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王爺?您怎麼來了?」正在櫃檯算賬的龍展天一抬頭,就看見剛邁進門檻的德容承宣荷黑龍,立刻笑著迎了上去。
「龍掌櫃。」兩人紛紛拱手行禮道。
「王爺客氣,裡面請。」龍展天笑迎兩人上了樓上的雅間,並對著樓下忙碌的小黑子吆喝道:「小黑子,二樓一號雅間拿上好龍井一壺,再多備些零嘴,動作麻利些。」
「得勒,這就給您送上去。」小黑子吆喝著,快速向後院跑去。
坐在一號雅間內,德容承宣與龍展天對坐在圓桌邊,黑龍則站於其身後。
德容承宣笑著與龍展天寒暄道:「龍掌櫃近日生意可好?」
「哎!謝謝王爺關心,都是這戰亂鬧騰的,生意大不如前了。」龍展天長歎一聲說道。
剛沒說上兩句,小黑子就推門而入,將茶水放在圓桌上:「王爺請慢用。」便退出了一號雅間。
龍展天笑著拿起茶壺為德容承宣倒上,說道:「請王爺品嚐,這是我特請朋友從中原稍來的清明前的上等龍井。」
德容承宣聞言,接過茶碗,放於鼻前輕聞一下,茶香撲鼻而來,淺嘗一口說道:「好茶。」
「看來王爺也是個愛茶之人。」
「哪裡,只是平日裡,學著文人雅士淺嘗而已,故聞古人有養生常毀茶,飲多苦脾冷。客來自浙西,貽我以龍井。」
「哈哈~~~~~~~~~王爺謙虛了。」
「哪裡,哪裡。」德容承宣再次品嚐杯中龍井,抬頭含笑的看著龍展天。
龍展天看著那含笑的鷹眸,忽感這靖王爺今日突然前來必有事相求,於是他到也直爽,放下手中茶碗,笑問道:「王爺今日前來,可有事找老夫?」
德容承宣聞言,心中一喜看來他沒找錯人,於是他到也爽快的說出,此行的來意:「不瞞龍掌櫃,本王今日前來確有一事相求,不知龍掌櫃可否應允。」
「王爺這是說的那的話,如若老夫幫的上的,老夫定當竭力幫忙。」
「好,有你這句話,也不枉本王親自走上這一遭。」德容承宣滿意的轉頭看了眼身後的黑龍,黑龍便將藏於衣內的軍事圖拿出,放於圓桌上。
看著桌上的軍事圖,龍展天不知所以的問道:「王爺?這是何意?」
「龍展櫃,現在我軍碰到一個難題,恐只有龍掌櫃和雲錦樓一干兄弟才幫的傷忙,您聽我和你解說~~~~~~~~」
一號雅間內,三人正在緊鑼密鼓的籌劃著,而在後院,小黑子興奮的跑到廚房,站到白春雪的身邊說道:「啞巴,啞巴,我和你說啊,王爺來了。」
白春雪一聽,手上炒菜的動作立刻停了下來,背脊變的僵硬無比,他來了?怎麼會?難道那晚他發現了啞巴就是他?不會的,那日她明明記得他沒看見自己易容的樣子,應該沒想過她就是啞巴。
「呀,啞巴,你傻了,菜糊了。」白春雪聞言,立刻收回神,看著鍋中變的漆黑一片的菜,立刻慌張的將其倒入一邊的水池,她真是要瘋了,那個男人怎麼就陰魂不散的。
「啞巴,你今天怎麼魂不守舍的?」小黑子看著不菜燒焦的白春雪,在他的記憶力,啞巴可從來沒有把菜炒糊過,今天這是怎麼了?
白春雪索性放下手中的鍋鏟,向身後的其他兄弟比劃了一下,示意他們接著做,一邊轉身對著小黑子比劃道:「他來做什麼?」
「我不知道啊,他和掌櫃的正在一號雅間裡談話來著,我也不明白。」小黑子兩手一攤說道。
一號雅間?白春雪心生疑慮,這臭男人把她家老爺子拉雅間裡,聊什麼?白春雪,向廚房內的人比劃了一下手,說自己要去茅廁,便不再理會小黑子,快步的離開了廚房。
走出廚房,白春雪邁進大廳,仰頭看著那二樓的雅間,心裡琢磨著要不要上去,要是那傢伙真的是來抓她回去的,那她也好提前做好逃跑的準備,正思量著,突然她聽見樓上的雅間門打開了,龍展天和德容承宣雙雙走出了雅間,龍展天一臉凝重的向德容承宣再次保證道:「王爺,您放心,所有的事情都包在老夫的身上。」
「龍掌櫃您的大恩,本王將永記在心,無以言謝。」
「王爺不必多說,這使我們江湖中人理應做的。」
「那本王就此告辭。」說著,德容承宣與黑龍二人紛紛向龍展天拱手行禮,向樓下走去。
在越過白春雪時,絲毫也沒看白春雪一眼,大步離開雲錦樓,白春雪吊著的一顆心,立刻放了下來,看來是她窮緊張了。
「啞巴,去叫大伙到樓上一號雅間集合,叫翠娘和小黑子爸店內客人請出去,關上店門,今日雲錦樓歇業。」龍展天低頭看見站著的白春雪,立刻下令道,白春雪聞言看了眼那已然沒入雅間的身影,心想著:「這是怎麼了?出事情了?」但也不敢遲疑的,迅速到後院通知大家。
片刻後,雲錦樓的大門上掛上了「歇業」的木牌,一干人等齊聚二樓一號雅間,交頭接耳的互問著:「出什麼事情了?」
白春雪也只是安靜的待在牆角,心想著,必是與剛才德容承宣突然來訪有關。
「掌櫃的,你到說個話啊,把大伙都叫來這是怎麼了?」翠娘不耐煩的催著一個勁喝著茶水的,靜默不語的龍展天,「哎呀,我說老頭子,你別淨顧著喝茶啊,真急死我們了。」
「是啊,掌櫃的,您快說,到底啥事情?」孟虎也不耐煩的催促著。
龍展天放下手中的茶碗,長歎一聲,看著周圍跟了自己多年的兄弟,有的雖然只相處了一年,可大家也都自家的兄弟一般,有些不忍說出接下來的話。
聽到龍展天的歎息聲,大伙更急了,齊齊催道:「掌櫃的,你歎什麼氣啊,快說啊。」
龍展天深吸一口氣說道:「大家都是跟了我多年的兄弟,有的雖然才一年,可我也把他當成自家兄弟一樣待著。」
「那是,對掌櫃的,我們也當自家的老爺子一般,大伙說是不是。哈哈~~~~~·」
「對,老爺子,這屋子裡都自己人,有啥話您就直說。」
「我,哎!」龍展天依然猶豫著,可心中猶記著德容承宣剛才的求托,深吸一口氣,沉重的說道:「大家聽好了,我接下來要說的話。」
眾人聞言,立刻閉住呼吸,好整以暇的聽著龍展天要說的話。
「早上,靖王爺來了,我想大家都知道。」許多人一聽,紛紛點了點頭,「昨日靖王爺的軍營內發生一件事情,萿孥國那些蠻荒部族士兵,派了十來人,將我軍前日派去探查彰玉城、白慈城、玉巽城三城敵軍情況的士兵,殘忍的殺害,並其透露用長弓射在我軍營的旗上。」
「什麼?畜生。」眾人聞言,紛紛氣憤的雙手緊握,有的甚至狠捶起一邊的牆柱,白春雪毅然吃驚的聽著自己聽到的一切,太可怕了,那十個士兵活生生的生命就這樣沒了。
「那十個壯士的雙眼都是圓睜著的,死不瞑目,是被活生生的斬殺,砍下頭顱。」龍展天悲痛的說著。
「可惡,這班畜生。」
「靖王爺在眾將士面前發誓「此仇不報,他誓不為人」。」
「對,絕對要讓那些畜生血債血償。」
「對,血債血償。」
「這仇王爺必是要報,只是目前有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小黑子一聽,上前一步問道。
「問題就是,王爺認為,慘死的十個壯士的身手都非一般人,可不出一天便被敵軍識破,看來這些蠻荒部族的實力不可小見,如果再莽撞功城,勢必要造成更大傷亡,得不償失,彰玉城、白慈城、玉巽城三城地處邊境,而城中之人,多為遊牧、商人、江湖中人,再派軍中士兵前去打探必會失敗,可要想報仇,勢必要摸清對方的底細,方可下手。」龍展天一邊摸著自己的長鬚,一邊觀察著眾人的反應,謹慎的說著。
眾人聞言,立刻沉默了下來,不過不出片刻,眾人齊心說道:「那就我們去。」
「好,不虧是響噹噹的血漢子,我龍展天沒白交你們這班兄弟,有的是膽識。」
孟虎大步上前,拍著胸脯說道:「掌櫃的,我們就衝著那十個慘死的壯士,我們這幫兄弟也不能窩囊的躲著,我們本就是有罪之人,現如今就當我們為自己贖罪,我們定當為百姓,為朝廷效犬馬之勞,說吧,要我們怎麼做?」
龍展天感動的看著眼前的眾人。
「老頭子,你怎麼又不說話了?說,要我們怎麼做?」翠娘豪爽的說著。
「好,你們聽著,我們這樣~~~~~~」
白春雪也緊張的豎著耳朵仔細的聽著。
雲錦樓內一號雅間再次開始陷入緊張的氣氛,大伙紛紛為接下來的探查工作出謀劃策,做好萬全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