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兩人前往地圖上的位置,那位置倒也不算難找,只是翻過了一座山,繞了幾個彎,跟隨那地圖最後定位在齊雲山半山腰的兩棵松樹下。
兩棵並在一起長的松樹,好像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漫羅和凌風看了一會,凌風捏了點地上的土看了下,伸手撥了撥那土,鬆鬆的,撥開上面那層掩蓋的土,一個黑色盒子的上蓋露了出來,凌風加快了挖的速度,從那松土裡搬出那盒子,盒子上有一把小小的鎖,漫羅用隨身攜帶的萬能鑰匙把那鎖輕鬆的打開了,金色絨布上面平平整整的放著一把鑰匙。
漫羅和凌風對看了一眼,一把鑰匙?只有一把鑰匙?
凌風警覺地斜了眼遠處,俯身聽那地面,對漫羅做一個「噓」的姿勢,她們還沒有來及反應,一大批蒙面的黑衣人衝殺了過來,頓時殺氣騰騰,怎麼又是那些吸血鬼一樣的傢伙,漫羅斜了一眼那些往這邊衝殺過來的人。
漫羅和凌風背靠背就那麼互相依靠著,面對外來的那麼一大批人,眼看又是一次殺戮,凌風從腰間掏出繩索,一用力甩了出去,只覺得一道亮光從眼前劃過,凌風已經挽著漫羅通過一條繩索離開了剛才被圍困的位置,殺戮,做一些無謂的殺戮並不是凌風和漫羅需要的。
漫羅和林風往客棧走去,兩人一前一後,路過最繁華的街道,那街道上居然連一個攤位也沒有,漫羅和凌風正納悶,只看到前面圍了一團人,唧唧咋咋在說著什麼,漫羅和凌風加快了腳步,立刻走了過去,有女人在嗚嗚的哭,那面容十分悲切,再看邊上,兩張破蓆子蓋著兩具屍體,好像一大一小,凌風揭開,漫羅瞥了一眼,一驚,那個孩子,那個男孩子就是昨天她看到被押進禁軍府的孩子,漫羅心生悔恨,昨日自己如果是能更用心一些,也許孩子就不會如此了,可眼看周圍的這些人,老老少少的,都只是哭。
「可憐啊!」有人說。
漫羅問邊上的一個人道:「你知道什麼原因嗎?」
那人摸了下眼淚道:「不清楚,反正老鍾消失了一段日子了,然後昨天小鍾也就消失了。」
「那你們知道是什麼地方嗎?」
那人搖了搖頭,「因為不知道,要知道要撥了那傢伙的皮啊,我們老鍾和小鍾是這一帶的老實人。實實在在的生意人,賣鎖,也配鑰匙。」
「鑰匙?」漫羅不禁看了看邊上凌風手裡的那個盒子。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少年沖沖忙忙的跑過來:「季嬸子,我打探到了,小鍾昨日去了禁軍府。」
那在屍體邊一直哭泣的女人,抬起早已哭紅的雙眼,惱羞成怒地道:「一定是讓我們老鍾幫配鑰匙,老鍾不肯,他們居然殺命啊!」嗚嗚,說著又是一陣嗚咽。
「走,我們去找他們算賬去!」剛才的那少年也眼圈紅紅的,漫羅仔細打量了一下那少年,十八九歲的樣子,有些消瘦,秀氣的五官帶著靈氣,那嘴角甭得緊緊的,鼓起的腮幫子卻又透露著無限的倔強。
他那麼一叫喚,邊上的那些人也都騷動起來了,:「走,我們去,大家一起。」好多人都如此說。
一大幫子人就把那兩具屍體抬上了平板車。
「嬸子,死了的人要落地為安,您這樣不是折騰他們嗎?」漫羅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那大嬸道:「討不回公道,那才沒有辦法安靈呢?我要讓禁軍府不得安靈,如果他們兩個有魂魄,那就出來和我們一起,讓禁軍府一定要承認這筆帳。」
漫羅一時不知道如何回答,大嬸說的不無道理。
一大批人氣沖沖的,推著兩具屍體就往禁軍府那邊而去,漫羅和凌風也跟著過去看個究竟,漫羅覺得這樣的話,估計官兵和這些百姓要引起暴動的。
走在最後面的漫羅一臉沉重,凌風也是不發隻言片語。
禁軍府門口一大批官兵把守著,那些百信到了以後就把兩個平板車放在後面,異常氣憤的圍站在禁軍府衙門口。
那少年到前面對那大門喊:「殺人者償命!殺人者償命!」
那些哨兵用目光斜了斜他,雖然對突然來這麼一大批憤恨的百姓也都吃驚,可還都保留職業炒手,依舊筆挺的站著。
剛才那少年衝到禁軍府門口,想去開那門,前面的哨兵抓住他兩隻胳膊,生生把他又給拖了出來,甩在地上。百姓中一男一女跑過來,把他扶起來,開始跳罵那些官兵,說他們是看門狗,讓他們快進去通報,要不然他們要硬闖了。
那少年乘那些哨兵和其他人周旋的時候,一頭往那門裡衝去,被裡面的哨兵攔住,駕著胳膊又給拖了出來,甩在地上。
眼看百姓在禁軍府門口吵吵鬧鬧了半天,人也越來越多,好多人都參加了進來。
裡面那紅色的大門開了,所有人把目光都看向那門,從裡面走出來個哨兵頭頭,掃了一眼門前的那些聚集的百姓,轉身又走了進去。
正午日照當頭,火辣辣的,讓人有種眩暈感,凌風對漫羅道:「他們這樣估計不能解決問題。」
漫羅點了點頭道:「這麼久了,都沒有個說上話的人出來下。」
百姓們都這麼眼巴巴的坐在門口,看著那扇門,這些百姓大概也是氣憤的厲害,好像要長期在此周旋一樣,居然有大嬸給他們送來了吃的飯團。
那大嬸看了看漫羅,又看了看凌風道:「你們是外地的嗎?」
凌風和漫羅對看了一眼,漫羅紅了一下臉點了點頭,不自覺頻繁搓著手指頭。
「拿著,吃吧!」說著笑哈哈地看著漫羅,然後又給凌風遞了一個飯團。
漫羅接過飯團和他們一樣席地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