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興華宮,十多位太醫似乎都抹了一額冷汗。
「怎樣?」健擔心地問。
「回皇上,病人已無大礙,還好及早診治,不然恐怕……」太醫回答道。
「那現在到底怎樣?是不是已經沒事了?」
「是的,皇上。這位姑娘先前的風寒未能及時治理,引致寒風入體,幸好未入骨髓。加上長期積勞,營養不足導致身體虛弱,所以才沒有醒過來。只要悉心調理,不出十日定能康復。」太醫顯然並不知道此人是誰。
「姑娘?難道都沒有人知道她是誰嗎?」伊祁健怒道。
「皇上恕罪!」一眾太醫立刻跪倒滿地。
「榮南,這是怎麼回事?」伊祁健問道。
「皇上!奴才……皇上,婉貴人進宮日子尚淺,才第二天就被太妃貶到洗衣局去,一直都沒有……」榮南還沒有說完。
「好,很好。朕御筆親封的貴人,這麼大陣仗的迎親隊伍,進宮都快一個多月了,竟然還不知道人是誰!」
「臣惶恐……」
「混帳的東西!統統給朕下去!」
「微臣/奴才告退。」
「皇上……」
「你也下去吧。還有,看好公孫媚,不要讓她鑽什麼空子。」
「喳!」榮南答應著便下去了。
黃昏的雪,在夕陽的餘光映照下,好像有著千絲萬縷的情緒,看似平靜,卻又如海水一般洶湧,能夠淹沒一切。
「喂,你們快點掃!本宮還趕著去給太妃請安呢。」公孫媚驕傲地坐在一旁的石桌說道。
「是。」奴婢們都不敢有什麼異議,只得默默地幹著。
「你們在幹嘛?」榮南慢吞吞地朝他們走來。
「奴婢參加總管大人。」
「嗯,你們都先下去吧。」
「是。」花園裡只剩下榮南和公孫媚。
「奴才參加公孫貴人。」榮南恭敬地行禮。
「嗯。」公孫媚依舊坐著,手上還剝著葡萄。
「請問公孫貴人您是在幹嘛?」
「沒看見啊,在吃葡萄唄。」
「奴才是要問公孫貴人,您在幹嘛。」
「你是聾了還是傻了?要不就是瞎了?我在吃葡萄啊!」公孫媚大聲道。
「公孫貴人可有雅興,如今還端坐在這裡吃著葡萄。婉貴人可沒這麼好的命,現在還躺著昏迷不醒呢。」榮南故意道。
「你這話什麼意思?」
「奴才的意思是,得罪了您,有太妃罩著;得罪了太妃,有皇上罩著;那得罪了皇上,請問還有誰罩著您啊?」榮南臉上依然掛著深不可測的微笑。
「你這奴才!你這是什麼意思!膽敢這樣跟本宮說話?來人啊!來人!」公孫媚大叫了幾聲始終不見有人。
「喏,公孫貴人啊,您這是在……貴人,奴才是奴才,奴才就該聽主子的話辦事。所以貴人,請您千萬不要責怪奴才,奴才也只是在替皇上辦事而已。」說完,榮南像是變臉一樣,厲聲道。
「來人啊!」
「總管大人,請問有什麼吩咐?」侍衛,太監,嬤嬤,十數人馬上蜂擁而至。
「你們,侍候著公孫貴人更衣,教她幹活。聽著,誰都不准放水,該怎麼待就怎麼待,皇上已經下旨,如果發現誰放的水,立斬無赦。」
「奴才/奴婢知道!」口上應著,大家的心卻像是被了鉛一般。婉貴人的事他們可是都有眼睛看著的,那洗衣局的人被打得多慘!現在又來一個……背後還有個太妃……天啊,真是要了這幫奴才的命!
「公孫貴人,您就好好地幹活吧,聽聽話話的,別讓奴才們難做。萬一皇上降罪下來,咱可是誰也當待不起。」榮南說著笑了笑便離開了——
對眾人一視同仁,對少數人推心置腹,對任何人不要虧負。 ——莎士比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