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俊以的車停在國際會展中心,他吩咐司機送曲茉桐回去,然後下了車。
等他走了之後,曲茉桐突然發現後座上還有一頁紙,可能是他漏下了的文件。
她給司俊以打電話,沒人接,於是又給tony打,tony讓她等五分鐘,他馬上下來。
曲茉桐在車裡百無聊賴的等,沒過一會兒,tony匆匆走出來,她從車窗裡把紙遞給tony,發現tony神情特別凝重,便問:「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唉,一言難盡,你先回去吧。」tony又匆匆走了回去。
那天晚上,司俊以很晚才回家,第二天早上又很早出門了,好幾天曲茉桐都沒見到他。
沈燃不想讓沈焰在媒體前正式承認曲茉桐的身份,所以旗幟慶典酒會的當天晚上,沈焰就被她捆綁著送上飛機,指派出國了,沈燃還給沈焰安排了很多工作,又派了好幾個特助貼身跟隨,所以他每天跟曲茉桐也只能通幾分鐘電話。
曲茉桐的世界突然安靜下來,每天宅在家裡,連接送孩子的工作都由司俊以安排了別的司機去做。
她覺得無聊,便準備給彥彥和雨涵一人打一條圍巾。從淘寶網購了毛線和毛衣針,每天對著視頻學習編織不同的花兒。
當彥彥那條圍巾快要完工的時候,她終於跟久未謀面的司俊以撞上了。
那天晚上她在客廳邊看電視邊打圍巾,打得忘乎所以,以至於時間過了十二點都沒發覺。
大概快一點的時候,司俊以回來了,看見她還坐在客廳裡,專心致志的打著圍巾,像極了一個溫暖體貼的小妻子,心中頓時湧上一股熱流。
他把公文包扔到沙發上,在曲茉桐旁邊的沙發上坐下來,靜靜的看著她。
曲茉桐抬頭跟他打招呼:「哎,你今晚回來的挺早啊。」
「已經一點了。」
「啊?這麼晚了嗎?」曲茉桐放下圍巾,伸了個懶腰,突然發現司俊以正目不轉睛的看著她,不由得心裡發毛,為了緩和尷尬的氛圍,隨口客套的問了一句:「你餓不餓啊?要不要我給你煮碗麵?」
「好啊。」
曲茉桐滿頭黑線,心想我跟你客氣一下你還當真啊,這麼晚了還吃東西,也不怕積食。
但是司俊以堅定的看著她,催促道:「還不快去?」
曲茉桐怨念的走到廚房,一邊煮麵一邊內流滿面,她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早知道就不瞎客套了,現在這麼晚了還要給他煮麵。
煮好面端到餐桌前,司俊以正緊盯著電腦屏幕,她把面往他眼皮子底下推了推,「面煮好了,你吃完把碗放到水池裡,明天早上我再洗,好睏,我要回去睡了。」
曲茉桐轉身要遁,司俊以扯住了她的手,用一種祈求的語氣說:「茉茉,陪我吃完好嗎?」
「好吧,那你快點吃。」曲茉桐本來就不是一個善於拒絕別人的人,何況對方是司俊以。
「好的。」
司俊以明明答應了會快點吃,但是吃的時候卻是一根一根挑著面往自己嘴裡送,送到嘴裡還要嚼好幾十下才嚥下去。
曲茉桐急了,按他這種吃法恐怕要吃到明天早上吧,她「體貼」的看著他,「快點吃啊,再不吃就涼了。」
司俊以很無辜的說:「我已經吃的很快了。」
曲茉桐滴汗,欲哭無淚,「老大,你不想睡覺我還想睡呢,我明天早上還要起來給兩孩子做早餐,你別這麼整我啊。」
司俊以滿含歉意的說:「對不起,我壓力太大了,只是想找個人陪陪。」
「怎麼了?公司出事了嗎?還是董事長因為緋聞的事對你施壓?」
「嗯,的確出事了,旗幟現在被人舉報偷稅,稅務局的人這些天一直在公司查賬。」
曲茉桐蹙著眉,很認真的問:「那麼,真的偷稅了嗎?」
司俊以搖頭,「也不算是偷稅,其實每個公司都會想很多辦法避稅,稅務局一般都睜隻眼閉只眼,但這次他們卻鐵了心一定要把我們之前避稅的數目全都查出來。」
曲茉桐擔心的問:「會很多嗎?」
司俊以歎氣,「旗幟已經三十年了,要是算起來的話,數目也是不小的,關鍵的不是這個,而是如果一旦查明企業漏稅金額超過一定數額,檢察機關就會涉入調查,公司負責人有可能會坐牢。」
「也就是董事長有可能會坐牢?」
司俊以點了點頭,「雖然我已經負責公司很多年,但我只是執行總裁,公司的法人代表還是我爸,我不想他這麼大年紀了還要去坐牢。」
「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可以想了嗎?」
「還在想辦法疏通各個部門的關係,這件事並不簡單,旗幟在S市這麼多年,在政界多多少少也是有些關係的,但是一個小小的稅務局現在敢緊咬著我們不放,說明背後應該有人撐腰。我在懷疑,這背後指使的人是徐遇安的父親徐伯年。」
「可是沈燃已經嫁給徐遇安了,他沒必要再針對你了吧。」
司俊以心想,就是因為沈燃已經加入徐家,他才會這樣懷疑,徐家一向好面子,沈燃二嫁徐家,徐伯年雖然表面上沒說什麼,但內地裡肯定很想除掉旗幟集團,而上次徐氏和旗幟互搶項目旗鼓相當,這次他利用政界關係出手也在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