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默默一進教室,方免像一朵花一樣飄過來,拉著她坐下。
「默默,聽說你們公司被收購了,新老闆好帥好帥好帥喔!」
「還有還有還有,聽說他進公司第一件事就是問:陳默默在嗎?」
默默頭疼的摀住眼睛,本以為陸怡改好了,沒想到還是個大嘴巴,公司裡的事情轉眼就傳到學校來。
「我知道了,那個男人一定是你追求者,為了討你的歡心,故意把公司收購下來!」
方免單手托腮繼續她的幻想曲,編排著一出灰姑娘遇王子的偶像劇。
默默心裡闇然歎氣,若真是這樣,倒還好了呢,至少不用為爸爸的事情愁眉不展。
可夏逸寒給自己的感覺,總是帶著陰謀。
「默默……默默……」
方免見她不為所動,心急的推她,「你倒是說句話啊?」
「那個男人叫什麼?背著我認識多久了?有沒有……」她奸笑,「你懂的!」
默默心煩的避開她,「懂什麼呀?」
「裝蒜是不?非要我說出來是不?就是……」方免湊近低聲道,「就是那個,那個……」
「哪個呀?」默默快要瘋了,實在沒有心情和她打啞迷,「究竟是什麼,照實說!」
「就是上床!」她聲音震天震地。
「喂!」默默急忙摀住她的嘴,卻為時晚已,周圍同學的目光已經被方免吸引過來,紛紛側目,透著鄙視。
默默抱歉的笑笑,轉頭抱怨方免,
「你不會小點聲兒嗎?」
方免一臉委屈,「我本來是小聲小聲的,可你非要我照實說,我一激動,就忘了!」
轉而又湊上去賊笑,捅捅默默後背,急不可耐的威協道,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和他進行到哪一步了?」
「我的姑奶奶,您就饒了我吧,我已經夠慘了,別跟著添堵了!」
默默焦頭爛額,疲憊的靠在凳子上,過了一會兒又坐直身子,轉頭問,「對了,你有沒有什麼可以出席大場合的衣服,今晚有個酒會,我沒有適合的衣服……」
「嘖嘖嘖!」方免失望加失落,「連酒會都參加了,還說你沒有和他怎麼樣,真不夠朋友!」
默默擺手打斷,「咱先不說這兒事行嗎?先談正經事,一個字,禮服,有還是沒有?」
方免不解的轉了轉眼珠,掰開手指算了算,「咦,不對啊?有,沒有,這是兩個字?怎麼說是一個字呢?」
默默徹底瘋掉,起身就走,方免喊住她,「默默,你去哪兒啊?」
默默走到門前,回頭惡狠狠的盯著她,咬牙切齒,「我去死!」
真懷疑自己腦袋被門框夾了,居然蠢到問她借禮服。
可是,一定要找到禮服參加酒會才行,不然以夏逸寒的個性,爸爸明天可能真的會被判刑十年。
為了酒會的事,默默把所有朋友的電話都打遍了,奈何窮人找窮人,大家手頭都不寬裕,想借錢買一件都不可能。
最後的最後,總算天無絕人路,她找到了陸怡,借來一件藍色禮服。
這是陸怡代表事務所參加年終總結酒宴時穿過的,只穿了一次便供奉在家裡,再也沒機會拿出來。
聽說默默要參加酒會,陸怡興奮不已,非常大方的拿出自己的珍藏,順便附帶一條珍珠項鏈。
把禮服拿回家時,媽媽已經躺在客廳睡著了,她作息時間很不規整,經常拿黑夜當白天。
默默輕手輕腳的回到房間,洗了個熱水澡,時間剛好七點半。
她用半個鐘頭換好禮服,並沒有帶珍珠項鏈。
望著鏡中的自己。
白皙的面色因疲勞顯得蒼白無色,嘴唇粉紅,鼻樑小而挺,透著八分清純,三分美艷。
還未到八點,院外便響起鳴笛聲,默默怕吵醒媽媽,慌慌張張跑出去。
門外停著一量黑色跑車,靈動的線條,裹著黑亮如玻璃的外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