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士,你回來就好!」於民才剛下車,同是考察隊的隊員郭軍立刻迎了上來。
「什麼事?」於民問。
「主墓室已經找到了,可是那邊的門打不開!」
「終於找到了!」於民高興道。
「博士,這位是……」郭軍似乎終於發現了靜琪的存在,可他看著靜琪,忽然害羞了起來。
「這是我老婆!你幹嘛好端端地看著她害羞?」於民一臉凶巴巴地道。
「啊,對……對不起!黃……黃太太你好,我叫郭軍,是博士考察小組的其中一名組員。」
「郭先生你好,請不要聽他胡說,我叫做賈靜琪,並不是他老婆。這次我主要是為了考研而來,希望我的到來不要妨礙到你們的工作。」靜琪禮貌地跟他握了手。
「賈靜琪?請問你是那個最近很火的作家賈靜琪嗎?」郭軍的驚叫聲頓時引來了在場人士的目光。
「謝謝你的誇獎。我的正職是一名編劇,偶爾有空的時候會寫一下小說。」
「實在是很高興能夠看見你!我可是很喜歡看你的小說!請你以後一定要加油!」郭軍激動地拉著靜琪的手不放。
「喂喂喂,你的工作結束了嗎?竟然在這邊捉著人家老婆的手聊天,信不信我把你給埋了?」於民實在看不過去,一個爆栗就賞到他的頭上。
「對不起,對不起,我馬上去工作!」郭軍這才發現自己失禮了,趕緊拔腿就跑。
「你很小氣耶,人家只不過是喜歡看我的書才多說兩句的。」靜琪白眼道。
「不行!不管是基於任何理由之下,對你有非分之想的就是死罪!」
「我真沒你好氣的!喂,你剛才沒聽見嗎?主墓室已經找到了,你還不快去?」
「哦,對哦!那你乖乖在帳篷裡等我。」臨走前,於民忽然低頭在靜琪耳邊小聲地說。
「那雙手鐲就放在帳篷裡面。」
靜琪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她伸手拉開帳篷的帷帳,一個精緻的木質鏤花飾盒正醒目地位於燈光之下。靜琪知道那就是存放鐲子的木盒,可是她不敢上前打開。也不知為何,她的直覺告訴自己,那盒子裡面裝的正是她多年以來魂牽夢繞的一雙鐲子。
可就在這個時候。
「黃太太。」
「請進。」靜琪簡直想找塊豆腐撞死算了,幹嘛還在這邊浪費時間,現在鐲子近在眼前卻連看一眼的機會都沒有了!
「您好,我叫做蘇靜,博士讓我把防護衣送來給您。」
「謝謝你。不過他不是讓我在這邊等他的嗎?而且,我可以下去嗎?」靜琪問。
「博士說他發現了有趣的東西想要給您看看,而且這次的挖掘工作全權由博士負責,他說可以就可以的了。」
「原來是這樣,那請你稍等一下。」接著,靜琪迅速把保護衣物穿好,然後再戴上手套、護目鏡以及防毒面具的裝備。
一切準備好以後,靜琪就跟著蘇靜一起沿著墓道往下走。這墓道很寬敞,足以容納並排四人而行。墓道兩旁的石壁上至今都依然保留著色彩艷麗的圖畫,可見該墓室自封閉以來就一直處於密封狀態,以至於塗料不受氧化破壞。
走著走著,靜琪忽然被石壁上的組圖吸引住。這幾幅圖畫像是在描繪著某種儀式的進行,而當中的人物的服飾衣著更是讓靜琪有種熟悉的感覺。
「黃太太,怎麼了?」蘇靜見靜琪停步不前,於是問道。
「哦,沒什麼,我只是奇怪為什麼壁畫到這裡就結束了。」說的也是,墓道兩旁的彩繪到這裡為止就沒有再畫下去了。
「博士說這可能是因為墓室主人的事跡到這兒為止就結束了。」
「有趣的事情就是指這個啊。」靜琪小聲地自言自語說。
「黃太太,主墓室就在前面。」
「嗯,走吧。」整段墓道其實並不是太長,而且似乎沒有設置其他機關暗器之類的,再說這裡雖然比較偏僻,可是也未至於是荒無人煙,為何這些年以來都從沒有被盜的痕跡呢?
「怎麼這麼慢?」正在靜琪想得入神的時候,原來她們已經離開墓道進入主墓室了。
「剛才看壁畫耽誤了一點時間。」靜琪回答說。
「那你看出了什麼來?」於民笑著問。
「既然你叫我下來,那就說明你猜對了。真的是衣冠塚?」
「你自己看。」於民指著身後那兩副已經被推開的石棺道。
「裝什麼神秘嘛!」靜琪鄙視了他一頓之後,逕自走到石棺旁。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兩副人形白骨整整齊齊地躺在石棺之中,嚇得靜琪頓時大叫了起來。
「叫什麼啊你,不就是骨頭而已嘛。」
「黃於民,你是故意的!」
「我可沒說這裡麵食衣冠塚,是你自己想太多了。」於民得意地笑道。
「墓誌呢?」靜琪生氣地問。
「在這裡。」
靜琪奪過於民手上的電筒,走到石棺旁邊。那裡有一個刻滿字的大理石碑,碑上面的字跡尚算清晰,並不難辨認。靜琪看著看著,眼淚忽然開始不停地往下掉。
「這是凜的墓……」
「沒有錯,這墓室的主人正是伊祁凜。還有,這是他留給伊祁健和南宮婉洳的書信,就是為了讓你第一時間能夠看這個才把你叫下來的。」於民輕聲道。
「他一定恨我們吧!明明答應了給他時間,卻突然無聲無息地離開了,甚至連一句道別的話也沒來得及說。」靜琪哭著道。
「傻瓜!你先看了再說。」
靜琪接過於民手中的絹布,即使歷經多年,但絹上的文字依然清晰可見。沒有錯,這的確是伊祁凜的字跡。靜琪一字一句地小心讀著,生怕途中會有什麼被遺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