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天與邵兵對視了一眼,或許是人的年紀大了,所以要求就格外地多,駱天無奈地歎口氣:「九爺,你費盡心機讓我過來,究竟是想了多久的事情?」
「論起來,差不多兩個月。」九爺歎了一口氣:「但我為打開這把鎖,已經花了一生的時間了,它關乎石達開將軍的名譽,有人說石將軍藏了一筆財富。」
「這事我知道,而且流傳甚廣。」駱天說道:「都傳言太平天國翼王石達開率領的太平軍覆滅於大渡河前夕,把軍中大量金銀財寶埋藏於某隱秘處。石達開當時還留有一紙寶藏示意圖。圖上寫有面水靠山;寶藏其間八字隱訓,不過,這事情呢,有些難說。」
「沒錯。」九爺誤會了駱天的意思,像是找到了與自己站在同一陣線上的戰友,他激動地說道:「石達開將軍怎麼會藏私呢?我不信,石將軍的後人不信,我們也不信。」
駱天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這九爺是要證明石達開並不是藏私的人,他覺得有些好笑了:「九爺,以石將軍在太平天國的地位,若是有一些財寶那也是理所當然的吧?就算藏了,也稱不上是藏私啊?」
「不,你有所不知。」九爺搖了搖頭:「石將軍出戰前,將自己所有贈與了我的先人,他是心裡有感覺的,戰敗在所難免,既然全部贈予,又何來藏私一說。」
這讓駱天有些為難了,不過他倒是有一些東西可以寬慰九爺:「其實,這個流傳已經在早年得到了證實,這事情恐怕很簡單,這流言是假的。」
「哦。」九爺吃了一驚。
「九爺長年居於這孤島上,可能對國內的事情並不太清楚。」駱天說道:「抗戰期間,國民黨四川省主席劉湘秘密調了1000多名工兵前去挖掘,在大渡河紫打地口高昇店後山坡下,工兵們從山壁鑿入,豁然見到3個洞穴,每穴門均砌石條,以三合土封固。但是挖開兩穴,裡面僅有零星的金玉和殘缺兵器。當開始挖掘第三大穴時,被蔣介石知道了。」
「他速派古生物兼人類學家馬長肅博士等率領川康邊區古生物考察團前去干涉,並由故宮古物保護委員會等電告禁止挖掘。不久,劉湘即奉命率部出川抗日,掘寶之事終於被迫中止。根據研究人員赴現場考查後判斷:該三大洞穴所在地區和修築程度,很精細,應該不是太平軍被困的時候倉促所建的,裡面有沒有藏寶,不得而知。而另一種截然不同的說法是,在重慶南川市鐵廠坪有段傳說,當年石達開西征途中曾經路過南川,留下了一批寶藏,只要找到了一處名為『太平山』的位置,就能找到石達開寶藏,可是一直到現在,也沒有找到,既然沒有找到,何來寶藏之說,石將軍就更沒有藏私了。」
「不,」九爺突然將那塊令牌放在了駱天的手上:「沒有寶藏,可是石將軍確實藏了一些東西,可是不是錢,應該是更重要的東西,我們入境很難,沒有身份,只有請駱天先生代為尋找答案。」
駱天拿著那塊令牌,好像被扔到了海水中一樣,海浪將他的身子沖得左右搖晃,他快要支撐不住,沉入海底了,他無奈地搖頭:「九爺,恕我直言,傾官方之力都沒有找到,憑我一人之力,就更不可能。」
九爺默不作聲,突然將它的枴杖頭拿了下來,原來這枴杖裡還有一些玄機,那裡面有一張地圖:「有這個,你就能找到了,令牌是鑰匙,我希望你找到裡面的東西之後,不要驚動任何人,送回來給我,因為這是太平天國的東西,當然,我會有一些報酬的。」
九爺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卡來:「上次為了請程小姐過來,順便用她的身份證辦了這個戶頭,這裡面是三百萬,請笑納,密碼是程小姐的生日。」
駱天看了一眼邵兵,邵兵完全一幅與已無關的樣子,駱天嚥了一口口水:「九爺,您這樣讓我很不舒服。」像是被人用刀卡在脖子上,受了威脅一樣,被人逼著做這些事情,還在不久前,自己就曾對洪洛說過,不想再冒險了,可現實是自己不由自主地捲到其中來了,現在還被逼著越捲越深。
「我活不了多久了,要不然我也不會用這麼極端的方法。」九爺說道:「看在我是一個將死之人的份上,你就答應我吧。」
駱天沒有辦法,九爺連自己是將死之人的事實也說了出為,駱天原本就心善,這九爺自從自己來了以後,也一直以禮相待,想想程真在這裡過得也舒服,他徹底動搖了:「好吧,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頭,國內可是必須要以法辦事的,若是超出了法律的限制,那麼我會將這三百萬原數奉還。」
「這就好,這就好。」九爺將那地圖也放到駱天的手上:「就拜託了。」
現在駱天手上有三件東西,一張地圖,一個令牌,外加一張三百萬的銀行卡,他看著這些東西,臉上露出一些苦笑,這九爺,讓人捉摸不透,他看著九爺,事情真的是這麼簡單?
「好了,鎖開了,我們上去吧,這地底下的空氣真是讓人受不了。」九爺拿起手帕捂著嘴巴,輕輕地咳了幾聲。
「九爺,不知道上面的那幢別墅是什麼時候建的,其他人太平天國後人?」一直沉默沒有說話的邵兵突然發了問。
是呢,來到這裡,就只看到了兩個人,送他們來的那個黑衣人,還有這個九爺,據九爺所說,當時來的後人一直生活在這裡,那些人在哪裡?
「你們看到的只是島上的冰山一角,上去吃完飯,我會帶你們轉轉整個小島。」九爺十分得意:「這裡與以前的太平天國沒有什麼兩樣,每個人都自給自足,男女地位平等,毫不客氣地說,這裡就是一個小型的國家。」
駱天被九爺的這番話說得心裡直打鼓,再看邵兵的表情,也有一些怪異,駱天咳了一聲:「先上去再說吧,我想去看看程真。」
九爺點點頭:「走吧。」
三個順著原路返回,又花了不少時間,駱天來到花房,程真並不在這裡,九爺也覺得有些奇怪:「平時程小姐就喜歡呆在這裡,她在這裡住了這麼久,從來沒有擅自離開過,都會和我打聲招呼的,奇怪,今天她這是跑到哪裡去了?」
看九爺的樣子,對程真也十分緊張,這讓駱天有一些感動,邵兵蹲在花房裡,搖了搖頭:「她不是自願離開的。」
「什麼意思?」駱天嚇了一跳。
「你們看這地上的拖痕,還有……」邵兵站了起來:「這花房的門也被人大力地踹過,我們剛才來的時候,這門可是好端端地,現在,它變形了,駱天,程真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