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堤女一直擔心阿丑和朔寅的性命安危,突見他好端端出現,心頭不由一喜,再聽他如此說,知倆人已真是敵人,今天不是他死就是我亡,情已了,那就殊死相博吧。
菩堤女厲聲問:「惡賊,阿丑呢,他與你無怨無仇,你把他怎樣了?」
朔寅冷笑道:「你是說那個愣頭愣腦的呆頭鵝嗎?他怎麼會與我沒有仇,否則他為什麼要捅我一刀呢?不過,他死了,現在應該只剩骨頭了!哈哈哈!」
菩堤女銀牙一咬,恨聲道:「血債血還!」
朔寅說:「對,血債血還!不過,只要你留下此人,我可高抬貴手放你一碼,因為你好像不是我的仇人。」
菩堤女氣得噴血,什麼我好像與你沒有仇恨,哼,就算你再搞鬼,姑奶奶我也絕不容情,她俏臉一繃,冷聲說:「沒那麼容易!有什麼能耐,放馬過來再說!」
「好,那我們就手底下見真章吧!」
倆人凝心靜氣,蓄勢待發。菩堤女先招奪人,一個漂亮的劍弧劃破夜空,她以閃電般速度直逼朔寅眉心。
「好劍法!」朔寅一聲讚歎,腳步後移,扭身閃過霹靂一劍,同時出招,旋身襲向菩堤女後心。
菩堤女料不到朔寅竟然在退讓時出招,忙輕身縱起,讓過劍尖,這一下,雖躲過朔寅手中劍,先機卻已失去。
朔寅舞劍連擊,菩堤女被照在劍光之中,險象環生。
高泰祥在一旁急出冷汗,怕女兒一個閃失,傷在朔寅劍下。
朔寅此番出手,沒留一點情面,招招殺著,十招過後,菩堤女已是手忙腳亂,好在她輕功了得,險險讓了開去,但如此下去,不出三招,她必敗。
突然,朔寅一聲長嘯,聲音綿綿傳了出去,然後就是連連出劍,一劍強似一劍,初時菩堤女還能退讓,後就體力不支,被劍刃連連擊中。
也不知中了多少劍,菩堤女倒下了。
朔寅沒有放手的意思,長劍一揚,直剌菩堤女胸口。
高泰祥閉上眼睛,不忍看女兒慘死在她曾深深愛過的戀人之手。
朔寅手上之力灌滿,長劍毫不猶豫刺下,直穿菩堤女心窩。
眼看菩堤女就要香消玉損。天空憑空一個響雷,炸得天地發顫。
朔寅手下卻沒因此減緩,劍尖依然果斷逼近菩堤女嬌柔的軀體。
在接觸到菩堤女的胸口時,意外事情卻發生了。
朔寅手上之力可抵千斤,而菩堤女的心口卻像銅牆鐵壁,他的劍進不了分毫。
原來,朔寅的劍刺在菩堤女胸口的荷包上,內裝的菩堤籽竟然抵住了鋒利的劍,護住了菩堤女的心臟。
朔寅用力無果的情況下,抽劍後躍,想轉刺菩堤女太陽穴。
高泰祥見女兒危險,不顧一切撲到菩堤女身上。
朔寅就要剌出的劍突然就在半空中頓住了,一個幽靈般的聲音從心田發出:「你不能殺這人,我留著他還有用呢。」
高泰祥扶起女兒,女兒身上橫七豎八的劍傷令人慘不忍睹,高泰祥痛心疾首:「孩子,你趕緊走吧!」
「不,我要和爹爹一起走!」菩堤女雖傷痕纍纍,卻依然要救出父親才肯離開。
高泰祥急道:「這是什麼時候,不准這麼強了。記住,趕忙離開這裡,去找你阿媽,這是父親的願望,你一定要完成!」
「爹爹,我要和您一起——」沒等菩堤女話說完,「嗖嗖」的劍風已在耳後。
「此時想走,沒那麼容易!」朔寅揮劍欺身逼近,他體內的聲音催促著他剌殺菩堤女,他完全成了一個殺人機器。無還手之力的菩堤女腰上又中一劍。
「施主,回頭是岸岸岸——」一渾厚的聲音由遠而近,迅速漫布夜空。就在朔寅一愣神之際,一個灰影飄然而至,輕輕抓住生死未卜的菩堤女,轉瞬即逝。
天明,高申去喊菩堤女,摧她動身。半天沒有應,推開門,哪有菩堤女的影子。
高申「嗡」一聲,頭立刻變大了。他知道菩堤女定是夜裡去救老爺了。
至今沒回說明什麼?高申一下癱倒地下,起不來了。小姐肯定是出事了!該怎麼辦?該怎麼辦?管他,我高申不能有負高家重托,就是霍出老命也要打聽清楚小姐下落,救出小姐!
高申擦去眼中淚水,蹣跚起來,他要去蒙古軍營要人!
「阿彌陀佛,施主一臉悲容,這是要往哪裡去呀?」一個土布灰衣的僧人笑呵呵站在門口。
高申眼睛一紅,哽聲道:「師父,我家小姐不見了,我得去找她回來。」
「哦,這樣啊,施主莫急,吉人自有天相,你家小姐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