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兩人很快便在街口找到一家客棧,裡面坐滿了住宿的客人,將兩人的馬匹栓好,白春雪安靜的跟在德容承宣的後面。
「二位客官,今日是住店還是吃飯?」兩人剛一踏進客棧,小二就熱情的迎面上來招呼。
「住店。」德容承宣冷聲道:「給我們兩間上房。」
「好勒,掌櫃的,這兩個客官要住店。」說完,便將兩人領到櫃檯前。
「二位要住店?」掌櫃的熱情的問著他們。
「是的,給我兩間上房。」
「對不起客官,你也看到了,今日我們客棧來了很多的客人,客房幾乎都滿了,全客棧就剩一間客房。」
「什麼?就一間?」德容承宣驚訝的問道。
就一間?站在其身後的白春雪更加的驚訝,拜託怎麼那麼倒霉?就一間房?那要她怎麼住,剛想拉德容承宣走人,另找客棧,卻被德容承宣搶了話。
「今日怎麼會有如此多的客人?」德容承宣好奇的問道。
「哦,說是今日萿孥國國主生辰,所有萿孥國臣民要同賀,鎮守此地的將軍就邀請附近的戲班子前來表演,你看這店裡來的很多都是附近的戲班子,聽說要是表演得好,還有很高的賞賜。」
「是嗎?呵呵」德容承宣聞言,心中突生一計,今日還真是來對時候了,天助也,立即說道:「既然就一件房,那就給我吧,給我們多加一床被褥,好在我們都是男人,沒什麼關係,擠一擠明早就起身離開趕路,你們把我外面的兩匹馬伺候好,銀兩少不了你們。」
「好勒,富貴,帶兩客官樓上七號上房,多加一床被褥。」掌櫃的聞言,立刻欣喜的對著正在忙碌的小二吆喝道,並將房門鑰匙交於德容承宣,說道:「客官慢走」。
剛才的小二聞言立刻跑了過來,招呼道:「客官這邊請。」說完就在前面引路。
德容承宣絲毫也不考慮白春雪的意思,私自就下了決定,氣的白春雪只能拿著包袱跟在他的身後死盯著他的後背看,要是眼神可以殺死人,德容承宣現在估計被白春雪殺了好幾回了。
一進門,白春雪就生氣的坐在房間的一個角落,將頭轉到一邊不去看他,真是氣死她了。
小二快速的為他們加了一套被褥後,交代了幾句客棧內的規矩就退出了房外,德容承宣見屋內就剩兩人,轉身坐在房內唯一的圓桌旁,倒了杯水喝著,看了眼坐在角落似乎在生氣的白春雪,就出聲問道:「額,小兄弟要喝水嗎?趕了半天的路,你不渴嗎?」
白春雪聞言,氣的將手中的包袱重重的放在一邊的茶几上,走到圓桌邊,倒了杯水,把手指頭沾濕,就在深色的圓桌上寫道:「你怎麼都不問我要不要和你住一間房。」
「哦,你是在生氣這個啊。」德容承宣一看,立刻笑道:「小兄弟,你是啞巴,我又看不懂你的比劃,我要轉頭問你,老闆會懷疑我們兩不是一夥的,那索性就不問了,再說了,你我都是男人,怕什麼?就同床睡也沒什麼奇怪的,你放心,我呀喜歡的是女人,對男人,我可沒興趣。哈哈~~~~~~」說著,就毫不客氣的大笑出聲。
什麼?還同床睡?這個死不要臉的,越說越離譜,氣死她了,於是她又生氣的在桌子上寫道:「我才不和你同床,你睡床,我就趴在桌子上睡好了。」
德容承宣低頭,看著桌上的幾個娟秀的字跡,琢磨著說道:「我說小兄弟,大家都大男人,你還害羞啊,難道你還沒發育全?有什麼本人看不得的?」看著眼前的小啞巴,個子小小的,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或許真的沒長好。
「你,胡說。」白春雪火大的在桌子上寫著,一雙眼睛死死的瞪著眼前的男人,氣死她了,再次憤怒的寫道:「你才沒長好。」
「哈哈~~~~~~~~生氣了?」看著眼前的小啞巴生氣的樣子,德容承宣莫名的心情大好,還想要逗逗她,大笑道:「哎!其實你和我到底哪個沒長好,我們脫光了看,比對一下不就知道了?」
白春雪聞言,氣的差點沒斷過氣去,一雙眼睛真的想要把眼前這個可惡的男人給瞪死,要不是現在身處彰玉城,她非撲過去和他拼了。
德容承宣見小啞巴氣的整張臉的變的通紅,心裡那個得意勁,站起身,果真當著白春雪的面脫起了衣服。
白春雪見狀,差點沒火大的叫出聲來,羞的慌忙用手遮住眼睛,雙腳氣的直跺地面。
要不是知道啞巴真的是男兒身,就小啞巴現在的女兒家姿態,德容承宣真的會以為這小啞巴是女孩子裝扮的。
德容承宣看了眼窗外有些暗沉下來的天空,決定不再逗弄眼前這個小啞巴了,畢竟晚上還有很多的事情要辦,必須養足精神,轉身便拉好衣服,和衣躺上床,拿起一床被褥蓋上,不再理會那依然遮著雙眼的白春雪。
白春雪遮著雙眼,等了好久,發現德容承宣沒有再做任何的動作,於是她鬆開兩根手指,從指縫裡向外偷看到,發現德容承宣早已經和衣躺在床上休息。
她才大大鬆了口氣,拿下雙手,看了眼窗外的天空,才明瞭,他這是為晚上的計劃做好準備,養精蓄銳,於是她悄悄的走到床邊,拿起床上的被褥,輕輕的將窗邊的兩個椅子移好,縮在椅子裡休息,許是白日趕路累了,白春雪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在聽道白春雪均勻的呼吸聲,床上早就應該睡著的德容承宣豁的起身,走到窗邊,俯身看著已然睡著的小啞巴,心想著:「這小兄弟還真倔強,都是男兒身,睡一塊有何關係?非要縮在窄小的椅子上。」
看著那滿臉的疤痕,看著看著,德容承宣開始慢慢的適應起來,到也沒初見時那麼恐怖,莫名的看著那急不舒服捲縮在椅子裡睡覺的小身子,心裡突生不捨,長歎一聲,伸手輕輕的將他抱起向床走去,他這才發現,懷中這小啞巴不僅身材小,就連體重也輕的如女子一般,心想著:「這小兄弟,若非男兒身,他還真以為他是個女孩。」
嘴角掛起一抹笑意,將白春雪輕放進裡面的床位,蓋好被褥,自己則和衣躺於外面的床位,背對著白春雪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