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風的話,讓龍華在最後一秒止住腳步,沐浴在千萬霞光之中,眼光定了定道:「老不修的,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回答龍華的是沉默,不過相比起玄風的平靜,象徵著地獄最大權利的『閻王殿』,卻是蔓延著一股恐怖的氣息,這股氣息的源頭,則是靜靜的坐在『至高王者』之上的無上存在,地獄的至尊王者閻王。
此時的閻王,雙眸之中燃燒的不是黑色的火焰,而是血紅、血紅的那種,彷彿在閻王的眼中,有著無盡的血海在翻滾;彷彿這才是真正的血腥地獄!一道一道聲音不斷在閻王心中響起:「很好、很好、很好……」
「你的心動搖了!」飄渺的聲音突然在閻王心中響起,像是一道暖風刮過,一點一點的平息著閻王心中的憤怒、恐懼……
「是的,我的心動搖了!為什麼它要這樣做、為什麼……天地聖體嗎?哼,我不相信,不相信這天地間還有他們的存在,那到底是什麼?」
「無論他是什麼?既然命運已經選定了他,他的生命就注定與眾不同。我不明白你在你的心為什麼動搖,為什麼要如此做,怕失去現在的一切?看來你真的是老了!」
「是這樣嗎?我怕失去……」
唉……龍華心情也是複雜,因玄風而複雜。遇上如此一個老不死的混蛋,龍華知道自己以後的日子有得受。歎息一聲,龍華還是踏著堅定的步子,於無盡霞光之中,消失在這個荒無的空間裡。
腐朽、古老、沉重……這是龍華還未出來在前到的地方裡,心裡突然湧出的感覺,精神也提升到了極點,隨時防備各種攻擊。
碰、碰、碰……讓龍華想不到的是,自己的身子還只是剛剛出來在新到的空間裡,突然無數的攻擊,呼嘯而來,雖然攻擊力力度不強。而是數量之大,簡直就是撲天蓋地,一層一層,無邊無際。
《玄武變》沒有任何猶豫,被龍華用出。玄青色的光芒,硬生生的從無盡的攻擊之中,硬生生的擠出一片空間來。
『卡嚓嚓……』彷彿像是無數骨頭崩裂的聲音在龍華耳中響起,雙眸如冰,盯著前方,入目的是一層一層的白骨架子,這些白骨,空空的雙眸之中,並沒有一絲火焰燃燒,完全像是在行屍走肉般!不,準確點應該是行屍走骨,龍華的出現,像是觸到了這些白骨骨頭裡的某個點般,紛紛的向著龍華湧動,手中白晃晃的武器,不斷的殺向龍華。
「老不修的,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這些白骨看起來,根本沒有任何生命,為什麼它們還會動,到底是什麼力量在控制他們?」龍華雙眸一皺,看向玄風慎重的道。
「死亡的世界?」玄風有氣無力的道。
「我知道這是死亡的世界,但是它存在的根本是什麼?它的力量之源是什麼?」
「不知道?」
「你……「
「別你、你、你的,老人家我莫名其妙的被人擺上一道只能待在前面有空間裡,自然是不知道這裡的一切,只不過偶爾聽人說過!虧我老人家還好心的提醒你,真是好心沒好報。不知道……」
「停,算我沒問!」龍華無奈,鬼才知道這個寂寞了千年的傢伙,是不是寂寞太久,會不會說個不停?
「哦……」玄風到也聽說,馬上閉嘴。腦袋立馬縮進烏龜盒子之中,只不過龍華沒有注意到的是玄風在縮進自己盒子之中時劃過的一道得意笑容。
不過,此時龍華心中也在暗暗發誓,再也不問玄風這個老不死、老不修的東西,這根本就是在找罪。當然,龍華手也不慢,玄青色的玄武不斷向前,『玄武之手』則像是開路機器一樣,不斷的橫掃著白骨。
無意識的一低頭,龍華發現了讓自已心麻麻之事。原來龍華所站立的地方,竟然是一層一層的白骨鋪成,而在這白骨之下,彷彿有一層血海在流動著,腐朽的氣息在龍華低頭的一剎那,彷彿直衝臉面,再順著呼息,直達心肺。
啊……瞬間,龍華心底傳來一聲吶喊,玄武之手,也是瘋狂的攪動,無數的白骨滿天飛出,散成一地。可是就算玄武之手的力大無窮,也只能打散這些白骨,而散的地方,亦只是關節處。
觀察到這一點的龍華,拿出一根白骨,用力一掐,而是白骨沒有任何聲響!靈力順著手臂,想要進入白骨之中,可是還僅僅只是與白骨接觸。『轟』的一聲,白骨炸成粉碎,鮮血的血液,從剛才拿著白骨的右手之中流出,一滴一滴流在用血骨鋪成的大地之上。
嗷……龍華的血液,還僅僅只是滴在白骨,突然整個空間之中,響起了驚天動地的咆哮,彷彿在這一刻,一個沉睡千萬載的惡魔開始復甦。
龍華的身體,也是在這一刻開始燃燒起來般。血液、靈魂、靈力等等一切可以動的東西,瘋狂的運轉,試圖在這最後的時間裡,提升更多的力量。
內心之中,龍華的心在吶喊,瘋狂的吶喊:「這到底是什麼?是什麼?為什麼自己的身體會忍不住顫抖,這是興奮、恐懼、害怕……」
而頭已經伸到自己盒子之中的玄風,心中則是歎道:「滄海桑田,問世間誰能永恆!任你風華絕代、曠古爍今又能怎麼樣,在時間的恆流之中,不過是化為這纍纍白骨,從此消失在天地之中。金為床、銀為土、權傾天下、名揚世界……到頭來,你們還不是一樣,唯有我偉大的玄風,還活著!看著你們的白骨而歎天下之事,惜往日之風華。在永生面前,一切不過是過眼雲煙,你們懂,可是你們不能忍……」
白骨湧動,不斷散去,留得一片由白色組成的大地,還有那彷彿沒有盡頭的血腥。龍華收起《玄武變》,『乾坤戒』帶著古樸的氣息,慢慢的浮現在龍華的手指之中,讓玄風的頭,不自覺的伸出來,雙眸之中閃爍著莫名的光芒,看向龍華手中的『乾坤戒』。
緩緩的,一件巨大的東西,從『乾坤戒』之中出現,被龍華抗在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