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午後,德容承宣早早就從外面回來,神秘兮兮的走進營帳,悄然的走到白春雪的身後。
「喜歡嗎?」一束淡雅的野菊霎時出現在白春雪的眼前。
「好漂亮,哪弄的?」看著眼前紫色的野雛菊,白春雪欣喜的將那小捧花放在自己的鼻尖,貪戀的吸吮著那淡淡的雛菊香。
「回來的時候在路上看到,就採了些回來,你傷還沒好,不能出去,喜歡嗎?」德容承宣溫柔的說著,摘下一朵小雛菊插於白春雪的發間,看著那清秀的美容,含笑著說道:「真好看,等你身子養好了,我帶你去摘。」
「嗯。」白春雪微笑著,輕放下手中的花束,伸手將那俊朗的容顏輕柔的拉向自己,嬌唇主動的吻上有些微涼的薄唇。
德容承宣被白春雪突來的動作嚇了一跳,可那唇上的溫熱觸感讓他捨不得移開,強壯的臂腕溫柔的將那較弱的身子輕擁進自己的懷中,化被動為主動,輕柔的吻著眼前的小女人。
突然一滴淚水落進兩人的吻中,那甜中帶著一抹苦澀的甜蜜,讓德容承宣訝異卻不捨的將懷中的女人輕挪出分毫,看著那臉頰上如斷了線的淚珠,心一陣的抽痛,輕柔的問著:「怎麼了?怎麼突然好好的就哭了?是我壓到你傷口了嗎?」
白春雪不想哭出聲,搖了搖頭,強忍著喉間的哭泣聲,緊咬著下唇,傾身埋首在他溫暖而寬實的胸膛中,久久未發一語。
德容承宣輕擁著懷中默默哭泣的女人,大手輕拍著白春雪變的越發消瘦的背,淡淡的說著:「傻丫頭,哭什麼?你看你,本來身子就單薄,現在越來越瘦,等過幾日這邊的事情處理完了,我們就一起回京城,到時候,我就叫老管事給你多找些補品,好好的幫你調理下身子,我和你說,小桃枝可想你了,前些時候,黑龍已經拖人傳消息回去了,也讓府裡把你住的蘭香苑給收拾好了,就等你回去住,如果不喜歡的話,蘭陵閣也收拾好了,隨便你喜歡住哪,還有啊~~~~~~」
一直埋首在德容承宣懷中的白春雪靜靜的聽著他溫柔的話語,奪眶而出的淚水卻越發的無法停止,一雙手緊拽著他胸前的衣襟,消瘦的肩膀也不停的顫抖著。
感覺到懷中人兒的哭泣越發無法停止,德容承宣再次將她輕挪出,輕勾起那淚濕的臉,拿起她的繡帕,溫柔的為她擦去臉上的淚水,濃眉微向眉心聚攏,心疼的說道:「為什麼越哭越凶了?女人真是水做的,這淚珠兒就是掉不完,你啊,太愛哭了,以後不許再哭,所有苦難都過去了,等回了京城,我們要好好的過日子,我要把過去沒有給你的一次性全都補上,讓你成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可好?」
「嗯,謝謝,王爺,我~~~~~我愛你,好愛,好愛。」淚珠兒越發狂猛的衝出白春雪的眼眶,宣誓著自己的愛語。
「你說什麼?」德容承宣聞言,立刻激動的一把抓住白春雪的雙臂,無法相信自己聽到的,再次確定道:「春兒,你說什麼?你~~~~~你說你,你愛我?」
「嗯,~我,我愛你,好愛,好~」
還沒等白春雪說完,一個霸道的吻霎時封住白春雪略微顫抖的雙唇,宣洩著此時自己內心深處的激動狂嘲,他的春兒,愛他,一如他一般,深深的愛著自己,德容承宣興奮的越發霸道的吻著懷中的女人。
直到白春雪有些無法喘過氣來,他才不捨的放開那柔弱的雙唇,看著那被自己吻的有些腫脹的雙唇,臉上難掩興奮的笑容說道:「春兒,我的好春兒,我愛你,愛你,真好,真好。」說著,再次將她強行納入自己的懷中,久久也不願意放開,就想這樣擁著她一輩子,再也無法放手。
而於此同時,在那京城裡的某個深宮中,一個女人憤恨的一把將梳妝台上的物品發狠的全部掃落在地。
一個嬌小的身影驚恐的縮在屋內的一角,一雙驚恐的雙眼,恐懼的看著那坐在梳妝台前一臉猙獰的女人,全身顫抖的如風中的落葉一般,無助的小聲的哭泣著。
聞聲而進的新月一進景鸞殿白絲荷的寢宮,一見那蹲在腳落哭泣的小主子,立刻跑過去,一把將小身子納入自己的懷中,對著那依然坐在梳妝台前憤怒的女人問道:「娘娘,您瘋了嗎?您這樣會把小皇子給嚇著的,你看他全身抖的。」
「滾,全都給本宮出去。」白絲荷聞言,一雙原本雪亮的水眸,此刻變的異常的可怕,那水眸中因為憤怒而充滿了恐怖的血絲。
新月,一把將懷中小皇子的頭轉向自己,不想讓孩子看到白絲荷現在可怕的樣子,不再理會那可怕的女人,轉身飛快的帶著小皇子向外面飛奔而出,深怕那屋子裡的女人會傷了她懷中的孩子。
看著那抱著孩子飛奔而出的新月,白絲荷越發憤怒的站起身瘋狂的將屋內所有的物件狠狠的摔在地上。
她好恨,好恨,她恨死了那個男人,為什麼,為什麼他要那樣的對她。
「為什麼,為什麼?」痛苦的淚水不停滑落她精緻的臉頰,雙唇痛苦的不住喃喃自語,心真的好痛,好痛。
為了他,那個叫德容承宣的男人,她捨棄了所有,只因為她深愛著他,既然注定無法在一起,所以她選擇了做一個對他有用的女人,為了他,她放棄了所有的一切,甚至去伺候自己根本就不愛的男人,就連自己的家人也出賣,活生生的將自己的靈魂賣給了魔鬼。
可是他,他卻為了一個女人,硬是放棄了籌劃多年的夢想,就連那他一直寄望多年的皇位也放棄,硬是讓她多年來的忍辱負重變的毫無意義。
原因只有一個,因為那個一年前消失的女人,白春雪,甚至那個女人消失後,他就沒再進宮,對她和孩子不聞不問,嫉妒讓她變的瘋狂,憤恨讓她越發的討厭那個與他幾乎如出一轍的小臉,她與他的孩子,小皇子德容御漣,她好恨,真的好恨。
今早她得到消息,說他已經找到了白春雪,並且兩人冰釋前嫌,愛意濃濃,不久就要雙雙回京城,她憤恨的雙手緊拽成拳,深冷的說道:「德容承宣你對我不義,休怪我無情。」陰冷的笑容霎時出現在她的臉上,一雙美目,籠罩著一層可怕的殺意。
而遠在邊境外,緊擁在一起,剛互訴愛情的德容承宣和白春雪完全不知,只要德容承宣回京城,那可怕的殺機就將快速的降臨,甚至將帶來意想不到的可怕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