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太監帶著衣著素白的男子進來,他一進門頭也沒抬的跪下,「仲無跡見過娘娘。」
「原來你叫仲無跡,人如其名啊,起來坐吧。」夏傾釧雖未與他直視,但見他眉梢細長,雙眸似有神秘之感,唇如胭脂,勝過女兒家,一頭黑亮的長髮垂至腰間,那素白衣裳令他乍看不去像鬼神一般,但是卻有著令人著迷的氣質,假如讓夏傾釧一一作個比喻,那段孜染屬於孤傲高貴的氣質,納蘭映空屬於憂鬱多情的氣質,而眼前的陰陽師仲無跡則屬於神秘清靈的氣質。
「本宮找你來,是想讓你占卜一下,明日與皇上出行省親,會有什麼事發生,不用說好的,問凶不問吉嘛。」夏傾釧真的從來沒見過占卜師的,所以也想一試真假。
仲無跡自始至終都沒有抬起頭,道:「娘娘請稍等。」他自己默念著什麼,又像是精算過什麼後才說:「娘娘與皇上此去,有驚無險。」
「你是說,還是有事發生?」
「是,恐怕是在回來的時辰會遇兇殺。」
「怎麼躲呢?」
「天不絕人,娘娘與皇上會平安無事的,無需躲。」
夏傾釧總覺得仲無跡說話有些閃爍,道:「好吧。嗯……你進宮幾年了。」
「兩年不到。」
「以前在哪裡,怎麼會進宮呢?」她覺得宮中有高僧或是有尼姑都可以理解,只是陰陽師在宮中真是少見,還是她見識太少,這個雎國或這個時空有些東西是與歷史不同的。
「以前……在夏家為奴,後經舉薦才入了宮。」
「夏家?你……你是說我家嗎?」壞了,她和仲無跡應該是認識的嗎?
「是的。」
「你抬起頭來,讓我好好看看你。」夏傾釧怎麼覺得他有些躲避自己呢?不會是個這麼害羞的男人吧。
仲無跡抬起頭來,與她四目相對,臉上顯著淡淡傷痛似的。
夏傾釧笑一笑:「是你啊,剛才你沒抬頭,我因為太擔心和皇上省親的事沒記起你來。」
仲無跡只是苦澀而笑,「娘娘若沒有事,無跡告退了。」
夏傾釧允了,見他出去,暗想,一個仲無跡令自己都漏了餡,等回到夏家的時候,面對一大幫親人,還有個段孜染在身邊,自己是否能招架得住?
有時候她會想,自己何必在這裡當皇后,又不是真的,可是,在真皇后沒有出現以前,她說什麼也沒人相信自己是穿越而來的吧,何況皇后出逃,是條死罪吧,只有找到真皇后,她才能解脫。
可是明天……天啊,要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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