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調數聲持酒聽,午醉醒來愁未醒。送春春去幾時回, 臨晚鏡,傷流景,往事後期空記省。
堂堂伊祁國的左相可真不是蓋的。朝中的官員不論官位大小,得知南宮丞相喜與愛女相認都早早地往左相府塞去。紅紅綠綠,各種名貴珍奇的禮物絡繹不絕,此時的南宮夫人實在有主人家的風範,管他三七二十一,統統照單全收,一件不漏。
大家對這位傳奇的二小姐都議論紛紛,有人說她是南宮老爺的私生女;有人說她跟齊一樣是收養回來的;更有人說她其實來自異國。然而對於一干的謠言南宮傲採取不聞不問的態度應對,反正也沒有人敢開口去問。
真相往往是不可告人的。由於這個原因,對於婉洳的身世南宮傲並沒有過份宣傳,只是單單對外宣稱『南宮家二小姐南宮婉洳,自小體弱多病,左相忍痛將其置於佛寺休養。經多年調養靜修,終驅離病魔,得享安康,父女二人亦得以團聚。』家醜不外揚,這堂堂的左相之家,難道要告訴別人是因為當年相府大小夫人爭風吃醋而害得親兒流浪民間?總要有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告知天下。
落日的餘輝暖暖地照耀著這片靜謐的大地,從相府書齋的樓閣上隱約能夠望見城外那處長滿楓樹的山林。滿眼青蒼的翠綠此時已換上枯萎的干黃,然而再過不久就會轉變成火焰般的赤紅。秋天來到了,回想當初來到這裡的時候正直深秋,趙家村那漫山遍野的火紅比這裡看到的壯觀得多。
「小姐,夜風乾冷,小心著涼。」說著,小桃輕輕為靜琪披上厚衣。
「小桃,你先回去吧,我還想在這裡多呆一會。」
「可是小姐,如今天色已黑……」
「在自家之中你還怕會出什麼亂子不成?」
「可是……」
「小桃,你就由她去吧。」這時候南宮齊走到閣樓上來。
「大少爺。」
「嗯。你先回去準備些吃的吧,小姐晚飯未進想必也餓了。」
「是,少爺。」小桃也不好再說什麼,便獨自離開了書閣。
「還勞你親自看守著我啊。」靜琪帶著譏笑地說。
「哎,可別這麼說,我只是碰巧要找些資料撞上你而已。」
「哦?是嗎,隨便。」說著靜琪繼續依望遠處的景物。
「過兩天我就要離開燁城了。」忽如起來的話語打破了凝結的安靜。
「為什麼?」
「我原本就是戍邊的將領,這次能夠回來已經是皇恩浩蕩了。」
「呵,這樣看來你也並不輕鬆啊。看似風光,實際有苦難言。」
「是啊,我哪像你南宮二小姐,平日無事就繡繡花,撲下蝶,悠哉游哉的。」南宮齊笑著說。
「確實是挺悠哉的,千萬別羨慕。」
「哈哈哈,羨慕?哈哈哈哈,真是可笑。」
「是啊,是很可笑的。」
「幹嘛一臉憂鬱的樣子?這很不像你。」
「我想家了。」
「這裡就是你家。」
「如今的我雖享榮華富貴,卻失去了自由。雖說尋回了親爹,擁有了家人,卻比舊時還要冷清。現在啊,最能讓我徹底體會到的只有一句話:『一入豪門深似海』。就拿你來說,我來了這麼久,這才是我們第二次聊天而已。每日雖同座而食,卻無閒話半句。」
「看來我們的南宮二小姐是深閨寂寞了,要不我來安慰下你?」說著南宮齊調侃性地往前貼近靜琪的臉。
「大哥是想要看看我臉上有沒有皺紋嗎?」靜琪毫不忌諱地抬頭與之對視。
「咳咳。你慢慢坐,我先回去了。」南宮齊像是被整到了,霎時逃開。
「對了,今年十一月初八是三年一度的選秀日子,你有什麼打算?是要進宮嗎?」
「我能有什麼打算?一切都得看爹的決定。」靜琪的目光依舊停留在遠處的楓林上。
「十一月初八嗎……」偌大的空間再次沉寂了起來——
最近要準備考試,暫時不能更了,請各位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