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天一番話讓邵兵既驚訝又無奈,他搖搖頭:「駱天,我知道不能低估你,可是你還是超出了我的預計,好吧,三百萬的委託,是什麼?」
「還記得海底的珠寶珊瑚嗎?我要帶它們回去,能打撈多少是多少,盡量全部拿到手。」駱天強調:「你也知道,我沒有船隻,所以你們還要擔負替我運送回去的責任,保證他們進到我公司的倉庫裡。」
「好一個空手套白狼啊,好,這委託我接下了。」
「合作愉快。」駱天伸出手去與邵兵的手握在一起:「其實和你一起做事蠻不錯的,以後再有這樣的事情記得通知我,價格好商量。」
邵兵嘴角上揚:「我也一樣,不過,乾脆打撈那件沉船豈不是更好,應該比珊瑚珠寶更有價值吧?」
「沒錯,這艘沉船的確不錯,除了設計巧妙、絲絲入扣的「魚鱗式搭接法」在古船船艙中的應用,船尾位置,還有最為完整的『船舵扇』,其結構比較複雜,用來調整船隻行進的方向。不過,我若是帶這艘船回去,你恐怕只能在監獄裡見到我的了,有些事情,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可是這珠寶珊瑚就不一樣了,它生於大自然,誰是它的主人?發現它的人就可以成為它的主人,兩相比較,我寧願要珠寶珊瑚。」
兩人正在說話的時候,打撈船上的喧鬧聲更大了,兩人望過去,箱子已經有一大半都打撈上來了,洪洛走近兩人:「看來要順利完結了,邵兵先生,你和我父親之間就兩清了。」
「是的。」邵兵微微點頭:「想不到洪老爺子有這麼能幹的兒子。」
沒有人不喜歡聽漂亮話,洪洛也不例外,他面露喜色,但仍然保持謙虛:「哪裡,邵兵先生才是年輕有為。」
這簡直成了年輕俊才的座談會了,駱天覺得太誇張了,打斷兩人的話:「好了,互相吹捧的話就不要說了,我倒是對箱子裡的東西比較感興趣。」
「我何嘗不是。」洪洛說道。
兩人說話的同時刻意提高了音量讓上官非聽到,上官非聽到耳中,悶哼一聲:「請大家不要忘了,箱子的所有權是我的,你們不會是想強取豪奪吧?」
切,這是把人都想成小人了,洪洛悶哼一聲:「現在我就是想強取豪奪,只怕你也沒有辦法。」
上官非看一眼周圍,遊艇上站著的全是洪洛的人,當下氣勢矮了三分:「看一看,倒也不是不可以,我聽說這位小哥是有名的鑒定師,若是經你掌過眼的東西,市場的信賴度也高一些,我當然是無所謂了。」
「那好,我們現在就去開箱。」駱天說道。
幾人登上打撈船,駱天隨便選了一個箱子要打開,箱子上的是鼓形鎖,通長10厘米左右,直徑4厘米左右,有工作人員正用刀具試圖撬開,可惜不得要果,正在這時,下水的鎖王浮出了水面,邵兵說道:「你上來得正好,這鎖……」
聽說有鎖要開,鎖王迫不及待地翻了上來,連潛水衣都沒有脫去,就半蹲在那箱子前面:「咦,這不是現代的鎖具啊。」
「廢話,元代的沉船會用上現代的密碼鎖嗎?」上官非不耐煩地說道。
鎖王悶哼一聲:「這個誰不知道,我只說結論,你知道什麼是結論嗎?結論就是不論邏輯的最後結果!」
「好了,鎖王,快點開鎖吧。」
鎖王脫下潛水服,從衣服的口袋裡掏出一根細節的鐵絲,原本是圈成一圈的,被他擼了擼,就成了一根直線,比照了一下鎖孔的形狀,就將鐵絲整成了大致一樣的形狀,再放進鎖孔裡,一點點地進去,還不時地調整鐵絲的形狀,「咯」,鎖開了,那把鼓形鎖還是完好無損,這正是駱天和洪洛願意看到的結果,立刻對這位開鎖王欽佩不已。
鎖王得意地揮了揮右手:「你們不用謝我,因為實在是太小菜一碟了。」
上官非迫不及待地翻開箱子,裡面是錢幣,滿滿的一箱子錢幣,元代大部分時間通行紙幣,銅錢鑄量不多,駱天很好奇這麼多的銅錢到底是什麼?走上前拿起一枚,他有些吃驚:「大朝通寶?」
「大朝通寶是什麼?」鎖王對古玩一竅不通。
「大朝是乃蒙古成吉思汗鐵木真建立蒙古汗國時的國號,源自鐵木真衷心傾慕的契丹太祖阿保機所建的契丹汗國的國號——天朝。大朝通寶就是在大朝時期所鑄造的錢幣,有銀質和銅質兩種,銅比銀少,但兩種數量都不多。鑄期應是在元朝初期統一中國以前,面文正楷對讀,書法渾厚雄健,背面有的有印文,但不知是何意,鑄工很差,大朝通寶銅鑄小平錢,直徑20毫米,厚1。4毫米,穿5毫米,光背。」
駱天說完,伸手在箱子裡撥了好幾下:「這裡面全是銅質的大朝通寶,哇……」
「怎麼,很值錢嗎?」
「大朝通寶因為存世量少,被歸於中國古泉五十名珍之列,單枚價格在一萬元以上,你看看,這箱子裡至少有幾千枚,光這一箱子大朝通寶就等同於幾千萬了,你說值錢不值錢?」駱天問鎖王。
鎖王即驚又妒,看著上官非:「你還真走運啊,居然知道有這麼一艘寶船。」
鎖王立刻又開另一箱,掀開來,裡面還是錢幣,「中統元寶。」洪洛與駱天對視一眼,異口同聲地說了出來。
上官非迫不及待地上前,駱天大叫一聲:「等等!」
可惜已經晚了,上官非的手剛觸碰到那些紙幣,那些紙幣就嘩地一下變成了灰,駱天和洪洛同時閉上了眼睛:「太可惜了!」
上官非十分懊惱,自己怎麼忘了,紙質的錢幣不比銅製銀製的,長期封閉在箱子中,沒有接觸到空氣,紙制已經十分脆弱,剛才是不知道裡面是紙幣,不然的話,都不會啟開箱子,現在倒好,全泡湯了。上官非的喉嚨都說不出話來了,好久才擠出一句話:「駱天,這些紙幣的市場價格是多少?」
駱天看了一眼上官非的臉色,他真擔心,自己若是照實說,他要是有心臟病,只握會當場發作,不過鑒定師是有一說一的,他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