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拉起被子蒙住臉,強忍著心裡的委屈,努力寬慰著自己,輾轉反側,不知過了多久以後,才慢慢閉上眼睛睡著。
然而,溫暖睡的並不踏實,她做了噩夢,夢見小時候在孤兒院自己被欺負的場景,也夢見自己被海水淹死了,還夢見一個帶血的孩子……
溫暖不明白今天晚上自己為什麼這麼會莫名其妙,不知道睡了多久,她只覺得嗓子又乾又疼,肚子也跟著開始隱隱作痛,她以為只是自己晚餐吃了太少,餓了的緣故,摸黑起來喝了些熱水又躺了下去,就這樣半夢半醒躺在床上。
熱水並沒有緩衝她的難受,被窩裡孱弱的身子有些抖,額頭也不斷往外冒著冷汗,疼痛地讓她連開口的力氣都沒有,只能皺著眉頭,隱忍地咬緊牙。
身體因為難受蜷縮在大床上,只能把手手伸進被窩裡,輕輕的揉著肚子。
這疼痛是一陣一陣的,疼起來的時候撕扯的感覺和每個月來那個的感覺很像,只是比那種疼好像還要厲害些。
她月事一向很準,溫暖閉上眼睛,算了算日子,才發現離那個還遠的很,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了,床頭櫃還放著剛才沒喝完的半杯熱水,溫暖二話不說,拿起還有些餘溫的水就往嘴裡灌,可疼痛似乎並沒有因此而減少半分。
強撐著身體,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解鎖,看了看時間,剛好過零點,安逸辰出去也有一個小時了,差不多也應該回來了吧!
床頭櫃的手機拿了一次又一次,溫暖眼巴巴看著時間的流逝,希望安逸辰能早點回來,可時間卻好像故意和她作對,連每一分都走的那麼慢。
好不容易捱過半小時,溫暖實在撐不住了,想從床上爬起來找張姨,可是一站起身頭就發暈,強忍著身體的不適邁開了虛無的腳步,可沒走幾步就覺得肚子墜脹的厲害,腿也在發軟,只好轉過身趴在床邊緩了緩。
手不停揉著肚子,溫暖想,這麼晚了,估計張姨也已經休息了吧!
這樣想著,溫暖也不好意思再去打擾她了,可肚子疼得實在難受,無奈之下,溫暖只好重新躺回大床上。
每隔一會,溫暖就會拿起手機看一看時間,盼著安逸辰快點回來,可是就這樣一直苦苦熬到了凌晨一點鐘,安逸辰也沒回來。
幾乎被這一陣一陣的痛苦折磨瘋了,溫暖才鼓起偌大的勇氣打了他的電話,可電話沒響幾聲就被他掛斷了,溫暖再打的時候,已經關機了。
他還在跟朱碧倩在一起?
還是說,重遇舊愛,他今晚根本沒有打算回來!
想起自己現在這個狼狽的樣子,溫暖只覺得百般滋味瞬間湧上心頭,又急又氣中她猛的從床上彈坐而起……
或許是動作幅度太大,再加上心裡有氣,溫暖只覺得小腹處一陣劇痛,下身好像有一股熱流湧出,緊接著,眼前便是一片漆黑。
……
……
「辰……我……我……我難受……」朱碧倩趴在安逸辰的肩膀,像一個孩子似得,埋在他肩膀嗚咽著。
寬厚的肩膀,帶著記憶裡熟悉的味道,好似一個安全的港灣,這麼多年受到委屈全數傾瀉而出,一發不可收拾。
「沒事了,沒事了,我們先回去,好不好?」安逸辰僵硬地伸手拍了拍朱碧倩的後背,誘【間隔】哄道。
「呵,回哪裡去?我沒有家了,我是一個人,哈哈……」朱碧倩突然大笑起來,伸手快速推開安逸辰,拿起桌上的酒瓶,直接就賽到嘴巴裡,
「別喝了,你醉了!」安逸辰站起身,直接搶下朱碧倩手裡的酒瓶,眸子微微閃爍著,他根本無法把面前這個爛醉的女人和平日裡優雅的朱碧倩聯繫在一起。
「我沒醉,辰,告訴你一個秘密哦!」朱碧倩那手指了指嫣紅的唇瓣,撐著迷醉的眼眸,故作神秘地說著。
「什麼秘密?」安逸辰下意識地接過朱碧倩的話,緊張地看著朱碧倩翕動的唇瓣,這時,口袋裡突然傳來一道鈴聲,這麼晚了,就算不用看來電顯示,安逸辰也能猜到打電話來的人是誰。
溫暖有夜盲症,他是知道的,難道把她一個人留在家裡害怕了?
安逸辰失笑地搖了搖頭,說不定是洛離吧,溫暖怎麼可能會主動打電話給他。
「別動!」安逸辰不悅地拍了拍在自己面前胡亂揮舞的雙手,低著頭,伸手摸索著口袋裡的手機。
「砰——」
手機剛剛拿出口袋,就被朱碧倩揮舞的手直接打落在地上。
安逸辰想彎腰撿手機的時候,突然一雙柔軟的手緊緊摟住他精壯的腰肢。
「辰……嗝……我……我好像愛上你了!」朱碧倩斷斷續續地說著,把頭貼在他的胸口。
安逸辰全身驀然一僵,沒有想像中的開心,反倒有種說不上來的壓迫感,盯著朱碧倩因為醉酒而泛紅的臉頰,試圖找到一些情緒,可除了女人該有的羞澀,他找不到其他的。
「碧倩,你喝醉了,」安逸辰不著痕跡地推開朱碧倩,彎腰撿起地上的手機,看著黑乎乎的屏幕,重新開機,拉著她的手臂,哀歎一口氣,「先跟我回別墅吧!」
走出酒吧,不知道怎麼回事,安逸辰覺得胸口悶悶的,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想起剛才那個詭異的電話,安逸辰覺得很不安,恨不得直接飛回別墅去!
可朱碧倩迷迷糊糊地,好不容易把她拉上車,結果開到半路她又不舒服,安逸辰不得不停車,讓她下車吐個舒服……
開車回到別墅的時候,朱碧倩酒也醒了一大半,安排了一間客房給她,讓她自己洗漱睡覺,就急匆匆地回去自己的臥室。
推開門,燈還亮著,看著安然躺在床上的人,不動聲色地呼出一口氣,可這口氣還沒呼完,安逸辰警覺地嗅到了空氣裡淡淡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