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
這時候菊兒走了進來,看見這種情況,連忙說:「我去叫太醫。」
太子已經慌了神,不由一疊連聲地說:「快去,快去。」
看著痛得臉色發白的太子妃,他也顧不得那麼多,連忙上前抱起太子妃,把她放在床上,然後焦急地走到門口。
遠遠地看見太醫跟著菊兒急匆匆地走過來,連忙大叫:「你快點給太子妃看看,她到底怎麼了?」
太醫連忙小跑進來,終究是年紀大了,立刻氣喘吁吁,坐在床邊拿出紅絲線準備給太子妃診脈。
「這個時候,你就不要用什麼線了,直接診脈吧。」太子見太子妃已經痛苦地揪住自己頭髮,可以想像她一定是痛到了極致,連忙說,這個時候什麼君臣禮儀,男女之別都顧不上了。
聚精會神為太子妃把脈的太醫眉頭開始慢慢皺緊,太子覺得好像情況不太好,連忙說:「太子妃究竟怎麼樣了?」
「 臣不敢說。」太醫吞吞吐吐地說。
太子說:「是什麼情況你儘管明言。」
「太子妃腹中的胎兒已經沒有心跳了,我要開一副要為她把死胎打下來,不然的話,太子妃佷危險。」太醫猶豫了一下說了實話。
「不,我的孩子沒有死,你騙我,你騙我。」這句話落入太子妃耳中,她不由歇斯底里地說。
她死死地摀住腹部,用仇恨的眼神看著太醫,好像他是想要殺自己孩子的劊子手。
看著太子妃悲痛的樣子,又是這麼重要的事情,太子也不敢輕易決定,他對外面的內侍說:「給我多傳幾個太醫過來診脈。」
「是呀,我不要你,你快點走,叫別的太醫來看我。」太子妃說,對著太醫連連擺手。
內侍知道情況危急,於是飛奔到太醫院,請來了太醫院最德高望重的五個太醫。
他們一一為太子妃診脈後,得出了相同的結論,太子妃腹中的胎兒的確已經死了,現在如果不馬上用藥把死胎打下來的話,太子妃會大出血而死。
「你就聽太醫的吧。」太子對太子妃說。
太子對太醫說:「你們快去開藥方。」
「不許,我不許你們殺掉我的孩子。」太子妃狂亂地叫著。
這是她和相公的親生骨肉呀,自己怎麼能眼睜睜地看著他煙消雲散呢。
搶忍住劇痛,她爬下床,跪在太子面前說:「太子,救救我的孩子,不要殺了我的孩子,我還要教他騎馬射箭呢。
因為情緒激動,又被一陣劇痛所襲,太子妃竟然暈了過來。
眾太醫的目光齊刷刷地落在太子身上,太子滿懷憐惜地把太子妃抱到床上說:「速速煎藥,乘著太子妃暈倒,給她服下。」
「現在最重要是要保住太子妃的命,照我的吩咐去做吧。」
太醫去忙著抓藥煎藥了,其中一個太醫對太子說:「還要請宮中的穩婆來照顧太子妃,太子不能待在這種血腥之地。
太子在寢宮外面走來走去,看見宮女們端出來的一盆盆都是血水,不由心痛如絞,暗想:「皇兄,對不起,我沒有照顧好嫂子,讓她失去了孩子。」
穩婆走了出來,手中有一個托盤,上前詢問太子:「這是……」
太子用顫抖的手揭開托盤上的絹帕,定睛一看,然後傷心地蓋上,天哪,這竟然就是自己的親侄子嗎?
「真的是可惜,因為只有兩個多月,所以還沒有成形,看這樣子,是個魚泡,應該是個男孩子。」穩婆惋惜地說。
旁邊的菊兒連忙拉了一下穩婆,示意她不要說下去,這畢竟是太子的第一個孩子呀,竟然會不幸夭折。
太子看著菊兒有點愧疚,因為這件事情關係重大,所以對菊兒香兒都不敢說出真相。
太子妃醒來時,感覺一切的疼痛都已經消失,恍惚間聽到有人在喂自己吃藥,有人在給自己擦身子,她突然反應過來,孩子沒了,不由撕心裂肺地叫著:「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