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只是太高興了!」溫暖擺了擺手,艱難地吐出幾個字,
音落,朝著蘇茉,硬生生扯起一抹絢爛的笑容。
儘管她極力強壓著心中的忐忑,卻依舊難掩蒼白的臉色。
他……
安逸辰……
估計很生氣吧!
說不定,又想了什麼法子折磨她呢。
暗暗垂下眼臉,她似乎從來都不是他的對手。
心裡瞬間湧上萬分悲傷,四目相對,在空氣中擦出辟里啪啦的火花,溫暖卻淡淡地撇開了視線。
該死的!
看見他,她才發現,這些天,她竟然還犯賤地想他!
「別再這裡望眼欲穿的了,快過去啊!」蘇茉戲謔的揶揄著溫暖,在身後猛然推了溫暖一下,「你就別管我們了,去跟安逸辰一起吃吧!」
「我……」溫暖一時失了聲,轉過頭,看著蘇茉陽光下迷離的笑臉,深吸一口氣,反正,早晚都要面對的!
關於那個無限期的契約,她也應該正式地跟他談談了。
她真的厭倦了那樣子的生活,如果在之前,沒有動心之前,她或許可以抱著一顆純粹和他交易的心,留在他的身邊。
可如今呢?
她發現,對安逸辰,她似乎越來越沒有免疫力了。
這段隱忍的感情,越是壓抑越是容易爆發,她真的怕了,怕一不小心被他察覺什麼,怕一爆發變成一發不可收拾……
深呼吸一口氣,僵硬地邁開步子,往安逸辰的方向走去……
「暖暖!」垂在一旁的手,突然被一直大掌緊緊扣住。
轉過頭,看著張奇瑋擔憂地神色,輕輕地搖了搖頭,不著痕跡抽出自己的手……
她和安逸辰的事情,她不想牽扯任何無辜的人!
「小茉,你們倆一起去吃吧,我先過去了……」故作輕鬆的話,卻依舊無法遮掩唇邊擴散的苦笑。
趁著蘇茉發覺之前,急急地轉過臉,往前走去。
熟稔地打開車門,一聲不響地坐了進去。
如果真的要跟安逸辰談判,那至少也要找到一個安靜的地方再說……
安逸辰順勢打開駕駛座,扭過頭看著溫暖姣好的側臉,無可否認地,原本駭人的神情緩和了幾分。
幾天不見,竟有種恍然隔世的感覺……
凝視著溫暖的瞬間,很奇怪的,這些天,一直空蕩蕩的心,突然間就被填滿了!
在腦袋裡設想過兩個人重逢後千千萬萬個場景,他以為,他會生氣,會大發雷霆,可是他錯了!
看著她完好無缺地出現在自己面前,心裡不安分因子瞬間安靜下來了,只剩下無限的感慨,兩個人能夠重新在一起,這是一件多麼奇妙的事情!
安逸辰承認,他從來沒有對一個人女人有過這樣子的感覺,就算當年朱碧倩也不例外!
想到朱碧倩,琥珀色的眸子倏然一沉。
下意識地看向溫暖,以後他絕不會讓任何人欺負她,絕對不會!
只是,這樣子平靜的溫暖,讓他莫名地開始心慌……
兩個人都沉默著,誰都不願開口,為了不讓氣氛太尷尬,安逸辰隨手打開了電台廣播……
「我們的愛情,像你路過的風景,一直在進行,腳步卻從來不會為我而停,給你的愛一直很安靜,來交換你偶爾給你的關心,明明是三個人的電影,我卻始終不能有姓名……」
電台恰巧在放歌,是溫暖很喜歡的一首歌,滄桑的聲音略帶沙啞、憂傷,還有無可忽視的蒼涼,每一句歌詞,都直中心臟最柔軟的地方,聽的她心都跟著微微酸澀了。
不自然地撇過頭,吸了吸鼻子,望著窗外一晃而過的景物,鼻翼間充斥著的,都是專屬他的薄荷香,久違卻又異樣的熟悉。
一輩子那麼長,要走過太多太多風景,可真正值得停留的又有多少呢?
或許,安逸辰注定只能是她生命中的過客吧!
早已注定的結局,成就無法違背的宿命……
「停車吧!」望著這條並不是很繁華的行道,溫暖淡淡地開口。
安逸辰不明所以地看著溫暖,倒也很配合,立即踩下了剎車。
深吸一口氣,勇敢地直視上安逸辰的琥珀色的眼眸,努力用自己最平靜地聲線開口:「說吧!要我怎麼做,才答應結束這個契約!」
瞳仁猛然一縮,安逸辰不可置信地看著溫暖,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你說什麼?」
「我說,到底要我怎麼樣,你才可以結束這個契約?」唯恐安逸辰聽不到似得,溫暖拔高了兩個聲調。
「溫暖,你是準備離開我嗎?」安逸辰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琥珀色的眸子竟染上一層猩紅,一瞬不瞬地盯著溫暖。
溫暖詫異他眸子顏色的變化,被他看的頭皮發麻,隱忍地咬了咬發白的唇瓣,挺直腰桿,勇敢地迎上他凌厲的視線,堅定且清晰地吐出一個字:「是!」
「沒有我的准許,休想離開!」安逸辰猙獰地說著,大手強制性捧起溫暖的臉,直接封鎖住她的唇瓣。
強勢卻又霸道地撬開她的牙關,長驅直入,攻略她的城池,依舊甜美的味道,正是他這些天心心唸唸的,安逸辰竟有些欲罷不能地沉醉在這個吻裡。
舌尖突然傳來一下尖銳的疼痛,濃厚的血腥味在口腔裡蔓延開來,如同懲罰似得,他的吻變得更加地兇猛,讓溫暖毫無招架之力。
凶悍的吻,不,或許該說是唇瓣和唇瓣間的撕咬,猶如兩隻困獸爭鬥,唇齒間的糾纏,兩個人的氣息完全融在一起。
嘴裡被灌滿滿的,都是專屬他的薄荷味,他的吻像狂風暴雨般激烈,帶著熾烈的感情,狂野而霸道,吞噬她的呼吸,碾過她的唇瓣,撬開她的牙關,纏綿推送著她的香舌,瘋狂地汲取她嘴裡所有的蜜汁,猿臂緊緊摟著她,那般用力,那般深刻,好似要把溫暖直接融入骨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