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起立,齊齊跪下高呼:「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祝皇后娘娘福壽安康,千歲千歲千千歲。」
「起來吧。」段孜染說道。
歌舞適時的上場,在殿中央,眾多美女跳著舞,樂師配著樂曲,大臣們都盛讚這些舞姬個個都是翩若驚鴻,婉若游龍。美的令人眼花繚亂。
三場歌舞跳完,夏傾釧端起酒杯,「今天謝謝各位來,本宮也藉著過壽,許外願望,希望雎國安定,百姓幸福,所有的人都能開心的生活。可是……本宮不喜歡拘泥的一套,這樣的壽宴未免太沒趣了。」
群臣都不說話了,不知道皇后是想怎麼樣呢。
夏傾釧笑了笑,走到殿中央,對兩邊的大臣們說:「現在請把你們的結髮妻子從府中帶來吧,咱們就晚點開席。」
雖然不知道是幹什麼,但是皇后之命哪敢不從,於是,大臣們都一一叫家僕回府接髮妻過來。
不到半個時辰,殿內熱鬧了,夏傾釧看著大臣們身邊都坐著已失去大好青春的女人,她說:「今天,請大臣們賞本宮的面子,與髮妻一起到殿中央跳舞吧,如果你們不會跳,跟著我和皇上學習就是了。」
大臣們喧嘩的一聲,眼巴巴的看著夏傾釧把皇上也領到殿中央。
段孜染又擰起眉:「你的花招什麼時候能用完,朕怎麼可能會陪你跳舞。」他是萬人之上的皇帝,從小只有他操縱別人,即使她是夏傾釧,也不可以讓他在這麼多人面前跳舞啊,那他威嚴何在。
「跳一會兒嘛,這樣,你可以與大臣們更親近。」她晃著他的手臂。
段孜染還是搖頭。
夏傾釧低下頭,「那我只好請別人和我跳了。」
段孜染馬上拉住她:「你是皇后,敢和別人跳,朕就……算了,來吧,怎麼跳。」他真是為自己捏了一把汗啊。
夏傾釧得意的笑了,向大家招手:「一起來啊。」
交誼舞,段孜染學了幾步就會了,而且很配合的跳著,他還以為是什麼誇張的舞蹈,原來,就這樣一隻手撫著她的腰,一隻手與她的手相扣,移動著舞步就可以了。
而且他挺喜歡這樣子……
夏傾釧朝樂隊使使眼色,樂隊本來都傻眼了,後來馬上適當的配起了樂。
大臣們依葫蘆畫樣,和結髮妻子學著跳,經常是腳踩腳,笑聲不斷傳來。
一場壽宴,夏傾釧過的好開心。
鳳飛緊緊握著酒杯,一杯又一杯的飲盡,仇視著殿中央的他們,就讓你們快活一陣子吧,她不會讓別人快活,自己卻這麼痛苦下去的。
若綿從偏門看到裡面,透過珠簾遠遠的望見鳳飛,同樣是公主,自己現在成為了一無所有的奴役,找不到納蘭映空的情況下,鳳飛成為她第一個目標。
真是應了那句話,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幾日後,大雪紛飛,看不清一切事物。
鳳飛坐在嬌陽宮內修著自己的手指甲,宮女上了茶。
她端起來剛放在嘴邊,發覺味道不對,將茶倒在地毯上,地毯上馬上出現一股白氣,「有毒?」
端茶的宮女嚇的臉都白了,跪下說:「不是我!不是我!」
「不是你是誰!為什麼想要害我?」鳳飛走過去,厲聲問道。
「貴妃娘娘,真的不是我,我去沏茶的時候,是一個長得白淨的太監幫我沏的,我就端了回來……」
鳳飛一聽,健步如飛的去了雜役房,找到正在劈柴的若綿,揪著她的衣領到大雪裡。
狠狠的將若綿摔到雪裡,「就憑你也想害我?」
若綿趴在雪裡,憎恨的目光仇視著她,「你沒有被毒死?」
「我對毒很瞭解,哼,以後你也別想得逞,我要殺你簡直易如反掌,但你不成大氣候,成不了我的威脅,如果再有下次,我也會借皇上的手將你殺死,給我小心點。」鳳飛冷哼後離開。
若綿站起來,手上沾滿了雪,她緊緊握拳,國仇家恨,她不會忘,她的生命繫在她的仇恨裡,如果不恨他們,怎麼活下去,所以,死,對她來說,一點都不可怕。
雜役房的其它女奴走出來,其中一個年長的說:「你得罪了貴妃娘娘?可別連累了我們,我們已經夠苦的了。走走走,去把這些柴送到御膳房去!」
若綿在雪中抱著柴,一步一步的走了出去。
路上,她卻見到皇上和一個宮女一起有說有笑的,那個宮女不是傾釧身邊的蘭兒嗎?
她稍躲了躲,看著蘭兒有些故意接近皇上的樣子,但蘭兒又沒有表現出其它女人般的俗氣,是蒙騙男人的高手啊。
若綿離去,送完柴之後,悄悄跑去了鳳還宮。
綠珠把她請了進來,夏傾釧意外她主動來,將她拉到火爐邊,「你怎麼來了,有什麼事發生了嗎?」
若綿在房中看了看,「那個宮女蘭兒呢?」
「她說今天身子不好,我讓她休息了。」反正宮中也沒有什麼事情要做。
「那你怎麼沒去皇上那裡,小心讓別的女人佔了機會去。」
「喲,你這小丫頭也變得深思熟慮了,不像以前那麼單純的想事情了。」夏傾釧添了兩塊炭。
若綿苦笑:「就是因為之前的不懂事,才害了我的親人和國家。」
夏傾釧握住她的手:「你要堅強,你是無花國唯一的血脈了。」
若綿抽回手,忍不住想哭的樣子,她站起來:「我必須回去了,還有,我在路上看到皇上和蘭兒在一起,一點都不像主子和宮女,像互相有意思的男女。」她說完,匆匆的跑了出去。
夏傾釧愣在當場,然後搖搖頭,「不會的,我應該相信我的朋友,相信我選擇的男人,不能變成多疑又小氣的女人。」
儘管她再不相信,可是這件事已經烙印在她心中了。
松鸞殿
今晚段孜染居然沒有來,夏傾釧想,是不是因為雪太大的原因?
她應該要主動點的,披上厚厚的貂皮披風,沒有叫綠珠,自己獨自去了松鸞殿。
成公公見了她,說:「皇上今天開心,喝了點酒,早早歇息下了。」
「我不會打擾他的。」她還是走了進去。
門縫中,她看到蘭兒守在床邊,細心的為段孜染敷熱毛巾。
夏傾釧再看看桌上,酒一壺,兩個酒杯?兩個……
悄悄的,她退了出來,凌厲的看著成公公:「成公公,有時候不知道你是為皇上好,還是對皇上的愚忠,有什麼事是對,還是錯,你自己明白的很,有些事提醒著些。」
成公公恭敬的點點頭,「是,皇后娘娘。」額上竟出了冷汗。
「還有,不要提我來過的事。」夏傾釧說完,消失在大雪中。
翌日,雪仍然下著,只是比昨天要小很多,門外有好多侍衛還有太監極力的清掃出走的路。
夏傾釧雙手烤著炭盆,笑著對綠珠和蘭兒說:「快過年了,我希望年前給你們說個好男人,怎麼樣。」
綠珠忍不住羞的低下了頭:「娘娘又拿我們開玩笑了。」
蘭兒也附和的說:「蘭兒還是想留在皇后身邊,嫁人的事,還早呢。」
「你們也不小了,蘭兒比綠珠還大一年,先給你介紹一個吧,皇后當媒人,你面子可大嘍。」她看著蘭兒的表情,自己不動聲色。
蘭兒的眼睛錯亂了一下,牽強的笑了:「真的不著急,除非是皇后不想要蘭兒在身邊了。」
夏傾釧沒有繼續說下去,只是穿上披風,看了看桌上有盤沒動過的茶點,瞄一眼蘭兒:「蘭兒,端上茶點,陪我去松鸞殿吧。」
長廊裡,路似乎變得漫長,夏傾釧一直回想著仲無跡對自己說過的話,小心信任的人,小心最愛的人,小心自己的命運。
還未想出要怎麼辦,已經站在松鸞殿了。
段孜染正在刻著一樣小東西,見她們來,就放進錦盒裡了。
「你在做什麼?」夏傾釧裝作若無其事的問道。
「沒什麼。」
「噢,一些茶點,覺得味道不錯,給皇上送來了。」
蘭兒放在桌上,笑著說:「皇上,您嘗嘗看。」
段孜染看她一眼,拿起來咬了一口,覺得味道不錯,還對蘭兒笑了笑,「不錯。」然後看向夏傾釧:「你是不是怕吃了會胖,才送到朕這裡來。」
「被你猜到了。」夏傾釧留意他剛才的眼神,就知道了段孜染現在對蘭兒已不是普通的宮女和主子那麼簡單了,為什麼,是不是因為蘭兒長得太像青凰,令他產生了好感呢。
也許,他對蘭兒的這份感覺還不是愛或喜歡,只是看到蘭兒會有青凰的影子而感到親切,可是她很不安,是沒有自信?夏傾釧自嘲。
「皇上,你說蘭兒怎麼樣,我正想給她安排相親呢。」
蘭兒低下頭,表現的不情願。
段孜染看到蘭兒的樣子,走到夏傾釧面前:「你呢,閒著無事就想給別人當紅娘,朕看蘭兒似乎不願意,何必勉強呢。」
「好吧。」夏傾釧現在真的快笑不出來了,忽然,她嘔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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