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輕人叫高洋,身上的傷後面去醫院檢查了一下,典型的外傷,是被重力擊打出來的,除了肚子上的傷痕,這人後胸勺上還有敲擊的傷,所幸沒有造成腦震盪,接到駱天的電話,付館長馬上聯繫了當地的警方,連劉局長也在趕回來的路上。
付館長站在駱天旁邊的時候,深深地歎了一口氣,這下子走是走不了了,駱天摻和進去了,自己又不想撇下他自己回京,不是於公,是於私,付館長說道:「你們沒有受傷吧?」
顯然付館長已經把高洋歸為了亡命之徒了,駱天搖頭:「沒事,洪洛可是高手,有他在,足夠保護我了。」
高洋身上的傷口已經處理好,轉到了病房裡,躺在白慘慘的病房裡,高洋開始講訴自己的經歷來:「我們仨從小就認識,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認識,但卻覺得三家人有不可分離的關係,我們十八歲的時候,家裡人才把古地圖和鑰匙交到我們手上,告訴我們這是老祖宗傳下來的,古地圖是我們的先人的皇帝留下來的陵墓圖,這鑰匙是能夠打開寶藏的,不過寶藏的地圖就在陵墓圖裡,之所以交給三方保管,就是為了互相牽制,免得有人有私心,私吞了財寶。」
「那假如三人聯手,不就可以了,大不了拿到了平分。」洪洛插嘴道。
高洋搖了搖頭:「是人,就有貪心,其實我何嘗不動心,只是我這個人太膽小,要拿到寶藏的地圖,就必須要盜墓,盜墓是什麼罪名,我還是知道的,現在抓得正嚴的時候,他們倆看不上我,自己就去了,回來後,他們跟我說什麼也沒有找到。」
「看來是騙你的了。」駱天說道:「你不敢陪他們一起冒險,他們肯定不會與你分享寶藏的秘密了。」
「沒錯,前幾天我才知道他們是騙我的。」高洋有些沮喪:「前陣子發生的事情你們是知道的,古地圖被人偷了,而且賣掉了,我們花費了好長的時間去找,才打聽到了古地圖的下落,追到了南方,也多虧駱先生你,幫我們拿錢贖了回來,我以為把古地圖拿回來就沒事了,可是沒有想到……」
洪洛有些抓狂了:「你有話能不能一口氣說完?」
「我們從南方回來後,他們倆突然和我翻了臉,可能是怕夜長夢多吧,突然問我要我們家流傳下來的鑰匙,我不給,他們倆一開始還不敢明著黑我,後面沒什麼耐性了,就開始動粗了。」高洋閉上了眼睛:「我恨我自己懦弱,早在他們決定去盜墓的時候,我就應該報警的。」
「等等,那古地圖就連博物館也花費了一陣子才確定最終的位置,他們倆是怎麼知道的,而且找得那麼精準?」這一點,駱天有些不相信,付館長的面色也很嚴峻,沒錯,古地圖現代位置的確認,可是耗費了博物館不少氣力,現在兩個無名小輩,就破解出來,這……讓他們情何以堪?
「說穿了其實沒什麼,梁漢原本就是地理老師,廖凡呢,原本是公務員,就是在縣博物館上班的,這兩個人加在一起,也能頂個用了。」高洋說道:「他們倆破解出來之後,就鎖定了基本的位置,這才來找我,我沒去,他們倆就去了,古地圖被偷給他們提了一個醒,覺得這事情要快,不然又會節外生枝,他們著急了,這才會逼著我交出鑰匙,現在三把鑰匙都在他們手上了,假如快的話,說不定這個時候已經找到了。」
「他們是朝哪裡走的?」駱天問道。
「東邊。」何洋說道:「他們是早上出發的,他們走了之後,我就恍恍惚惚地,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剛才我一路走到那裡,正好看到你們上車,我……我想找你們幫忙,所以才會跟著你們的,我沒有惡意。」
就在此時,劉局長帶著正在現場偵緝的警員到來,看到付館長他們,笑得十分燦爛:「唉呀,付館長,你看,這怎麼好意思,你們都要離開了,又把你們扯下水了。」
「哪裡,哪裡,我們原本就應該是一家的。」付館長說道:「現在警察也在這裡,就好辦多了。」
那警員拿出在盜洞中找到的鈕扣讓高洋辯認,高洋一下子就認了出來:「這是廖凡的,他這件衣服我很熟悉,怪不得他有陣子沒有穿了,原來如此……」
這下子至少有一件事情能夠確定了,那就是進過盜洞的至少有廖凡,現在的問題是,要去哪裡找這兩個人?西涼國開國皇帝留下來的寶藏究竟在哪裡?
劉局長歎了一口氣:「只好往東走,遍地撒網了。」
那名警察也很機警,馬上說道:「我聯繫下局長,讓他安排一下。」
高洋跳下床來:「我能不能和你們一起去,作為古地圖的守護者,我想見眼看看那一批寶藏。」
洪洛微微皺了皺眉頭,他這個人沒有別的優點,可是在看人上,卻很有一套,畢竟要幫父親分辨手下人的忠奸,這個高洋,現在看來是一幅老實巴交的樣子,有一說一,完全就是反派團隊中難得的好人,可是……他說的話太流暢了,就像是早就準備好的說辭,洪洛碰了碰駱天:「駱天,陪我去找一下洗手,憋得慌。」
「你事真多。」駱天埋怨了一句,帶著洪洛出了病房,等走到洗手間的時候,駱天先捧了一把水澆到臉上,然後說道:「你也覺得他不對勁?」
洪洛吃了一驚:「你小子可以啊,我還以為我夠敏感了,原來你也不差。」
「任何一個人經歷了虐打,回憶的時候都會有一些異樣的情緒,可是他沒有,而且他在描訴的時候,語氣很平靜,思維很順利,連起伏點都抓得很好,講得太好了。」駱天說道:「可就是這種好,讓我覺得不對勁。」
「他說另外兩個人是朝東走的。」洪洛說道:「這個很關鍵,大家都朝東去找,假如他說的是謊話,那豈不是一場空?駱天,你有沒有什麼好的辦法?」
駱天又捧了一把水澆在臉上:「我現在需要冷靜,好好地想一想,對了,高洋手腕上有一串佛珠,你剛才看到了沒有?」
「看到了,而且看包漿,有些年頭了。」洪洛說道。
駱天心中雀躍起來,這就好辦了,假如那佛珠是古董,那麼它就是可以記錄下過去發生事情的「攝像機」,只要找機會觸碰到那串佛珠,不就知道過去發生的事情了?駱天說道:「洪洛,我需要你幫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