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並肩往那看台走去,遠遠的,那六阿哥就跑開了,和漫羅再見,一溜煙,跑到側面的看台裡去了,和那些穿同樣服裝的軍官,倒也不覺得特別,不如丘普那麼特別,在人堆中一眼便能看出來。
漫羅一看,看台上的丘普並不在看台上,她四處看去,正看到丘普拉長了弓箭,那箭蓄勢待發,遠遠的那箭正對著那瑟瑟發抖的梅花鹿,那隻小的,就是她在開始看到的,那鹿群裡的那個小腦袋,漫羅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直撲向那小鹿。
丘普眼見箭已離弦,硬是回天無力,他驚恐的看著那箭直向一個人飛奔而去。
那箭直穿漫羅的前肩,漫羅直感覺到一陣陣的疼,然後就是血液四溢。
丘普和一些官兵都向她跑了過來,眼見場面一片混亂,漫羅抬眼看了看那小鹿,它就那麼楞楞的呆在漫羅邊上,好像也被那場面怔住。
漫羅只覺得有人過來扶她,然後就是有人把她抬到了東西上,再然後就是什麼也不清楚了,疼痛的昏厥了過去。
漫羅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個中午一樣的天氣,外面陽光普照,漫羅甚至有種錯覺,這個根本不是冬天。
「你醒了!」是丘普的聲音,漫羅抬頭看了眼丘普,他滿容憔悴,看起來還有些期盼的看著自己,漫羅轉過臉去,怎麼今天總是錯覺,難道自己腦袋出問題了?可當時射的是肩膀附近,那地方現在還在疼,怎麼可能腦袋有問題?
漫羅向房間裡看了看,四下尋找什麼一樣。
「你在找小翠嗎?她去煎藥了。」丘普說的淡淡。
漫羅不說話,就那麼躺著,也沒有睏意,眼睛就盯著那房頂上窗戶折射的白色光影。
空氣有一些僵硬,丘普問漫羅:「你要不要搬到靜心閣去?」那聲音居然有商量的意思,皇上和自己商量?那是如何一種狀態,可漫羅就是覺得他此時是要拴住自己一樣的感覺,內心更加的憋悶。
「不去!」,漫羅回答的異常乾脆,好像去了就把自己的身份定格了一樣,她可不想就這樣把自己葬送在這個自己不愛的男人手裡。
他是覺得這邊的條件太差,對於任何一個他的女人來說,應該有更好的空間,更好的環境,而她什麼都不是,有這樣的地方已經足夠,這種地方比任何地方都要幽靜,可他就是想把他覺得最好的地方給她,這個不知道保護自己,卻如此善良的一個女人,如果可以,他的肩膀被她依靠著,她也許就不那麼受傷了吧?
漫羅則認為找個籠子就能控住她了嗎?她陳漫羅想往自由,如果不是他,她現在則更加自由,雖然也有可能三天吃不上一頓飯,或者衣不蔽體的,可那她最在乎的東西她是有的,那就是自由。
這個女人怎麼如此不知好歹!丘普內心一陣不快,為什麼這個女人就能輕易的讓自己火氣上來,在她面前,這個皇上彷彿就是一個隨時要爆炸的炮竹,可越是不想和他接近一樣,他則越想接近她,這個女人根本沒有別的女人溫柔,闊達,到底什麼地方吸引自己?難道是她的與眾不同?
房間裡一陣沉默,就都那麼坐著,誰也不說話,丘普的茶葉是一杯接著一杯,眼看一茶壺的水喝完了,直到那壺中的茶葉的吃的見底了才起身離開。
就在漫羅這邊養病的時候,她射擊場救梅花鹿的事情在整個宮廷傳得沸沸揚揚,她實在不明白這些人怎麼會知道這種事情的,可宮廷這種地方好像就是茶餘飯後討論別人的地方,隨便他們說去,他們說自己是捨身取意愛護小動物也好,說她是蓄意謀化勾引皇上也罷,反正清者自清,她是不在意這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