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冷哼一聲,真是活得不耐煩了,小美女也是你們叫的。
她本想很瀟灑的走過去,然後給他們一頓胖揍,奈何鞋子不捧場,幾步路搖搖晃晃,完全失了氣勢。
小朋友不懂這些,見有人挺身而出,開心的快要跳起來,指著男人的鼻孔,
「你完了,有大姐姐來救我!」
男人不屑輕笑,漫不經心瞟著默默,猥瑣的眼神越發向下,向下,再向下……
「小妹妹,身材不錯,就是胸不夠大……」最後一個字來不及說出口,被喊叫帶替。
「啊——」
男人彎腰捂著命根子連連呼痛,默默洋洋得意收回腳,用力踩斷鞋跟。
調皮的吐吐舌頭,朝另外兩個男人勾手指,
「來,兩個一起上!」
男人知道自己錯算,忽視了默默的傷殺力,眼見一個人受傷,另外兩個都有些害怕。
不過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沒想到遇了陳默默這難惹的主,真是出門不利。
錢拿了,事也辦了,保命要緊。
兩個男人指著默默後退,扶起受傷的同伴,一溜煙跑走。
男孩開心的扯著默默袖子搖啊搖,
「大姐姐,你真厲害!」
「那當然!有大姐姐在,不會讓別人欺負你的!」默默得意忘形誇下海口。
商場內響起主持人講話的聲音,某女後知後覺自己遲到了,火急火燎衝向正門,男孩死死拉著她,
「我也要去!」
無奈之下,默默只好帶他進去,並囑咐他不許胡鬧。
活動進行的還算順利,對於一周的銷售量商家也很滿意,洛傷人氣爆棚,全程粉絲都不間斷的喊著他名字。
他心情大好,樂於和台下觀眾互動,對於記者的拍照要求來者不拒,與默默擺出各種親密POSS。
活動結束,洛傷與商家老總握手道別,林森先把默默帶上保姆車,男孩死活不肯離開,硬是跟了上去。
洛傷回到車上,在見到男孩後整個傻眼,遲疑著念出兩個字,「雨澤?」
「你們認識?」
何只認識,他們都姓錢。
「你怎麼來了?」洛傷直接無視默默,厲聲厲色問錢雨澤,「叔叔呢,怎麼不在家好好看著你!」
錢雨澤眼泛淚光縮在默默懷裡,委屈的說,「我不知道……」
裝可憐他最會了。
見洛傷面色不悅,默默只好把商場外的事情說了一遍。
他一邊聽一邊皺眉頭,將信將疑,緊盯著錢雨澤,
「你確定那三個人不是你派的?」
錢雨澤更委屈了,就要哭出來,拚命搖頭,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默默一頭霧水啊,這兩個人上輩子是死對頭還是怎樣?可是,洛傷這樣很沒品哎,幹嘛和小朋友較勁。
可能他調皮一點,喜歡搗蛋一點,也不至於這麼損他吧。
當時,默默並不清楚錢雨澤的威力,如果她能防範一點,洛傷也不用這麼頭疼。
把錢雨澤送回錢家,洛傷把默默拉回車上,連句「再見」都不肯讓她說。
默默很反感他這樣,太沒人情味了,但他接下來一句話,著實讓她震驚。
「錢雨澤是我弟弟!」
接下來,他對默默的和盤托出,更是讓她陷入迷思。
洛傷從小和家人關係不好,一直氣爸爸媽媽只忙工作,不在乎自己。
爸爸眼裡只有錢,媽媽是個害怕孤單的女人,兩人經常發生矛盾,唯一統一的是讓洛傷接手家族企業。
洛傷千百個不願意,為此和錢父發生爭執,離開錢家,成了林森的搖錢樹。
後來傳出方凝出軌的消息,讓他更加反感,不肯回家。
在這當中,錢勝在孤兒院收養了錢雨澤,他是一千多個孩子中最乖的一個,會畫畫,會彈琴,學習成績好,什麼都是第一。
錢勝理所當然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心裡卻也放不下洛傷。
案發前不久,錢勝像是有預感,把洛傷叫回家,說是一家人吃頓團圓飯。
那是洛傷第一次接觸錢雨澤,飯桌上雨澤不停講笑話逗大家開心,讓洛傷能他頗具好感。
只是萬萬沒想到,一個十歲的孩子城府如此之深。
那是晚飯後,洛傷去錢勝房間找自己的大學時創作的曲譜,錢雨澤聽到聲音,出來阻止他,堅持爸爸房間都是有用的東西,不能亂動。
錢雨澤一頭撞上桌角,錢勝聽到爭吵從樓下跑上來……
結果,戲劇性的一幕發生了,錢勝進門時錢雨澤捂著額頭在地上哭,洛傷站在他面前一臉憤怒。
這種時候,任何人都會憑常理推斷。
錢勝指責洛傷欺負弟弟,痞性不改,洛傷是個懶得解釋的人,奪門而去。
直到爸爸去世,他沒有再回家,對錢雨澤的印象也停留在過渡防備中。
「可能是想要引起大人的注意吧!」默默勸他。
小朋友天生會有這種劣性,主要還是想受到重視。
洛傷搖頭,「你不懂,那不是孩子氣,是陷害,他成心讓爸爸誤會我……」
錢雨澤渾身上下都透著與年紀不符的多心算計,還有他技高一酬的演技,讓洛傷感到危險的氣息。
默默始終堅持想法,一個孩子能有多壞?充其量是惡作劇吧。
而後幾天,生活也很平靜,只不過洛傷忙著新專輯宣傳,夏逸寒忙著談戀愛,一直見不到人影。
倒是錢雨澤,自從被她救下後常常粘在她身邊,每天默默姐長,默默姐短,讓她從最初的有些懷疑到完全相信。
洛傷每天都掛電話給她,每天都不在一個城市,默默支言片語打發他,把時間用在睡覺上。
寧微一直住在夏家,幾次都想到二樓,幾次都被陳管家攔下。
她為夏逸寒留下,他卻是早出晚歸,兩人三天只見到一面,讓她漸漸失去耐心。
這天晚上,夏逸寒回到別墅時身上有些酒氣,管家把醒酒湯送到他房間,出去時忘了關門。
其實他並沒醉,只是太多情緒無處發洩,幾天下來,種種證劇紛紛指向夏勝龍,如果他不是自己父親,夏逸寒早就向法院提出申請了。
寧微見門開著,不禁動了歪心思。
她自認什麼都比夏夫人好,如果他可能娶陳默默,為什麼不能接受自己?
情不自禁走進去,夏逸寒平躺在床上,被子一半蓋在身上,床頭櫃上的醒酒湯也沒有喝。
寧微順勢坐到床邊,搬著他的頭放在自己腿上,把碗送到他嘴邊。
第一次近距離接觸,她發現夏逸寒的五官很立體,鼻樑挺挺的,只是眉頭自始至終緊緊糾葛。
她心疼的低下頭,慢慢湊近他的臉。
感覺到有呼吸吹在頸間,夏逸寒猛得睜開眼睛,一把推開寧微。
她手上還端著醒酒湯,全部灑在夏逸寒身上,好在湯涼了,沒有造成更大意外。
「我做了什麼?」他自認清醒,應該不會做越界的事,只是剛剛的動作太過曖昧,讓他自我懷疑。
寧微的臉刷一下紅了,吱吱唔唔說不出所以然,難道要告訴他自己主動吻他?不行,這樣的女生會被看成不矜持。
夏逸寒回想一下,又看了看身上的衣服,用檢察官特有的分析手法確定兩人之間一切太平。
衣服上的醒酒湯粘粘的,貼在身上難受,他指了指門口,「我要換衣服,你先……」
寧微很識相的點頭退出去。
夏逸寒鎖上門,換好衣服,想到寧微自從入住夏家也沒查到什麼,敲開她房間的門。
寧微欣喜若狂,酒後的男人不是都有衝動嗎?他是來……
「我來找你談談……」夏逸寒手支門框,沒有進去的意思。
他盡量說的婉轉,「你住在夏家有一個星期了,家人一定很擔心你,要不要回去看看?」
「看看?學長是什麼意思?不用查下去了?」
「是的,我想應該不用了……」
一星期和一年本質上沒有區別,他本就不該對寧微報有希望,管家一天防得住,一輩子同樣防得住。
「好吧,既然學長都這麼說了……」她目光暗下去,聲音咽哽起來。
夏逸寒最受不了女生這樣,也不會勸什麼,說了句對不起,轉身要走。
「學長!」寧微突然衝過來抱住他,手臂緊緊環住他的腰。
「學長……是不是我做錯什麼了……我真的不是故意……」
夏逸寒不習慣貼女生這麼近,想要掙開她的手,她反而抱得更緊。
「學長……是我不好……對不起……」
無語~這不是對錯問題,為什麼要道歉?
耐性被一點點磨沒,加上喝了酒,他心情很不好,寧微這一抱又讓他想走默默,想到自己在雨中孤單的剪影,想到夏勝龍的殘忍……
「放開我!」
聲音超大,連他自己都嚇了一跳。
果然,寧微動作頓住,慢慢鬆開。
意思到自己的失態,他放平聲音,
「我會請管家幫你收拾東西,親自送你回去,晚安!」
寧微急了,脫口而出,「那我們的關係……」
他想笑,可惜難度太高。
「利用過後就把我甩掉,同事問起來你要我怎麼說,他們會議論,會看不起我……」兩行淚流下,她哭得楚楚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