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圖片上的是一件瓷器,駱天看了一眼,脫口而出:「雨過天青雲破處,者般顏色作將來!」
「青如天,明如鏡,薄如紙,聲如磬。」黃立德說道:「這次書中一定要收錄這一件——諸窯之冠!」
「嗯,又稱為柴窯。」駱天說道:「這柴窯的窯址一直是個謎,千年之謎。」
「有件事情你可能不知道。」黃立德站起來,背著雙手走來走去:「其實失傳千年的柴窯最近也露過面,是在日本。」
駱天還真沒有聽說過:「哦,這是怎麼一回事?」
「我剛才給你看的圖片就是日本出現的柴窯瓷器,在日本九州佐賀縣武雄市的陽光美術館,一個瓷器展覽日前開幕。展覽上有百餘件中國古代陶瓷器,卻被一件青百合花瓶奪去了光彩,因為在日本中國歷史文物保護協會會長對中如雲先生提出:這件青百合花瓶是出自柴窯。」
「是真品?」駱天聽到日本兩個字有些敏感了,自己國家的東西,這一次又是出現在了其它的國家裡。
黃立德笑了,駱天的心思他大致能夠猜到一些:「那你希望是真的還是假的?」
駱天一時語塞,希望是真的吧,自己心裡也失落,原因如剛才所講,希望是假的吧,也會惋惜,畢竟難得一見,雖然是出現在日本的,但好歹能夠一飽眼福,他抓抓頭:「這個嘛,還是希望它是真的吧,畢竟是歷史遺留下來的一筆遺產。」
「柴窯是指在五代十國時期,為後周皇帝柴榮燒製瓷器的官窯。而青百合花瓶經過牛津大學根據熱釋光法進行的年代測定證實,珍寶確為700年至1100年前燒製的,這和後周皇帝柴榮在位時間基本一致。」黃立德說道:「這是經過很權威的技術手段認證的,所以沒有行何問題。」
「嗯。」駱天歎口氣:「也好。」
「據那件瓷器的主人所說,大約600年前,中國明朝皇帝將這件青百合花瓶贈給了日本室町幕府將軍足利義滿,也就是動畫片一休哥中的那位將軍。之後,青百合花瓶由日本古筆家族世代相傳下來。這件瓷器對於柴窯是否真實存在,是一個很好的力證。」
駱天說道:「其實中的文獻中都有提到過柴窯,清宮內府曾有收藏的記載。據《清高宗御制詠瓷詩》一書有四首關於柴窯器的詩,從那些詩句裡可以看得出來,乾隆皇帝不但欣賞到柴窯器物,他還親自睡過柴窯如意枕。否則,他老先生不會有睡醒總如意的感受。據民國趙汝珍《古玩指南》一書中記載:『柴窯傳世極少,故宮中尚可見之。『傳說蔣介石出逃台灣,把故宮內藏的柴窯器帶走了。」
「嗯,有許多文獻都可以證明柴窯的存在,只這窯口嘛。」黃立德突然想到一個人來:『你還記得肖美林老師吧。」
「當然記得了。」駱天說道:「鑒寶大賽的唯一女性評委。」
肖美林是古瓷器專家,對國內的古窯口都實地進行了深入研究,在尋找古窯口的項目中也發揮了決定性作用,尤其擅長老窯口瓷器的鑒別。
「她是老窯口瓷器的專家了,這些年來也一直在研究柴窯的窯址,我想請她寫一篇文章,加入到我們的稿件當中來,她是這方面的權威,更有可信度一些。」黃立德說道。
「當然沒有問題了,而且黃老師出面,她應該會答應。」
兩人正在協商之中,歐陽天的電話過來了,駱天有不好的預感,接起手機來,電話那頭的歐陽天聲音很沉重:「我們趕快過來一醫來,飛天的情況不太好。」
駱天把歐陽天的話一轉訴,黃立德突然將手上的筆扔到了桌子上:「這個老東西,讓他戒酒,非不聽。」
兩人留下小許在這裡繼續整理,兩人連忙趕往醫院,歐陽天站在醫院門口,埋頭看向地面,走來走去,連駱天和黃立德走在他面前,都還不知道。
「爸,飛天叔到底怎麼樣了?」駱天的問話將歐陽天的思緒打斷了。
「你們自己看吧。」歐陽天將檢查報告交到駱天的手上,駱天與黃立德頭碰頭看完,都吸了一口涼氣,黃立德問道:「醫生怎麼說?」
「體內積壓了很多的毒素,已經擴散到五臟六腑。」歐陽天說道:「醫生說除非他長年呆在有毒的環境當中,否則不可能造成這麼深的中毒現象。」
「不是因為酒?」黃立德覺得有些意外了,他原以為飛天出事,肯定就是因為這個酒癮。
「不是,」歐陽天看了四周:「我懷疑和他當年下秦陵有關,這些毒素據醫生所講,在體內積聚了很長時間,而且他們不能確定是哪一種毒。」
「看來除了水銀,還有另外的一種毒素在秦陵之中,無色無味,不然的話,他一定是可以察覺到的。」黃立德說道:「飛天現在知道結果了嗎?」
「還不知道,我就是不知道怎麼和他說啊。」歐陽天為難道:「所以才找你們一起過來,走吧,上去吧。」
去到飛天的病房裡,飛天正無聊地翻看著報紙,看到三人一起進來,臉就有些不好看了:「你們怎麼都來了,我說過了,我沒什麼事,你們該幹什麼幹什麼去?」
「什麼叫沒事?」黃立德厲聲道:「越老越不聽話。」
「行了,報告給我看看。」飛天接了過去:「反正看了也沒有什麼用,估計醫生也不可能知道……」
駱天愣了愣,聽飛天這意思,難道他早就知道了?
「你們不要這樣看著我,這東西在我體內生根發芽,這麼多年了,我會一點也不知道嗎?不是我不治,是我知道,肯定治不好,你們總怨我喝酒傷身子,可是我想的是,不知道哪一天就會暴亡了,我唯一能過的就是酒癮了,總不能還委屈我自己吧?」飛天說道:「你們看,我住進來這大半天了,啥也沒有吃。」
駱天連忙將手上的東西放到桌上:「這些,黃老師說你一定喜歡。」
飛天掃了一眼,點頭:「不錯,都是我自己喜歡的。」
飛天住的是單人病房,這是歐陽天安排下來的,他不會讓自己的朋友受屈,現在說話也方便不少,歐陽天問道:「你是什麼時候發現了,這麼多年了,你怎麼一聲也不吭呢?」
「從那裡出來,出了院之後就有點感覺了,我去醫院去過,什麼也說不上來。」飛天歎口氣:「當時我就有一種感覺,我恐怕是中招了,要命的是中的是什麼根本不知道,我跟你們提過那地下有泉水吧?」
「是。」駱天有些難受,輕輕地點了一下頭。
「有件事情我沒有和你們說。」飛天歎道:「我還是愛面子啊,又固執,雖然我是水猴子,可是當時還是嗆到了,有喝到那水,那水的味道……很異常。」
「異常?」歐陽天激動道:「你說詳細一點,弄不好能夠有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