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隨師去點蒼雪洞之事,段氏心有顧慮,高泰祥說:「你放心讓她去,有點蒼前輩在,她沒事的。再說女兒乃練武之身,些許苦頭無礙。」
「話是這樣說,可心裡頭總放不下去。」段氏低聲說。女兒是娘的心頭肉,誰願她去吃苦受罪。
「婦人之見。」高泰祥說,「你給她多備些御寒之物就是了。」
菩堤女攜帶衣物隨師出門,段氏送出,依依不肯回。
「阿媽,回去吧,過幾天我就回來看您。」菩堤女不要母親遠送,站在路口勸她回去。
點蒼老媼也說:「夫人放心回吧,菩堤女現下的功夫,到蒼山沒有一點問題。」
段氏說:「一切有勞前輩。」
點蒼老媼道:「好說,告辭。」
「七小姐,七小姐——」就在點蒼師徒要走時,有個身穿土布短衫的陌生青年男子匆匆跑來。
「你叫我?」菩堤女問。
「是的,七小姐。」 青年男子有點不知所措。
「有事嗎?」菩堤女一頭霧水。
青年男子鼓起勇氣:「沒,沒事,七小姐,你不記得我了嗎?」
「你是——」菩堤女細看青年男子,黝黑的肌膚,壯實的身體,憨厚的笑容,似在哪裡見過,卻又一時想不起來。
「我是阿丑。」青年男子抬頭正視著菩堤女。
「你是阿丑?」菩堤女腦海裡有個男孩的身影閃過,「哦,想起了。阿丑,後來我們回去姚州怎麼找不到你了?」
阿丑見菩堤女記起他,心裡一下熱呼呼的,他說:「為了給阿媽治病,家裡的房產賣給了別人,我們搬到別的地方去了。」
「這樣啊,那你阿媽好點了嗎?」
阿丑眼圈一紅,聲音低沉地說:「爹媽都走了,只剩我一人。我安葬了父母後想起七小姐,就到大理來了。」
「別磨磨蹭蹭在那囉嗦,時間不等人。」點蒼老媼見徒兒與他人在那磨磨嘰嘰,火氣來了,大聲催促。
「師父,我就來。」菩堤女知道師父的脾氣,不敢再耽擱,忙道,「阿丑,我現在要出門,你就在大理,過些日子我來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