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書房
「我真的是佷想去看看我的娘子。」皇上對皇后說。
皇后笑著說:「不要著急,從明天開始,你就可以隨時隨地看到劉娥姐姐了。「
「現在劉娥姐姐和眾多待選的秀女住在一起,如果皇上深更半夜地跑了去,反倒於禮不合,你說呢,哥哥。」
「哎,明天,明天,怎麼時間過得這麼慢呀。」皇上長歎了一聲,站起身來,負著手在房中踱來踱去。
看著皇上好像是一個情竇初開的男子,想見佳人而不得,皇后不由暗笑。
「哥哥,我真的佷為你開心,終於能和姐姐長相廝守。」皇后由衷地說。
這麼多年來,他們歷經這麼多風風雨雨,卻始終不離不棄。好在今日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只是不知道自己和相公什麼時候也能有這麼一天。
皇上說:「妹妹,我想太后突然下懿旨破格令劉娥入宮,應該是你的功勞吧。」
「我的確是說了幾句,但是這其中也有太后的一番善意,她也是有意向你示好,哥,你能不能以後善待太后呀。」皇后殷殷地說。
皇上說:「傻丫頭,我既然叫她一聲母后,自然會永遠奉她為親生母親,何況她那樣做也是為了我的皇兄,這份舔犢之情,我完全可以瞭解,你放心吧。」
得到皇上的親口承諾,皇后放下心來。
「也不知道劉娥和那麼多秀女同住,習不習慣。」皇上又擔心地說。
皇后聞言非常感動,深愛一個人的時候,總是會這樣時時刻刻地牽掛著,擔心著她。
「好了,哥,你剛才用膳的時候,那碗飯足足已經吃了半柱香功夫,還是好好休息吧,睡醒以後就是你夢寐以求的明天了。」皇后說。
皇上臉上帶著幸福的笑容說:「我怎麼感覺我好像是明天要成親似的。」
「那當然,其實明天才是哥哥真正的洞房花燭夜,我和前太子妃都是你被迫娶的人。」皇后瞭解地說。
第二天
昨晚輾轉反側,一夜無眠,皇上卻依然精神奕奕。
內侍高聲說:「皇上開始選妃。」
宮女奉上一個托盤,裡面是皇上選妃用的玉飾。
在環肥燕瘦的眾佳麗當中,趙恆一眼便看見了劉娥,她不施脂粉,卻如同一枝清水芙蓉。
他拿起身旁宮女托盤裡一塊選美用的玉飾,逕直朝她走了過去,這一刻天地萬物都已經不復存在,只剩下自己最親最愛的這張絕世容顏。
把那塊玉飾戴在劉娥脖子上,皇上微微一笑,對旁邊的內侍說:「秀女劉娥封為美人。」
內侍高聲說:「皇上口諭,欽點秀女劉娥為美人,劉娥謝恩。」
劉娥淡淡一笑,跪了下去,口中說著:「謝皇上隆恩。」
皇上頓時一陣心疼,他是真的捨不得娘子給自己行這樣的大禮,可惜這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自己也不能廢了禮數,待她拜過之後,連忙說:「愛妃請起。」
旁邊的眾佳麗不由同時露出妒忌的神色,這個叫劉娥的女子,剛剛進宮就被封為美人,這是如何的恩寵。
說這句話的皇上卻感覺非常內疚,劉娥是自己心中的皇后呀,現在按照祖制,自己最高卻只能封她為美人。在皇后之下,甚至在菊兒之下。
雖然他知道劉娥根本不會在乎這些,這個癡情女子已經沒名沒分,隱居在張府,跟了自己這麼多年,但是他終究是不能釋懷。
但凡愛一個女子,總是想給她世間最好的東西,可惜自己雖然身為君王,卻無法達成心願。
剩下的女子,皇上就隨意選了一些為妃子,封號卻都很低,遠遠在劉娥之下,他把玉飾賞給其他女子的時候,含情脈脈的眼神,越過人群,不曾離開劉娥一分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