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您這一塊,通明透亮,血絲均勻,是天然血珀中的極品,夫人眼光很獨到啊。」
那位夫人面露微笑:「謝謝。」
「不過……」駱天的話讓她又愣住了,駱天擺擺手:「我沒有其它不好的意思,只是想說血珀是比較脆弱的,所以一定要注意保養,血珀硬度低,怕摔砸和磕碰,應該單獨存放,不要與鑽石、其它尖銳的或是硬的首飾放在一起。血珀首飾害怕高溫,不可長時間置於陽光下或是暖爐邊,如果空氣過於乾燥易產生裂紋。要盡量避免強烈波動的溫差。盡量不要與酒精、汽油、煤油和含有酒精的指甲油、香水、發膠、殺蟲劑等有機溶液接觸。噴香水或發膠時要將血珀首飾取下來。」
「血珀與硬物摩擦會使其表面出現毛糙,產生細痕,所以不要用毛刷或牙刷等硬物清洗血珀。當血珀染上灰塵和汗水後,可將它放入加有中性清潔劑的溫水中浸泡,用手搓干沖淨,再用柔軟的布擦拭乾淨,最後滴上少量的橄欖油或是茶油輕拭血珀表面,稍後用布將多餘油漬沾掉,可恢復光澤。最好的保養血珀的辦法是長期佩戴,這是因為人體油脂可使血珀越戴越光亮。」
「其實我是打算將它加工成一塊吊墜。」這位夫人說道:「現在聽了你的建議,我更要這麼做了。」
「那正好。」駱天從自己的辦公桌裡拿出一張名片來:「天一珠寶可以接受首飾訂製的,歡迎光臨。」
站在駱天後邊的袁傑要不是因為有這麼多的客人在,一定會吐槽駱天的,堂堂的駱天啊,居然現在在拉客!!
偏偏駱天親自拉客很有效,那婦人馬上表示要過去,駱天讓他去找趙敏接待,以趙敏的業務能力一定能夠搞定!
接下來的兩件瓷器,明顯的贗品,駱天輕而易取地就指出底部是重新做上去的,還有釉色完全不符合年代特色,駱天在忙的時候,那位玩奇石的先生一直目不轉睛地看著駱天,駱天估計著他還有事要和自己講,也就加快了動作,好不容易打發走所有客人,只留下那一位奇石玩家,只見他一幅有話要說的樣子。
駱天說道:「你還有什麼事情嗎?」
「關於張山水先生,我想請問一下,方不方便給我他的電話?就算我殺去北京,恐怕也不能馬上找到他吧?」這人還真是不死心啊,這卻讓駱天有些為難了。
駱天和張山水的關係稱不上親厚,若是冒然給了,引起張山水的不悅,這一點不太好,駱天只有說道:「我與張先生的關係並不算親厚,而且我涉及奇石圈的機會很少,所以當時並沒有留下聯繫方式,真的太抱歉了。」
那人一臉地惋惜,但最終千恩萬謝地離開了,袁傑這時候才說道:「駱天,其實你有的時候應該擺一下架子的,要不然這些人就會越來越過份了。」
「怎麼擺架子?我又不是多了不起的人。」駱天笑道:「奇怪啊,袁傑,這不像是你平時說的話啊?」
「人家現在是談戀愛了,所以慢慢地被磨煉出來了。」張奇偉戴著一雙一次性手套出來,看樣子剛剛完成工作。
袁傑正要還嘴,有快遞公司的人送快件上來,收件人是駱天,駱天一愣,自己在公司的時間並不多,所以程真才是公司對外的聯絡人,就算有快件,寫的也應該是程真的名字才對。
快件並不重,很輕,而且是國際件,駱天看到上面的加急標誌,一時間想不到有什麼人會遞東西給自己,完了想到徐俏君,駱天恍然大悟,可是看寄件地址,居然不是英國,而是印度,什麼人從印度寄東西給自己?
駱天打開包裝盒,先看到盒子上面的一排英文,駱天的英文有補習過,況且,這種程度的也並不難,他馬上看明白了——請獨自一人時拆開。
旁邊的兩個人都有些迫不及待了:「駱天,打開看看啊。」
「這是我的私人件,你們就不要看了。」駱天理直氣壯地說道:「好了,你們去工作吧,不要因為我對你們太友好,就不把我當老闆了。」
駱天如此正經,兩人也不好再鬧,默默地走到一邊去了,駱天將快件收好,看了一下時間,程真這個時候應該回來了吧?也不知道是進展得如何,程真居然快到下班的時候才回來,進來的時候,臉上的笑意完全掩不住了,就知道事情肯定順利。
「怎麼樣?」駱天問道。
「回家再說吧,這裡不太好說話。」程真說道。
「正好。」駱天也好奇那快件裡面究竟是什麼,等到下班的時間到了,兩人就因家去,坐在駱天的車上,程真就講起去醫院的情形來了:「那位吳阿姨為人很不錯,很開朗幽默。」
「你們一定有很多話講。」
「你怎麼知道的?」程真想到自己回來的時間,吐了吐舌頭:「其實是因為今天沒有人在旁邊照顧她,所以我才臨時留在醫院的,我回來的時候給乾爹打了電話,這個時候,他應該已經在醫院了。」
「這個不是重點,你不是去刺探心意的嗎?那位吳阿姨的心意怎麼樣?」駱天最關心的是最後的結果。
「當然是有戲了。」程真說道:「比起乾爹來要強不少了,很痛快的人啊,我一開始那麼含蓄的表達,她馬上聽出來我的意思了,居然一口承認自己對乾爹有好感,而且她正苦惱乾爹沒有表達立場呢。」
「所以呢,你有沒有點醒乾爹?」駱天問道。
「是有提一下啦,不過就不知道乾爹會不會直白地說出自己的感覺了。」程真說道:「乾爹是那麼傳統的人。」
「好了,我們能做的都做了,接下來就看他們自己了。」駱天笑道:「不過你這媒婆當得挺不錯的。」
「那是當然,向你學的呀。」程真說道。
回到家裡,駱天將那快件拆開來,雖然說明要一個人看,不過程真與自己早就是同一個人了,他自然不避諱程真,將快件打開,裡面是一個精緻的盒子,裡面放的東西讓駱天嚇了一大跳,還有一封信,駱天趕緊把信拆開,看完了,臉色有些沉重起來。
「怎麼了,駱天?這珍珠是什麼?」程真問道。
「是邵兵送過來的,這珍珠的來歷可不一般。」駱天說道:「長徑10厘米,短徑在6至7厘米間,重量121公克,為世界第二大的天然珍珠,於1628年在波斯灣採得。被當時的波斯國王阿拔斯大帝買下並命名為亞洲之珠。之後另一位波斯國王送給中國清朝的乾隆皇帝。到了慈禧太后掌權時,在珍珠上配了碧璽,意在避邪,形成現在的樣子。1900年八國聯軍攻入北京時奪走此珠。1918年曾在香港出現,並被一對比利時夫婦盜走,法國警方聞迅後入室搜查。比利時人將珍珠投入抽水馬桶企圖消滅罪證。幸虧珍珠巨大塞在水管中未被沖走。亞洲之珠還被當作債務抵押品,抵押給天主教外方傳教理事會。後因債務人還不起債,亞洲之珠便成了教會的收藏品。」
「二戰以後,這顆明珠曾在巴黎出售,但售價和買主都秘而不宣。從此以後,「亞洲之珠」便失去了蹤跡。1993年2月10日《日本經濟新聞》報道,兩顆過去認為去向不明的世界名珠——亞洲之珠和希望之珠在日本露面。這是日本東京一家珠寶店,為紀念日本人工養殖珍珠成功100週年,從家住倫敦的所有者那裡借來的。但是珍珠的主人是誰依然是個謎。」
「怎麼會在邵兵手上?」程真聽到這珍珠的來歷,也是嚇了一跳。
「不知道,他只是說讓我替他保管,而且看這信的字跡,你看……」駱天將信放在程真的手上:「你能感覺到什麼?」
「他寫得很匆忙,字跡很潦草,而且下筆很重,把紙都劃破了。」程真說道:「你看,信紙的好幾個地方都被戳破了,看起來邵兵好像遇到了不一樣的狀況,他很急,他在危難的時候想到了你,可見是把你當作完全值得信任的朋友了。」
「我怎麼感覺又會有麻煩了?」駱天嘴上開著玩笑,心裡卻替邵兵擔心起來,一直以來,邵兵給自己的印象就是沉著,從來沒有見到過他慌張的樣子,這還是頭一次,雖然沒有面對面,可是卻能夠感覺得到他處於非常堅難的困境之中。
「不知道曉雅有沒有事。」程真想到了邵曉雅。
是啊,邵曉雅如今也是T組織的成員了,邵兵若是身處困境,那麼其他人呢,神槍手,鎖王……
「先不要想太多了,這珍珠我們要小心收好,放家裡恐怕不太安全,明天我會送到銀行的保險櫃裡。」駱天說道。
「也是。」程真說道:「那麼你今天晚上準備睡書房了?」
因為保險櫃就放在書房裡,駱天一愣:「老實說我現在壓力挺大的,這珍珠對邵兵一定很重要,一定不能在我手上有閃失,今天晚上我就睡書房了。」
程真就只有搖搖頭了,這個駱天,總是這麼較真,又重情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