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辰去上班之前,特地幫溫暖安排了司機,坐在車子上,耳邊輕淌著她聽不懂的古典音樂,溫暖只覺得好笑。
打她一巴掌再給她一顆糖嗎?
搖了搖頭,推翻心裡奇怪的想法,試問,一個完全沒有心的男人,怎麼可能會有那種覺悟?
估計他最近撿到錢了,所以心情好吧!
除了這個,溫暖想不到其他的,今天的安逸辰,實在太詭異的。
車子穩穩地停在醫院門口,溫暖細心地注意到了,開車依舊是上次那個司機,聽張姨說,這個是安逸辰出席正席場合的專用司機,他們都親切地叫他王伯。
雖然只是初夏,但天氣也異常燥熱,到達醫院,溫暖就吩咐王伯回去了,好久沒有和蘇茉開開心心聊天了,她都開始懷念這種感覺了。
雖然以最快的速度到達了醫院,當溫暖走進病房的時候,洛離和蘇茉已經等她很久了。
看見溫暖來,洛離兩隻眼睛都亮起來了,好像看見救星似得,往溫暖手裡塞了一本書,聲稱去辦出院手續。
溫暖下意識地接住洛離丟來的書,看著上面的書名,嘴角抽了抽,果然不出所料……
又是BL小說!
事實再一次證明,她家小茉是一個非常合格的腐女……
「暖暖,你總算來看我了,那個男人,無趣死了,每次我和他講話,他就犯困,」蘇茉扁了扁嘴,萬分委屈地想溫暖控訴洛離的罪行。
溫暖坐在蘇茉旁邊,哭笑不得,任何一個正常的男人,聽一個女人講男男之愛,估計都會崩潰的吧。
「小茉,你真的沒事了嗎?」溫暖放下書,擔憂地問道,或許是受蘇茉的影響,看著她的笑容,溫暖心裡的煩悶也一掃而空了。
打量著蘇茉全身,確定沒有什麼異樣之後,溫暖懸著的心才落下地來,只有她健健康康的,她才覺得自己和安逸辰簽訂那個協議也是有意義的。
「當然沒事了,喏,你看,我現在壯的幾乎都能打死一頭牛了!」蘇茉說話間,還站起身子,在溫暖面前轉了一圈,扯了扯身上的衣服,抱怨著,「終於可以換上自己的衣服了,在醫院呆了這麼久,暖暖,我都快發霉了,還有啊,我偷偷告訴你,這個醫院有一個護士特別漂亮……」
溫暖坐在沙發上,聽著蘇茉絮絮叨叨在耳邊說著,從護士講到醫生,又從醫生講到看護,講的都是一些不值一提的小事,卻讓溫暖心裡也跟著暖暖的。
「暖暖,你怎麼一直都不說話,你不開心,是不是?」蘇茉捧起溫暖的臉,突然發現新大陸似得尖聲大叫,「暖暖,你瘦了耶!」
「別大驚小怪的,為了趕上潮流,我特地減的肥,」溫暖拍了拍捧著自己臉的爪子,不以為意地說著。
「溫暖,你把我當傻子是不是?你本來就那麼瘦減什麼肥?」蘇茉轉了轉眼睛,突然想到什麼似得,臉上笑容迅速收斂,抓著溫暖的手,冷著臉質問,「暖暖,我動手術肯定花了不少錢吧,這些天,又住這麼好的病房,平時雖然我們兩個週末都去打工,但手上根本沒有什麼積蓄,暖暖,你老實說,幫我動手術和住院的錢哪裡來的?」
「我……」對面蘇茉來勢洶洶的質問,溫暖根本沒有任何準備,一時間,竟失了聲,無從解釋。
「平時,我就算得點小感冒,你也寸步不離地守著我,我就奇怪了,我動這麼大的手術住院這半個月,看見你的次數十個手指都能數過來,還騙我說和男朋友在一起,還要搬出去和他同居,暖暖,我這麼瞭解你,你和張奇瑋交往了三年,都沒有過同居的念頭,老實說,為了治好我的病,又為了不讓我擔心,你是不是背著我做了什麼事?」
「不是……小茉……其實……」溫暖伸手扯了扯蘇茉的衣服,淺笑著說道,殊不知,此刻她的微笑有多麼的勉強。
「溫暖,你今天要是敢說半句謊話,我和你就不是朋友!」蘇茉生氣地站起身大聲吼道,溫暖知道,她是真的生氣了,每一次只有她真正生氣的時候,才會連名帶姓地叫她溫暖。
「這是什麼?」蘇茉氣的渾身發抖,眼尖地看見溫暖肩膀出的吻【間隔】痕,眼淚唰唰唰地就流了下來,二話不說,從病床旁邊的櫃子上拿起一面鏡子,拿在溫暖面前,大力把衣領扯下肩頭,近距離看著她頸窩出一枚枚青紫色的吻痕,眼淚好像斷了線的珍珠,怎麼也止不住,對著溫暖已經蒼白的臉,歇斯底里地吼道,「為了我的手術,你是不是背著我做了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為什麼不說話?溫暖,你為什麼要做這些,我又不是你的誰,你為什麼不讓我直接去死!」
「我……不是……」溫暖全身瞬間僵化,聽著蘇茉的話,蒼白的臉更是瞬間抽走所有血色,眼淚不受控制地打濕了捲翹的睫毛,卻倔強地睜大眼睛,不讓淚水落下。
眼睛死死地盯著地面,隱忍地發白咬著唇瓣,且不說蘇茉,這樣子的溫暖,連她自己都看不起!
「暖暖,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這個意思……」蘇茉跪在溫暖前面,緊緊抱著她顫抖的身體,把臉埋在她的肩頭,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她知道,溫暖肯定誤會她的意思了,她沒有任何貶低她的意圖,她只是不忍心,看著溫暖因為她,這樣子作踐自己!
從小到大,每次一有困難,溫暖總會在第一時間站在她前面,她的病,溫暖付出的比她還要多,如今為了她,還要溫暖付出她所不知道的代價,這讓她如何心安理得?
「沒事了,小茉,我真的沒事,」溫暖深吸一口氣,硬生生逼回去眼淚,眼睛四處掃瞄著,看著突然出現在門邊的人,突然推開蘇茉,指著洛離,「我什麼事都沒做,你手術的錢,是他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