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冰山小姐冷如周虹,莽撞如蕭雪,駱天實在忍不住就笑了出來,冰山小姐立刻面露不快:「你笑什麼?!」就連程真也瞪了駱天一眼,平時不怎麼好色的駱天今天看到這位美女居然笑得這麼開心!
駱天有些冤,立刻收了笑容:「不好意思,我走神了,這位小姐,你有什麼事情?」完了就有預感自己會被嗆,果然,那把冷冰冰的聲音響了起來:「不是都放在你面前了嗎?」
程真把計費表往那位小姐面前一推:「小姐,不如你請坐下來?」
「好。」那美女看也不看計費項目:「放心,我有錢給。」
程真抿嘴微微笑道:「你好,小姐,請問貴姓?」
「我姓廖,廖初晴。」廖初晴看程真臉上沒有絲毫對自己的反感,有些意外,自己平時語言表達直接習慣了,不少人不喜歡自己的表達方式,時間長了,她也懶得去附和其他人了,不知不覺中就成了別人眼中眼冷冰冰的廖初晴。
駱天打開那木盒子,他剛才看一眼看上去,只覺得這木盒子上的雕刻的蓮花極富有禪意,「依正莊嚴是妙有,一心稱念是真空,即境即心成絕待,稍存能所非圓融。」駱天腦子起浮過這首詞來,木盒子上的雕工並不算精細,木盒的材料也不是什麼名貴木料,他打開來,看到裡面一顆不規則的雪白「石頭」,上面還嵌著米粒大小的紅色氣孔,駱天先是一蒙,然後心頭浮現出異樣的情緒來……
「駱天,怎麼了?」程真很少看到駱天有這樣失常的表現,眼前的「石頭」看上去並不是很珍貴的古玩,可是駱天的表情卻很不一般。
「你怎麼會有它?」一般情況下,這東西不會在普通人的手上的。
「這個你就不用管了,你先告訴我,它是真的嗎?」
「是。」駱天說道:「儘管如此,我是建議你能夠把它拿到佛教協會去,請求那邊給出一個準確的結論,那樣更有說服力。」
佛教協會?程真問道:「為什麼要去佛教協會?」
「程真你聽說過舍利子吧,這一顆也屬於舍利子,但確切地說,它是舍利花,因為它的形狀有些像花,因此得名,舍利子是屬於是一個人往生,經過火葬後所留下的結晶體。不過舍利子跟一般死人的骨頭是完全不同的。它的形狀千變萬化,有圓形、橢圓形,有成蓮花形,有的成佛或菩薩狀;它的顏色有白、黑、綠、紅的,也有各種顏色;舍利子有的像珍珠、有的像瑪瑙、水晶;有的透明,有的光明照人,就像鑽石一般。」
「是只有高僧圓寂火化後才會有舍利子,這個我是知道的,不過我還是第一回見到。」程真看著盒子裡的那顆舍利花,它是白色的,外形有如白玉般溫潤。
「中國的禪宗六祖惠能,近代的弘一、印光、太虛、章嘉等大師們,他們都留下相當數量的舍利。古書中記述其他荼毗(即火葬)高僧而獲舍利者亦為數不少。《宋高僧傳》卷七《希圓傳》載,希圓圓寂後,荼毗其遺體,得舍利七百餘粒;同書卷七《玄約傳》述及收得玄約之舍利數百粒。2500年前釋迦牟尼佛涅盤,的遺體時從灰燼中得到了一塊頭頂骨、兩塊肩胛骨、四顆牙齒、一節中指指骨舍利和84000顆珠狀真身舍利子。佛祖的這些遺留物被信眾視為聖物,爭相供奉。」駱天說道。
「普通人火化之後,只會燒成灰,可是為什麼這些高僧火花之後卻能出現這些合利子呢,真是不可思議。」程真說道,廖初晴只是靜靜地聽著,然後投入地看著駱天。
駱天解釋道:「經上說,舍利子是一個人透過戒、定、慧的修持、加上自己的大願力所得來的,它十分稀有、寶貴。像佛陀涅盤後,所燒出的舍利就有一石六斗之多,在當時有八個國王爭分佛陀舍利,每人各得一份舍利,他們將佛的舍利帶回自己的國家,且興建寶塔,以讓百姓瞻仰、禮拜。另外,修行有成就的高僧及在家信徒,往生後也都能得到舍利。」
「你說讓我拿到佛教協會去鑒定,難道你無法鑒定嗎?」廖初晴難掩心中的失望。
「這倒不是,只是舍利花是佛教珍品,如果是從佛教協會得出的結論,更容易得到信眾的接受度,其實舍利子和古玩一樣,也是有鑒定方法的。」駱天說道。
廖初晴「哼」了一聲:「既然如此,你就先幫我鑒定一下吧。」
「廖小姐,你這顆舍利花是什麼時候拿到的?」駱天問道。
「2008的時候。」廖初晴說道。
「舍利花在1985年以前是不會存在的,1985年以前暫無舍利花,因為古代多用松木做燃料焚化大德高僧,所以無法產生舍利花這樣的碎骨。現代的舍利花常見有綠色、黑色、紅色。顏色的產生是因為去世者身著衣料在高溫情況下產生反應,冷卻後附著在碎骨上。廖小姐這一顆上面就是紅色的。」駱天說道:「其實想知道舍利子是不是真的,有一個最簡單的方法,那就是重力敲擊,假如不會碎,那就是真的。」
程真與廖初晴有些無語地看著駱天,這一種方法明顯不行,萬一對舍利子造成損壞怎麼能行?「用鐵錘擊打,舍利子不僅完好無損,反而會把鐵錘頂個深深的烙印;但是若用快孵化的蛋輕輕擊打舍利,甚至就在靠近舍利子的時候,舍利子就會粉碎。據說這是佛慈悲心的彰顯。不過這種鑒別方式也是極端的,如此一來,倘若是真的舍利,也就此被毀了。所以一般不常用,也不知道這種鑒定方式的真假了。」
「駱天,你真要用鐵錘來擊打舍利花嗎?」程真有些擔心了。
駱天已經知道這枚舍利花是真的,所以信心滿滿,不過還是要徵求廖小姐的意見:「當然了,只是不知道廖小姐同意與否?」
廖初晴點頭:「可以,反正若是假的,也沒有留下來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