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煙花一瞬 第3卷 第125章 棋子9
    夜明宮外,楚祈負手立於殿前,抬頭望天,雙眸清冷犀利。難道自己錯了?自己怎麼會錯?自己並沒有錯!自己絕不能讓任何人成為她的替身,世間誰也代替不了,誰也代替不了!他居然告訴朕,他要娶她,所以,她必須死!

    「皇上,夜已深了。」王源輕輕走到他身後,輕聲說道,低下頭,一心的納悶,為何王爺會一臉絕望地走出宮殿,那神情像極了他當年得知蕭王妃逝世時的表情,悲痛,憤恨,卻又無能為力。至於,王妃的死,至今仍是個謎,雖然曾有人如今日一般懷疑皇上,但是,自己相信,世間若有人不會傷害蕭王妃,一個是王爺,那另一個就是皇上。今晚又如當年那晚般詭異,王爺是,皇上也是,這次肯定不是因為已故的蕭王妃,難道是為了那個姓蘭的丫頭?

    「王公公,奉朕旨意,司馬將軍明日一早進宮見朕。」楚祈輕聲歎了口氣,轉身吩咐道,說完正欲朝寢宮防線走去,卻看見不遠處楚天翼正急著趕來,故停下,等著他。

    「兒臣參見父皇。」楚天翼一臉的規矩和正經,全然沒了平日裡的嬉笑和隨性,帥氣的臉龐上頓時多出幾分男兒的成熟英俊的氣概,這使得楚祈下意識地深看著他,眼裡全是探究,心裡幾分納悶和驚喜,自己竟從未看懂,看清過這個兒子。一直以為他在小婉的嬌慣之下,早已成為了一個遊戲人間終將一無是處的紈褲子弟,看來,他並不是。

    「嗯,起來吧。你這麼晚來找朕所謂何事啊?」楚祈藏下剛才的心思,輕鬆地說道。

    「父皇,兒臣今晚已經查出狩獵那晚那些襲擊父皇的刺客為何人,想著,這或許與父皇正苦思查探的下午酒家那些突如其來的箭有關,所以,便深夜前來,稟告父皇。」楚天翼不著痕跡看了楚祈一眼,低眉奏道。

    「哦?那刺客是誰?」楚祈故作詫異地問道。對於那些刺客,雖不知具體是何人,但是何人所派卻早已深了於心。只是,想不到,時隔多年,金豹子竟還記恨在心。

    「那日為首專攻父皇的人,人稱『金燕子』,乃漢西皇上的義子,據兒臣所查,金燕子潛伏於滄月已有多年。」

    「那,你是已經查出他是誰了?」楚祈眉頭舒展,頗為讚賞地看向他。『金燕子『?呵呵,金豹子能一時稱雄於地,只是不知這只『金燕子』能否翱翔於天?自己暗中查了幾年才查出這只燕子的來歷,想不到天翼短短幾日便能查出,看來,自己還真的是低估了這個兒子。

    「這…」楚天翼抬眼看了楚祈一瞬,慢慢地低下頭,「兒臣雖未查清,但已有眉目,容兒臣查個明白後再稟告父皇。」

    「嗯。」楚祈點頭應道,「夜已深了,你無事便退下吧。」

    楚天翼行了禮,恭敬退去。

    杜若儒披上黑色行衣,戴上銀色面具,如急速灌入的一陣風掃過大街小巷,揮過皇宮內院,飄上西華宮殿頂。看著眼前的一幕,不禁傻了眼。

    玉娘估料得不錯,義父真的在這兒,只是那個萎靡無神,酒醉不堪,滿臉鬍渣的男子,還是自己一向雄風無比,霸氣十足,雷厲風行的義父,自己的父親嗎?

    殿頂的他如此神傷,不知殿內的她是否知曉,世上有個男人,如此愛著她?權利和虛榮真的那麼重要嗎?須得拿真愛和一生的幸福去換?

    自己曾狠心發誓,一定要毀掉楚祈和他的江山,讓她知道,她所依附所追求的名譽和權力只不過一場不能長久的煙雲,讓她知道什麼才是真。但,當知道她此刻如此維護楚天翼,著急維護著自己的一切時,自己有的只是心疼,真的不知道那個誓言是否要繼續下去。如果,她真的一無所有了,她該怎麼辦?她會開心,會幸福嗎?玉娘是絕對不會允許她踏足漢西宮廷,與義父相守。那時的她,該怎麼辦?

    「你來啦。」金豹子將酒壺放在身旁,使了很大的勁才坐起來,醉眼朦朧地看向金燕子。

    金燕子眉頭微皺,如今箭在弦上,他還能如此什麼都不顧地『逍遙』,「玉娘讓我來帶你走,將你送回漢西。即刻啟程。」

    有時候真的不懂玉娘,以為因為她母后的緣故,她應該很恨義父,更恨自己。但是,雖然表面上她對義父頂撞不依又經常對著幹,但在最關鍵最危險的時刻,她首先想到的卻總是他。而且,可以感覺出,她對自己,沒有任何惡意,只憑一顆姐姐對弟弟的真心。

    「呵呵,那丫頭…就是口硬心軟。」金豹子面帶微笑,卻笑得有些痛色,似陷入回憶般,喃喃自語,「是我對不起她,若沒有當年…我會愛她母后…我不想讓她母后傷心,更不想讓她傷心。我欠你和你娘親的很多,欠她們的,更多。」

    金燕子心裡一陣酸澀,這是怎樣的一個結,怎樣才能解開的一個死結?!金燕子輕微歎了口氣,走過去將他背在身上,正欲離去,背上的人卻又一陣囈語,「記住,不要讓在乎心愛的人輕易離你而去,別輕易錯失,一次的錯失,有時候,就是一輩子。」

    金燕子身子微微一震,呆立了一瞬,縱身躍去。

    院子角落,楚天翼展目望去,面帶笑意,直到兩人的身影消失殆盡。

    「主子,你為什麼不告訴皇上,那個金燕子便是杜家公子?」身旁的一小廝很是不解,剛才主子明明可以在黃色面前邀下這功,可主子卻生生丟掉這個機會。

    楚天翼一個冷眼掃過去,那小廝一陣惡寒地抖了抖,隨即低下頭。

    「那個弓箭手,如何處置了?」楚天翼淡淡地問道。

    小廝環顧了一眼四周,畏縮著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楚天翼笑著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院角另一角,幾顆梅樹前,一陣微風夾雜著空氣裡淡淡的梅花香氣撲面而來,梅麗紅攏了攏小芙為她披上的披肩,瞥了眼夜幕裡那一閃而過的那抹銀色,轉身問道:「太子自從回宮來就一直呆在慕容妃那裡?」

    小芙抬眼看了看她,卻未能看出她的表情,非怒非責怪,只像是簡單的詢問,「是,除了領慕容妃去給皇后娘娘外,未離開半步。」

    梅麗紅點了點頭,心裡卻是嘀咕謾罵了幾句,死到臨頭了還一點沒反應!「小芙,你隨我走一趟太子那裡。」

    「啊,是。」小芙反應過來,隨即跟了上去,心裡卻驚異萬分,太子妃可是從來不會主動去找太子,更不會踏足太子的寢殿的,今兒個,她是怎麼了?

    淡淡的香薰味,清香的茶香味,混雜在空氣裡,讓人說不出的舒心,優雅的琴音飄蕩在四周,反成襯著周圍的安詳和寧靜。一襲素衣,青絲隨意瀉下,娥眉淡掃,清秀的容顏,眉眼間淡淡的愁緒,纖纖手指細細彈,清幽的琴音裡有著淡淡的傷感。

    琴音突然停下,慕容靜抬眼向一旁隨意撿過書架上一本書躺在籐椅上看書聽琴的楚天雄,朱唇輕啟,「太子,你真的不去太子妃那兒嗎?」

    楚天雄看她看向自己,立即收回落在她身上的視線,裝作看書的模樣。

    慕容靜察覺出來,只是微微一笑,朝他走去,站在他身旁,看著他。

    「你剛才說了什麼?」楚天雄見她一直微笑著看著自己,不語,心裡多少有些疑慮,剛才,自己一心看著她,還當真沒聽清她說的是什麼。

    慕容靜用手輕掩嘴,低頭笑起來,在他身旁蹲了下來,伸手去拿他手裡的書,笑著說:「我說,你的書拿反了,這頁紙也快被你撕破了。」

    楚天雄低頭一看,可不,不僅書被拿反了,而且看了這麼多時辰居然看的還是同一頁,紙還被自己捏得皺成一團。

    慕容靜見他略顯羞窘色,不禁又是一陣輕笑。記得當年桃樹林初遇時,他也是這般無措含羞。

    楚天雄被她笑得頗有些不悅,突然伸手將她攬進懷裡。

    慕容靜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顯得一愣,隨即略微使勁兒欲離開他懷裡。無奈,她那點力道對楚天雄來說只像是撓癢癢,更激起他塵封已久的慾望。

    「你說過,永遠不會再離開我,所以,你,別想逃。」慕容靜感覺到耳邊突然吹進的熱氣和帶著些許沙啞的嗓音,不由得一陣面紅耳赤,身體也瞬間失了力道,軟軟地倒在他懷裡,輕輕地閉上了眼睛。

    吹彈可破的肌膚,紅色櫻唇嬌艷欲滴,楚天雄感覺自己在做夢,可她卻實實在在地在自己懷裡,這讓他欣喜,不管是否是做夢,只要有她就足夠。輕輕地,慢慢地,嘴唇附了上去。

    「太子妃娘娘,太子吩咐過,沒有他的允許誰也不能進去,娘娘…娘娘,你不能進去。」

    「滾開!太子的寢殿,太子妃不能進,還有誰能進。」梅麗紅有些惱火,自己平時不對他們擺太子妃架子,他們都一個個地當自己不存在了嗎?想了想,硬是朝門口闖去。小廝丫鬟雖有太子的吩咐,可太子妃很得皇后娘娘寵,他們是想攔也不敢攔,只得一路勸阻著跟隨她來到太子寢殿門口。

    楚天雄更惱火,在唇即將附上去的剎那,門外突如其來的吵鬧聲摹地驚喜了懷中人。慕容靜掙扎著站了起來,而就在此時,房門被大力地打開來。

    空氣裡流動的曖昧氣流,看著他們兩人,楚天雄臉上的意猶未盡,慕容靜一臉的暈紅,梅麗紅知道,自己進來的很不是時候,想著臉卻突然燒起來,只得低下頭快步上前行禮,「參見太子。」

    慕容靜回過神來,也飛快地欺身上前正欲行禮,卻被楚天雄突然拉到身旁,「從今以後,在我宮裡,靜兒不必對你行禮。

    梅麗紅站起,微微一笑,「我明白,從今以後,太子宮裡便沒有太子妃,所以,我以後也不必對你行禮。」面上雖笑著,心裡卻莫名的失落,自己這般風風火火跑來究竟為了什麼?是為了來提醒他,或許這幾天會有人對他不利,提醒他,注意身邊的一切。

    楚天雄一心的惱火,看著她有些刺眼的笑容,心裡氣更是不打一處來,語氣突然加重不少,「你這麼晚來究竟所為何事?!」

    梅麗紅全身一震,只是怔怔地看著他,驚詫之餘有些,委屈。

    慕容靜覺察出,立即走過去扶過她走到桌前坐下,溫和地說,「姐姐,這是我從山上的帶回來的茶葉所煮的茶,已為姐姐備了一份,只是,還未來得及送過去。姐姐,你嘗嘗,看看味道怎麼樣?」

    一聲聲的『姐姐』不帶任何譏諷,真心實意地,真正喊到了心裡,梅麗紅表情很快恢復過來,笑著抿了一口茶,笑道:「確是好茶,妹妹有心了。」

    「姐姐喜歡就好,妹妹就怕姐姐喝不慣呢。」慕容靜微笑道,滿心熱忱。梅麗紅會以一笑,只是笑在臉上,心裡卻是幾分不甘,太子妃又怎麼樣?這裡,除了自己,沒人能護得了自己。

    「太子,我來這兒,是想向太子要些武藝高強的人手。我的梅苑裡只有小芙小容兩個丫頭,如若遇到一些刺客盜賊,我們三個女子如何抵擋?」梅麗紅突然站起身說道。

    楚天雄看向她,一臉的不明所以,慕容靜臉色卻是突然白了不少,楚天雄看在眼裡,恨恨地說道:「宮裡好好的哪兒來的刺客盜賊?!你究竟在想些什麼?」

    「如若太子不願意,麗紅只好明日向皇后娘娘討要了。剛才不好意思打擾了兩位,麗紅告辭了,兩位請繼續。」梅麗紅說著便向門口走去。

    楚天雄嘴角一陣抽搐,又是好笑又是惱人,這個女人,是裝傻還是真白癡?那種事是能繼續就能繼續的?「回來!」

    隨著一聲厲喝,梅麗紅停下腳步,轉頭笑道:「既然答應了,就要照我說的做。那些人以後只歸我差遣,除了我,誰都不能調動,你也不行。我要的人,武藝要強,要對主子衷心,辦事效率要好,要是孤兒,無父無母之類的。」

    楚天雄嘴角再次抽搐,她什麼亂七八糟的條件?慕容靜也是詫異地看著她。

    山前,一條小溪緩緩流過,水流咚咚的聲響迴盪在山谷間,說不出的安詳和愜意。山林間,樹木成林,草長鶯飛,林木深處,一間竹屋矗立竹林之間。屋內,一張石床,一張石桌,桌上一燈殘燭,一盤殘棋,黑棋白棋各佔半邊江山,下棋之人左手執黑子,右手執白子,觀望棋盤,凝思不語,過了半響左手放下一顆黑棋,半響後,再放下一顆白棋。

    一陣風突然吹了進來,燭火隨風搖曳,眼看熄滅。下棋之人隨即蓄內力於掌護住燈火。

    風停處,屋內摹地多出兩人,被隨意扔上石床的白衣女子和一襲黑衣的黑衣人。

    黑衣人走到室內一角,彎腰辟里啪啦一陣翻動後,拿起一個白色瓶子掏出一粒藥丸,走到床前將藥丸塞進了白衣女子嘴裡,又仔細把了一陣脈,直搖頭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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