婚姻當什麼,把我溫暖當什麼!」一股難以忽視的怒氣過電般傳遍四肢百骸,冷冷地看著安逸辰,禁不住嘶吼道,「不討厭離愛還有一大段距離,你就是因為我一句話,就不顧後果地把我帶到這裡來?」溫暖咆哮著,迅速紅了眼眶,「你不就是想要綁著我嗎?放心,就算為了蘇茉,我也不會輕易離開你的,我會好好呆在你身邊,直到你說結束為止,現在我要去上課了,晚上我會按時回到別墅!」
冰冷的視線,好似一道道利箭,毫不留情地射向他,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心臟好像硬生生被剜去了一塊……
痛徹心扉……
她眼底的失望和厭惡那麼明顯,讓他想忽視都那麼難……
僵硬著轉過頭看著金光閃閃的「民政局」三個字,腦袋裡突然白光一閃,心裡某種瘋狂的念頭如籐蔓般以驚人的速度開始生長著。
邁開腳步,快速跟上溫暖跌跌撞撞的腳步,雙手緊緊扣住她的肩胛骨,不讓溫暖撼動絲毫。
肩頭傳來的陣痛,讓溫暖擰了擰眉,被迫迎上安逸辰的視線。
太緊張,亦或是太忐忑,安逸辰甚至沒有發覺,他粗魯地動作弄疼了溫暖,只是目光緊鎖著她巴掌大的臉……
這張無論怎麼看,都看不夠的臉……
這張讓他無限迷戀和疼惜的臉……
「暖暖,我是認真的!」啞啞的聲音,帶著男性獨特的魅力,稱呼也從溫暖改成了親暱的暖暖。
琥珀色的眸子看著他,帶著無可忽視的深情和寵溺……
如果,從第一次見面到現在,一而再再而三情不自禁的破例都不算愛,那怎麼樣才算是?
他不想再去思考到底怎麼樣才算是愛這種內涵的問題,他只知道,能讓他有這麼糾結的情緒,這個世界上,僅存一個溫暖!
他想要把她綁在身邊……
不是為了男性的自尊,不是為了報復,也不是一時的衝動,而是心底最真實的想法!
溫暖眨著盈盈的眸子看向安逸辰,是她感覺錯了嗎?
她竟然在安逸辰眼裡看見那本不屬於他的深情和寵溺……
仰起頭,下意識地拿手背遮住刺眼的陽光,估計是在太陽下站太久,眼花了吧!
「暖暖,我是認真的!」安逸辰手上的力道又不動聲色地加重了幾分,再一次強調著。
肩頭越來越強烈的痛楚,讓溫暖緊蹙的眉頭更是深鎖了幾分。
「呵,認真?」溫暖冷笑一聲,平視安逸辰的目光,「你的態度,讓我拿什麼相信你是認真的?安逸辰,我都說過為了蘇茉,在你說結束之前,不再離開你身邊了,這個答案,你應該滿意了吧!我真的不知道,你究竟在糾結些什?!」
「你留在我身邊的緣由不該是蘇茉!」大掌猛地一拉,嬌小的身體準確無誤的撞進他滿是薄荷香的懷抱之中,「我們去登記,我沒有在開玩笑!」
「安逸辰,你自己發瘋,拜託別拉著我一起瘋!」安逸辰的大掌緊緊扣住她的後腦勺,溫暖被迫把頭貼在他左胸口,聽著他沉穩的心跳聲,強壓住心裡的異樣,努力用自己最平靜的話開口,「登記結婚是一輩子都要相濡以沫的,安逸辰,婚姻不是兒戲,別鬧了!」
「我沒有鬧!!我說了很多次,我是認真的!」安逸辰聲音已經多了少許慍怒,他討厭做重複且沒意義的事情。
可是,這件事,他已經破例讓她重複強調很多遍了……
一聽安逸辰慍怒的聲音,溫暖脾氣也瞬間上來了,上了一上午的課,被他莫名其妙拉到民政局,她還沒說什麼呢!
不知道哪來的勇氣,狠狠推開安逸辰,賭氣地說道,「安逸辰,我不是你,可以隨便拉個不討厭的人就來去登記結婚,如果你現在跟我表白說你愛我,或許我還會一時衝動跟你去登記,你到底有沒有搞清楚,我們兩個什麼關係?我只是你花錢買來的暖床工具而已!最卑賤的暖床工具,你懂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