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奶奶注意到曲茉桐表情的細微變化,問道:「這個人你認識?」
「不認識。從來沒見過。」她是真心希望自己從來沒有認識過司俊以。
墨奶奶別有深意的笑了笑。
曲茉桐被她笑得渾身不自在,「您笑什麼呢?」
「我笑你口是心非啊。」
曲茉桐嘴硬道:「我哪裡有口是心非。」
「剛剛新聞裡那個人,你一定認識。」墨奶奶趁曲茉桐反駁前,很快速的說,「不然我們做個交易?」
「交易什麼?」
「我證明你認識那個人,你要告訴我你跟那個人之間的事,如果我證明不了,這頓我請。」
「好。」曲茉桐仔細想了想,自己好像從來沒在墨奶奶面前提過司俊以,便同意以證明自己不心虛。
「茉茉啊,你在旗幟集團工作過,你怎麼可能不認識旗幟集團的總裁,這麼明顯的漏洞,你看不見嗎?」
曲茉桐覺得很意外,「你怎麼知道我在旗幟集團工作過?我從來沒有說過吧。」
「上次你來找墨黎去給一個小姑娘表演魔術,後來他告訴我,那個小姑娘就是旗幟集團總裁的女兒,而你是他的秘書。」
曲茉桐氣憤的說:「奶奶你太壞了,明明有情報還假裝自己什麼都不知道!這個交易不算!」
「你事先又沒規定我不許有情報。」墨奶奶故意唉聲歎氣,「唉,如果你覺得我這個老太婆聽不得你的事,那就算了吧,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您怎麼老是這一招!」曲茉桐對於墨奶奶幾次三番裝可憐頗為無語,只好妥協,「好吧,我告訴您,其實他就是彥彥的爹地。」她簡單的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這……還真的蠻讓人吃驚的……」
曲茉桐戳了戳眼前的慕斯蛋糕,惆悵的說:「我現在很矛盾,一方面,我其實對他有好感,另一方面,我又很恨他。」
墨奶奶很瞭然的說:「看出來了,要不然你也不會躲去我那裡了。」
曲茉桐苦惱的看著墨奶奶,「奶奶,你覺得我應該怎麼辦?」
墨奶奶意味深長的說:「這種事情別人是沒辦法幫你做決定的,要靠你自己去找答案。」
「靠我自己?」曲茉桐很不明白。
墨奶奶卻高深莫測的點了點頭。
**
曲茉桐不知道,司俊以這一次真的是什麼手段都沒耍,就恢復原職了。
原因很簡單,因為賈興城把旗幟第三季度的業績弄得慘不忍睹,旗幟現在千瘡百孔,各個項目都停滯不前,資金的問題也非常嚴重,總而言之一句話,旗幟現在處於搖搖欲墜的危難階段,所以股東大會的時候,大家才投票罷免了賈興城,請司俊以重新回歸旗幟當總裁,畢竟有司俊以坐鎮的這些年,公司的業績一直扶搖直上,如果不是有人故意針對,弄出查稅那檔子事,旗幟也不會把司俊以逼走。
司俊以一開始並不想回旗幟,奈何司耀堂每天都在念叨:「彥彥找不回來,我死的時候已經有一隻眼睛閉不上了,難道你要我看著旗幟垮掉,兩隻眼睛都閉不上嗎?」
司俊以沒辦法,只好回了旗幟去接那堆爛攤子。
對於他的回歸,最高興的兩個人莫過於tony和蔣孝媛。
tony高興是因為他終於擺脫了賈興城那個白癡的管轄,回到了英明神武的司俊以手下繼續辦事。
而蔣孝媛高興的是,司俊以復職,那麼曲茉桐復職也就有望了吧,不過曲茉桐也不用復職了,說不定不久之後她就能成為總裁夫人了呢。
上次在司家,聽到彥彥是司俊以的兒子之後,她就一直在忍著不把這八卦說出去,幾乎快憋成內傷了。
孰不知,她看到的只是上半場,沒有看到下半場曲茉桐和司俊以吵架,然後憤而出走的場面,所以她一直以為曲茉桐不接她的電話是在跟司俊以甜蜜,而不知道曲茉桐早就已經離家出走一個月——如果司家真的能算作她的家的話。
所以司俊以復職第一天,蔣孝媛就尋了個機會跑去了頂樓。
她裝模作樣的把一堆簡歷放在司俊以面前:「總裁,這些應聘秘書的人選都非常優秀,您選一下,定奪之後我們好通知她來上班。」
司俊以隨便翻了翻,就說:「難道tony沒跟你說,我想換秘書,是因為我不想要女秘書了嗎?」
蔣孝媛眼珠朝上,回想了一下,很確定的說:「沒有。」
司俊以也懶得在這種小事上糾結,便說:「這些都不行,你給我找個男秘書,盡快。」
「好的。」蔣孝媛把那堆簡歷抱起,很狗腿的說,「總裁您真是對茉茉無微不至啊,為了怕她誤會,竟然連秘書都指定要男人。」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我已經一個月都沒見到茉茉了,她失蹤了,消失得非常徹底。」
「啊?」
司俊以覺得頭痛,「蔣小姐你是不是失憶了,一個月前我就給你打過電話,讓你一有茉茉的行蹤就通知我。」
「有嗎?」蔣孝媛皺著眉,忽然恍然大悟,「您給我打那個電話是因為茉茉失蹤了,不是她跟你鬧彆扭嗎?我以為她沒來找我就是被你哄回去了呢。」
司俊以突然覺得蔣孝媛真的不是一個很靠譜的內線,於是很不確定的問:「她真的親口跟你說她喜歡的是我,不是沈焰?」
蔣孝媛又朝上翻了翻眼珠,回憶了一番,「那倒也沒有,但是以我多年來的情感經驗來觀察,絕對沒有錯!」
司俊以算是徹底無語了,他揮了揮手,「算了,你出去吧。」早知道她是蒙的,他就不該相信她!
**
復職對於司俊以唯一的好處就是變得很忙很忙,他沒有機會再去想曲茉桐的事。
他一項一項覆核著賈興城經手的項目,突然有人直接闖進了他的辦公室。
他抬頭一看,是沈燃。
他現任的小秘書站在沈燃後面,非常惶恐的看著他說:「對不起總裁,我沒能攔住沈小姐,她一定要闖進來。」
「她一向這樣,不管你的事,出去吧。」
沈燃等秘書關上門之後,把包包往沙發上一甩,很不高興的說:「司俊以,如果你對我有什麼不滿,就朝著我來,別聯合曲茉桐整沈焰行不行!」
司俊以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我哪敢對你有什麼不滿,難道我不怕又被查稅又被關押嗎?」
「我不否認,那兩件事的幕後主使都是我,是我為了報復你和曲茉桐在婚禮上給我的屈辱,所以故意整出來的,我想毀了你,我也的確做到了。」沈燃傲氣凌人的說,「所以司俊以,如果你不想我再毀你一次的話,就讓曲茉桐去跟沈焰說清楚,讓他徹底清醒過來!」
儘管對於沈燃,司俊以已經半點好感全無,但是對於沈焰,他還是有一些愧疚。所以他很關心的問:「沈焰怎麼了?」
「他現在跟個廢人一樣,把自己關在房間裡,每天喝酒。已經整整一個月了,問他什麼都不說,我只要一提起曲茉桐的名字,他就暴跳如雷,跟個狂躁症一樣!」沈燃輕蔑的看著司俊以,「是你讓曲茉桐去勾引沈焰的吧,為的就是看他現在這副痛苦的模樣吧。」
「我沒你想的那麼卑鄙。茉茉跟沈焰在一起的時候,確確實實是很愛沈焰的。」
「那現在呢?為什麼成這樣了。」沈燃完全不信任司俊以,「曲茉桐在哪裡?你把她交出來,我要親口問問她,沈焰到底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她現在要這麼折磨他!」
「我不知道她在哪裡,你不是很有本事很神通廣大嗎?你去把她找出來,找出來之後也順便通知一下我,我也有事情要問她。」
沈燃不屑的說:「你騙誰呢,你們兩個情深意長,你怎麼可能不知道她在哪裡?她是不是在你家裡?」
「信不信由你。」司俊以很不耐煩的看著她,「現在請你出去,如果你再不出去,我會叫保安上來。」
沈燃憤怒的看著司俊以,眼裡仇恨滿溢,「司俊以,你等著,我會讓你變得比現在痛苦一萬倍!」
「隨時恭候您的大駕。」司俊以回以堅定不服輸的眼神,這一次他不會那麼容易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