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皇宮中除了皇后,再就是他的瑩寶貝不用被包成肉粽子。所以這皇帝下榻的待遇怎麼輪也不可能輪不到愛飛兒頭上……
所以她便跟其他妃子一樣繼續享受著這皇帝的『月~經』式寵愛,按理說這『月~經』是一個月一次,可按照皇帝的心情,有可能提前也有可能延後。更有榮幸者,一個月TMD能來好幾次『月~經』;當然也有可憐者,這『月~經』推遲個一個月、兩個月,甚至一年兩年的都有;更有倒霉的,老早就TMD的『絕~經』了!
愛飛兒還算是比較榮幸的,由於她體力較好,而且身上有些功夫。經常能跟胤禛玩個拔河摔跤等小遊戲,胤禛也便是定期能讓她來來『月~經』……
胤禛一方面勤勉治國,另一方面便開始打擊曾與他對立的那些兄弟。相對於老八允祀與老九允禟的暗中湧動,這老十四允禵便是明目張膽地大行肆罵。
雍正二年八月,聞允禵在傢俬造木塔,雍正立即令納蘭峪總兵官范時繹進行搜查,強令交出。允禵氣憤難耐,哭罵到半夜方止。
三年,在雍正的示意下,宗人府開始列示彈劾允禵。允禵被降職關押於景陵附近,嚴加看守。從此,允禵將近半生囚禁生涯便是開了始……
然而這幾年間,無論允祀多麼低調多麼退讓,雍正仍然一步逼緊一步地打擊著他。雍正四年六月初一日,雍正將允祀、允禟、允禵之罪狀頒示全國,議允祀罪狀四十款,議允禟罪狀二十八款,議胤允罪狀十四款。
允祀被拘禁宗人府,全無恐懼,反有不願全屍之語。雍正稱其為:「兇惡之性,古今罕聞」。愛飛兒倒是對允祀佩服得緊,成王敗寇,坦然面死,毫不悔意。這便是歷史,現實而又殘酷……
愛飛兒依在大堂中的交椅上,身旁是兩個小宮女為她打著扇子……回憶著八爺黨曾經的風光與如此的慘烈,心中也是五味繁雜……
紅兒與翠姑已屬於姑姑等級,她本有意讓這二人出宮,卻不想這二人已是離不開她了!幸好紅兒與阿克頓已是成婚,且已孕育了一子一女,都在鄉下拖親人照料……
允祥進入時,愛飛兒正是困意濃濃。允祥笑著喚她:「這大清早就開始犯困了?!」愛飛兒趕緊支起了眼皮,打了個大哈氣,將身子坐正,揉~捏著太陽穴,精神恍然道:
「這幾日也不知怎地,總是犯困!藍芯怎麼沒跟來?我跟她一起研究的曲譜子還沒完成呢……」
允祥自己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將懷中東西拿出遞了過去,小宮女恭敬接過放於愛飛兒手中。愛飛兒笑語:「這藍芯就是聰穎,自己就把曲子譜完了?!」輕輕打開折紙,一顆白色小藥丸滑落於她掌心之中……
愛飛兒心中猛得一撞,一陣頭暈,臉色頓時蒼白……允祥正色道:「這是八哥讓我轉交於你的!」愛飛兒將藥丸握於手中,趕緊看向紙中碎字:
「知此藥為娘娘贈與九弟,九弟卻捨其於我。而我生無可戀,只心中仍掛念著惜鳳。如娘娘還念及與額娘的情意,幫幫惜風……來生定是相報!!」
愛飛兒深深吸了一口氣,睡意全無。腦子裡閃過的不是允祀的哀求,也不是郭絡羅惜鳳的傷感,而是允禟暴死囚所的場面。心猛得一揪,站起身來,問:
「今日是幾日?!」允祥見其臉色不佳,知可能事有不妥,便也是站了起來,回道:
「八月二十七日」愛飛兒一個踉蹌,是今天!就是今天!!今天是他的生日也是他的死日!憶起了與允禟『沒齒難忘』的那段,眼睛瞬間漲紅……快速走到允祥面前:
「允祥!我要一匹馬,一套侍衛裝,現在、立刻、馬上帶我去保定!!!」
允祥皺著眉頭,本想多問些什麼,見她行色如此緊張便也是快速安排起來……
兩中一人一騎快馬,飛出京城,奔向保定……
愛飛兒手中狠狠地握著白色藥丸,在心中哭喊:允禟……等我!!
快馬加鞭,一個時辰便是趕到。看守囚所的侍衛上前阻止,都一一被身後的允祥遣開。侍衛見這二人都是神色嚴重,便是暗自交換了眼色,派人快速上報給皇上……
允祥站在囚室外為愛飛兒看守著,愛飛兒便是急急地跨了進來。見允禟正坐在桌旁梳著長辮子,身上的著裝也是十分乾淨,不知他這是特意換的,還是一直都是這般。
允禟顯然很意外能見到她,緩緩站起,俊美虛弱的臉上現出一絲笑意:「娘娘怎會屈身來此?!」愛飛兒又見其桌上有一瓶毒藥,連忙上前抓起,翻看一陣後暗自吐出一口氣,還好!還沒有開封,還沒有喝下!
趕緊用身子擋住囚室外侍衛的視線,將手中白色藥丸現出,急急道:
「九阿哥快快服下……我有辦法救你出去……」愛飛兒的話音剛落,便被允禟猛得攬入懷中,死死地抱緊了她。愛飛兒嚇了一跳,卻也沒去阻止他,感覺他的身子輕輕顫抖著,低聲道:
「你跟我一起走嗎?!你若是跟我一起走,我便是聽你的!你若不跟我一起走,我只能選擇死在這裡!」顫抖的聲音中有太多的乞求與愛意,有太多的不捨與歉意!愛飛兒眼眶泛紅,輕輕地搖了搖頭,弱聲道:
「我不能走……我,是皇上的妃子;我,是鈕祜祿君玉;我,是弘歷的額娘……」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允禟的身子一軟,便是直直地傾斜下來……
愛飛兒慌張地扶著他的身子,與他一起坐在了地上……猛然間,發現桌子腿旁,有一瓶開封的毒藥瓶子,瓶內已經是點滴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