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本人長年不近男色,已經練就淡定的功為力了。」嗯哼,再怎麼使出男色挖坑給她跳都沒用啦!
「喔?」雷焱對於她的反抗感到十分新鮮有趣,一張俊容愈靠愈近,直到鼻尖都碰上她的鼻頭。
「你真的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嗎?」他一向對自己的皮相很有自信,她真能拒絕?
安樂不知道該怎麼反應,本能的握緊雙手,腦子又陷入一片混亂。
他的呼吸擾亂了她的心,直到一陣拔高的尖叫拉回了她飄遠的思緒。
「你、你們在幹嘛?!」補完妝的安綺白洗手間走出來,見到他們貼得這麼近,忍不住提高音量。
安樂倒抽一口氣,用力將雷焱推開,這時才發現自己竟然有些口乾舌燥。
「沒幹嘛。」她清了清喉嚨。
「只不過是我的頭髮沾上東西,他好心幫我撥掉。」
安綺當然不相信她的說詞,不過一面對雷焱,她還是揚起笑顏,貼往他身邊。
「雷大哥,你人真好。走吧,我們去客廳。」她硬是勾住他的手臂,將他拖離安樂面前,完全不給他們相處的機會。
雷焱刻意以眼角瞥了安樂一眼,給了她了記莫測高深的笑容後,便跟看安綺一同離開。
安樂皺了皺鼻子,在心底罵了他幾聲。
臭男人!她要果斷的離他愈遠愈好!
她相信,絕對不會再有和他見面的機會了!
安樂沒想到雷焱會如此難纏。
那天之後,她原以為就再也不會與雷焱有什麼交集,然而,想像總是與現實有段距離。
她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麼無法中樂透,成為億萬富翁了,因為她心裡所想的總是與現實背道而馳。
愈是不想與雷焱有所牽扯,他就愈是像七月出籠的孤魂野鬼,在她身邊徘徊不去。
最卑鄙的是,兩個人的生活根本沒有交集,他卻利用安綺對他的好戲,常到她家走動,幾乎把她家當成他的廚房。
安樂本來對此不怎麼在意,因為她工作時間長,與他根本見不到面。
可是天不從人願,她就像如來佛手中的小猴子,不管她便出各種方法,無論怎麼繞、怎麼逃,到處都能遇上他。
這天,安樂拖看疲憊的身子回到家時,見到玄關有雙陌生的皮鞋,傭人跟她說家裡有客人,她也不以為意,直接就準備往樓梯走去。
好幾天沒回家了,好想念她的床喔。安樂滿腦子只有這個想法。
然而她才剛要走上樓梯,就見到一道高大的身影站在前方,而且對方瞼上有看不懷好意的笑。
「這是幻覺、這是幻覺……」因為工作太累了,才會出現幻覺。安樂口中喃喃念看,佯裝沒有見到這道高大的身影,逕自往二樓走去。
然而,忽然有股力道將她用力往後拉,她頭重腳輕,踉蹌的往後一跌,身子就這麼落進一堵寬大的胸膛中。
「一見到我就想逃?」雷焱迷人的聲音在她的頭頂上方響起,雙手環住她纖細的腰。
她抱起來沒啥肉,身上也沒有香水味,只有廉價香皂淡淡的氣息,但是,好幾天沒見到她,他倒是日日都想起她。
自從之前三番兩次巧遇後,他對她的興趣一次比一次還要高。
她每一次見到他,都像耗子遇上貓,總是想要逃得老遠,似乎不想和他有任何牽扯。
如果這是她想耍的手段,那麼她確實是成功了。
他的確想要進一步瞭解她,因為從沒有女人不對他的主動神魂顛倒,唯有她,每次見到他總是畏首畏尾,像是欠債準備逃跑的模樣。
老實說,他認為女人應該以崇拜的目光遠遠的仰望看他的風果,然後等待他心情好時再回以一記笑容,不應該像她這樣,見到他就擺出不屑的神情,轉頭便想離去,視他為厭惡的障礙物。
這一次,雷焱鐵了心不讓她逃跑,將她緊緊的倚在懷裡,雙手扣住她的腰,俊容離她的小瞼只有一根長指的距離。
「為什麼每一次見到我,你都急看想離開呢?」他低頭問著,聲音輕柔。
「我沒有!」安樂紅看瞼反駁。
「快放開我,我……」
「每一次都讓你狡猾的逃掉,這一次,你覺得我會這麼容易放棄這樣的大好機會嗎?」雷焱看看她慌張失措的表情,覺得很有趣。
「什麼機會……」她話還沒有說完,他的俊容已在她眼前放大,她尚未回神,他溫熱的唇已貼上她的雙唇。
安樂極為震驚,全身像是化成僵硬的石頭,站在原地無法動彈。
她……她被吻了?!
當她拉回失焦的眼神時,雷焱霸道的舌尖已經撞開她的貝齒,硬是滑進她的濕潤的口中。
這突如其來的對待教她不知該怎麼反應,尤其當他濕熱的舌尖在她的嘴裡亂竄,又勾纏看她的舌,她只感覺全身打了一記冷顫。
若不是他的大手扶住她的腰,恐怕她的身子早就往下滑,跪坐在地上了。
直到許久後,才離開她嬌軟的雙唇,眼底帶看笑意。
「還滿意我的吻嗎?」
安樂瞠大的雙眼直望看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的初吻竟然就這樣被奪走了?!
哇咧ooxx你個香蕉芭樂!她的小臉浮起潮紅,心底滿是詛咒他的髒話。
見她的表情由驚詫轉為嫌惡,他的眉宇微微一皺。
「瞧你這模樣,我該不會是第一個吻你的男人吧?」
他確實是說中了她的心事,他……他真的奪走了她的初吻!
見她不說話,雷焱心想,自己八成是猜中了事實,忍不住笑出聲。
「看來,我是世界上唯一最敢勇於嘗試、挑戰新冒險的男人。別一副不甘心的表情,如果你覺得自已吃虧的話,我可以讓你吻回來。」
他那自大的話像把利箭的刺中安樂的心。
這個男人是怎樣?沒來由的奪走她的吻,還一副騎士的姿態,是想以一個吻拯救她是嗎?
看看雷焱得意的表情,她恨得牙癢癢的,覺得自己真的吃了個大虧。
可惡、可惡!
安樂氣得咬住被吻得紅腫的唇,又見看他一副看不起她的笑容,想到這吃虧的初吻,最後,她乾脆腳尖一踮。
哼!就算吃虧,她也要為自己扳回一城!
誰說女人被吻之後就要乖乖的裝瞼紅呢?她偏要就跟別人不一樣!
別人欠她的,她會硬要回來!
於是,安樂的雙唇封住雷焱的薄唇,賭氣的硬是與他四唇相貼,然後再用力的咬吮、蹂躪他的唇。
人只要一衝動就會做出蠢事。
安樂真的覺得自己的身體與大腦並沒有做好連結,才會讓她有異常的反應。
一般人被強吻,應該是立即賞對方一巴掌。
對,她是賞了對方,只是她用的不是手,而是自己的嘴,結果沒能為自己出口氣不說,反而讓他再多佔她便宜。
是她的腦袋真的跟別人不一樣,還是她真的太久沒有進行正常的社交活動,才會讓她一時意亂情迷,吻了雷焱?
不管怎麼樣,她當天真的是腦子秀逗,才會做出這違逆常理的事。
安樂誠心誠意的反省自己詭異的行為,最後只能得到一個結論——也許,她真的該認真交個男朋友了。
至小到大,她從沒真正談過戀愛,頂多是對異性有好感,但不曾認真想過要與對方進一步交往。
不過,現在她幹了這等蠢事,確實要好好反省,是不是真的情感壓抑太久,使得行為脫軌。
所以,她決定向小阿姨求救,讓小阿姨再為她安排相親。
安樂的小阿姨林佩芳沒想到她會如此要求,因為過去安排她相親,總是要三催四請,還得配合她的時間,態度十分消極,現在卻一反常態,這麼積極的想要相親。
不過,她這般主動,林佩芳當然高興,畢竟安氏企業的接班人還沒有出現,加上安樂又無心接掌,就怕安氏未來會落在余嫣母女的手裡。
林佩芳當然不想看見那樣的結果,畢竟姊姊對安氏企業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當初她可是親眼看看姊姊東奔西跑到處籌錢,就是為了幫丈夫籌一筆創業基金。
夫妻倆好不容易脫手抵足拼出成果,沒想到姊姊罹癌去世之後,一向有看好先生形象的姊夫竟然把小三與拖油瓶都帶進門來。
拖油瓶安綺與姊姊的女兒安樂竟還只相差一歲,這個事實,教身為小姨子的林佩芳不能接受。
一向老實的姊夫,竟然把外遇的事實隱瞞這麼久,因此,她才會想要趕快為外甥女找個有能力的好對象,將來好幫助安樂接掌家業,絕不能讓余嫣母女坐享其成。
現在見安樂如此積極,林佩芳當然不讓她失望,很快的又為她安排相親。
為了不再失敗,安樂難得的十分重視這次的相親。
她告訴自己,一定要為自己找個好男人,開始一段正常的男女交往。
要不然再這樣小姑獨處,她也許會再做出異於常人的事來,所以,一定要找個好男人暖和她體內的陰氣,才不會愈來愈陰陽怪調。
打定主意後,她決定聽從同事的建議,在片廠的髮型師友情贊助之下,先把她一頭染壞的髮絲做深層修護,再將髮色染回黑色。
接下來是把燙壞的短髮修剪一下。由於她的髮質本就有點自然卷,剪完後便展現出清新的微卷髮型。
換了個髮型,安樂就像變了個人似的,微卷的短髮襯托出她俏麗的女人味。
「看起來終於像個女人了。」一身粉紅襯衫配上白色七分褲的何東昇,在她面前評頭論足一番之後,終於滿意的點點頭。
「像?」安樂抽了抽嘴角。
「何仙姑,我本來就是女人好嗎?」
「在沒整理好你之前,人家只會以為你是泰國整型失敗的……」咳,人妖,他最近正在吃素,尖酸刻薄的話還是少說一些。
安樂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我沒長得那麼失敗吧!」
「不是都說人要衣裝,佛要金裝嗎?」何東昇嘖了兩聲。
「人長得不夠美就罷了,幹嘛還把自己弄得不男不女,那就是悲劇了。」」喂——」意思是說她之前就是個悲劇嗎?
「還好啦,至少我沒說你的人生就是一場喜劇——」何東昇又訕笑一聲。
「專門讓人恥笑的。」
太過分了吧!安樂瞪他一眼。
不過,在髮型師的打理之下,完成造型之後,她看向鏡中的自己,覺得真的像換了一個人。
有型的短髮微卷中帶看嫵媚以及可愛,原本沒型的眉也修剪得十分秀氣。
安樂其實長得並不醜,白皙的鵝蛋臉上有看一雙圓滾滾的大眼,眸內是澄澈的茶瞳,骨碌碌的轉看的時候,就像充滿了好奇的小貓。
謝過髮型師之後,何東昇又很有義氣的帶安樂到他的姊妹淘經營的日韓服飾店。
他為她挑選了一件鵝黃色細肩連身小洋裝,洋裝內的胸墊將她胸前的渾 圓集中托高,腰間有個別緻的蝴蝶結,下方則是荷葉邊蛋糕裙,露出半截大腿以及勾稱的小腿。
「你蛻變成功了。」何東昇站在全身鏡旁看看她,佯裝感動的拭淚。
「我們家的醜小鴨終於變成天鵝,帶出門也不會覺得丟瞼了。」
「你嘴巴再機車一點沒關係。」安樂沒好氣的瞪向他。
「就算你吃素,但是嘴巴像刀子一般刻薄,也是屬於殺生行為。」
「錯。」何東昇朝她冷笑,指尖在她面前彈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