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煙花一瞬 第3卷 第133章 出征8
    「楚,蘭?」王雨珊一字字念道,靜靜地打量著他:一襲白衣纖塵,髮絲被一根白色絲帶繫於腦後隨意瀉下,俊秀的臉龐,較之女子多了幾分剛毅,較之男子卻多了幾分柔和,言笑間嘴角一抹淡淡的笑,幾分隨意幾分瀟灑。視線漸漸往上,看向他含笑的眼睛,王雨珊微微一怔,一股莫名的熟悉突然撲面而來。可是再仔細了看,除了那雙眼睛自己似曾見過以外,其餘皆是陌生。

    「咳咳。」白衣男子手捂嘴輕輕一咳,打散了對面正看著自己出神的兩人思緒。王雨珊微微一笑後轉頭看向楚天凌,卻見他酒杯停在嘴邊,也怔怔地看著白衣男子,若有所思,在男子輕咳後收回了視線。

    「請問,」白衣男子用手摸了摸臉笑道,「我臉上是否有什麼東西?兩位何以如此看著我?」

    楚天凌視線落在他白淨細潤如脂的手上停留了一瞬,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仰頭喝盡杯中的酒,將酒杯重重地砸在桌上,起身走到窗戶前,雙手負於身後,看著樓下喧嘩的大堂。

    王雨珊看著他的背影,輕歎了口氣,看著神色突然有些難明的白衣男子道:「公子勿怪,只是突然想起了一個生死不明的朋友,所以…」

    白衣男子看著她神色黯然,張口欲言,卻在朝樓下的小紅小青看了一眼後摹地吞下了話頭,將視線從楚天凌身上慢慢收回,想了想,道:「我明白。其實,我認識你所說的那個朋友,實不相瞞,這次請姑娘前來正是她所托,以償虧欠姑娘的一個感謝。」

    王雨珊驚異地看著白衣男子,頓了頓道:「你是說,她沒有死?那敢問公子,她如今在何處?」

    白衣男子看向窗邊的人,卻見他絲毫不為所動,心下一狠,道:「是她生前所托。」

    王雨珊神色黯下來,輕歎了口氣,不再說什麼。

    正當三人一時靜默之時,樓下突然傳來一陣喧鬧的聲音,接著是一陣陣清脆悅耳行如流水般流暢的琴聲蕩漾開來,悠悠地飄上了樓。

    王雨珊聞音走到窗邊站到楚天凌身側,看向琴音來源處,那月牙形台上的手抱豎琴的白紗蒙面的女子,一襲淡紫色的拖地紗裙籠罩其玲瓏有致的身段,輕眉淡掃,漂亮的雙眸在盈盈淚光掩蓋了其犀利的鋒芒後只餘淡淡的傷愁溢於表,目光柔似水,我見猶憐。沉浸在其陌生飽含悠悠離別之傷戳人心痛的曲調,王雨珊不禁暗歎如此的琴技沒有十年八載的苦練怕是不成,想著,也問出了口,「二皇子可知她是何人?我尚不知滄月何時有了琴技如此高之人。」

    楚天凌看了眼走到自己另一側望著台上之人嘴角含笑的男子,簡言道:「她便是漢西長公主金玉兒。」 頓了頓又說道:「自作聰明,自以為是,以為戴了一副臭面具就可以藏下自己,瞞過世人,卻偏偏做事難離本性,竟生出事端。」

    白衣男子微微一愣,細想著這話怎麼聽都不像在說金玉兒,反倒像另有所指!想著,忙暗自用手撫了撫臉龐周圍,見其並無任何不妥才放下心,心下卻不由一驚,他這是在試探還是早已看破?急忙偷偷轉眼看向他,不出意料地正好對上他看著自己的雙眸,似笑非笑,似怒非怒的似海般深不見底的眼神瞬間猶如一張網鋪天蓋地而來,密密麻麻地網住自己,逃離不開脫不得身,甚至呼吸不得。

    「原來是她,呵呵。」白衣男子急忙不自然地移開視線看向王雨珊,笑道,「素聞王姑娘琴技也是一等一的好,在下慕名已久,早就想親聞一番,不知王姑娘可願彈奏一曲,讓在下今日就了了這心願。」說完看著王雨珊一臉的為難和不願,心裡恍悟,暗自嘀咕好你個金玉兒,真是不做虧本的買賣,自個兒想和王雨珊較量一番卻知道她難請,所以便將我拖下水!

    楚天凌見白衣男子頗為懊惱微低著頭甚是不自在,全然一副小女子的儀態,不禁暗自好笑,真是畫馬不成反成駒。嘴角幾抹笑,道:「雨珊,這位公子如此心切盛情邀請,你何不在這兒小露身手了了他心願。我自上次母后壽宴後也未見你彈過,也甚是想念。」

    王雨珊抬眼看著他,臉色緩緩轉柔,頓了半響微笑道:「好,雨珊今日只為公子你彈奏。」

    小青悶悶地看著不遠處台上的蒙面女子,眉頭微皺,小紅看穿她的心思,在她耳邊輕聲道:「不是她,憑她那半吊子功夫短短時日尚不能彈出如此美的曲子。」楚天翼面露疑色,直直地看著台上的人兒,眼神犀利無比。清幽的曲調滿含離別之情,司馬安靜靜地聽著,有些出神,在突然來到身旁的小廝低語一陣後,眉頭微皺,忙告辭起身,向皇宮方向奔去。

    一曲彈罷,在滿堂的喝彩掌中,金玉兒盈盈欠身行禮退到幕後,抱著琴朝二樓廂房走去。

    飛快地掃視一眼屋內三人,視線在白衣男子身上停留了一瞬,金玉兒扯下面紗笑著朝王雨珊走過去,「早就聽說滄月兩大美人,左右臣相之女並駕齊驅,想必這位就是右相之女王姑娘了?呵呵,今日所見,我終才知道為何會有『女兒是水做的』一說了。」

    王雨珊淡淡回以一笑,並未多理會她之言,倒是將視線落在了她懷裡的琴上,看了半響輕聲問道:「不知可否將琴借與雨珊一用?」金玉兒飛快瞥了眼她身後的白衣男子,見其點頭後將琴遞了過去,笑:「當然可以。」

    王雨珊接過琴,也不多言語,抱了琴便朝門外走。楚天凌見狀一把奪過金玉兒手中的面紗幾步上前,將面紗遞給王雨珊道:「堂堂右相之女豈能如此拋頭露面,戴上這個。」

    王雨珊看著他手中的面紗,面帶微笑稍帶紅暈,並不接手,想了想道:「雨珊抽不得手,勞煩公子為雨珊戴上,好嗎?」

    楚天凌拿著面紗的手微頓,淡淡一笑後正要上前為她戴上,誰知手中的面紗突然被人抽了去,身子突然被人用手肘用力一推後連退幾步一陣踉蹌後才站穩,「不好!不好!男女授受不親!王姑娘,你可不能讓男人佔了便宜去,我為你戴吧。」白衣男子一陣風似地跑過去,嘴裡嚷著,抓過面紗就往王雨珊臉上蓋去。

    王雨珊怔怔地看著他,張口欲言,白衣男子恍悟到自己說了什麼,滿頭黑線,為她戴好後未等其話說出口便連推帶哄地推她出了門。

    轉身看著屋內看著自己皆無過多驚訝的兩人,白衣男子微愣後,訕訕一笑,笑過後支吾道:「那個,她…嘿嘿…王姑娘真漂亮…」

    「你為何在這兒?這家店是怎麼回事?」楚天凌不多理會傻笑的白衣男子,轉身問金玉兒。

    金玉兒前後左右環顧了店子一周,瞥了眼一旁只想找地洞鑽的白衣男子,笑歎道:「借的終究要還。這兒的一切本就不屬於我。我來這兒,是為了了卻我一個心願。」金玉兒走到窗邊看著台上正襟危坐的王雨珊,笑,「王雨珊素有滄月琴技第一的名聲,我只想知道,我與她,究竟誰技高一籌。」垂下眼簾,轉頭看向楚天凌,「來這兒,更重要的是為了向你道別…」金玉兒走近楚天凌,頭輕輕靠在他肩膀,順勢偎進了他懷裡,以身掩飾手飛快將一根布條塞進他袖口裡,在其耳邊飛快地壓低聲音說:「這是尋找太子的唯一線索。」說完,聲音恢復如常輕聲道:「我走後,你會不會偶爾想起我?『相逢但求人相守』談何容易?既然上天注定我們不能做尋常百姓,那我們一同坐擁天下,可好?」抬眼見他靜靜地毫無表情地看著自己,金玉兒壓著心裡絲絲的難過,笑著說:「我會想起你。」

    楚天凌神色未動,坐擁天下?

    白衣男子惱怒不已,趕走一個居然還有一個!不禁忿忿走過去頗帶味兒地說:「姑娘你還未嫁人吧?男女授受不親,姑娘還是注意些的好。那個,公子你也注意些,別毀了人家女兒的名聲,讓自個兒討個拈花惹草風流成性之嫌。」楚天凌轉眼看著他,皺眉無語。

    金玉兒看著白衣男子,搖頭笑了笑,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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