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五至尊,齊活了,這一件是真正的龍袍無疑了。」駱天聞著龍袍的味道,又查看上面的金龍刺繡:「林女士,這件龍袍現在急需護理,首先要處理的就是上面的霉漬,這一點,程小姐是專家,請您可以放心。」
「不過,我聽說,皇上的龍袍從來不會洗的?是不是?」
「由於龍袍做工極為精細,用的都是金絲銀線孔雀毛。它的做工無可挑剔。這麼精細的做工以及原材料導致了龍袍稍加洗滌即遭破壞。因此龍袍都是一穿到底,從來不洗的。皇帝一年穿朝服的次數不會超過5次,我專門咨詢了很多機構,連現在的乾洗技術也解決不了問題,所以平時必須用樟木箱封存,而且要極少拿出,避免與外界接觸。我們現在要做的也不是清洗,而是想辦法去除上面的霉跡。」
「我這件龍袍,大概值多少錢,它是哪一個皇帝穿過的?」
「乾隆年間的龍袍,當然是乾隆爺所有了,據我所瞭解的情報,龍袍的收藏價值現在是在一路飆升中,2006年,在著名拍賣行蘇富比的拍賣中,一款乾隆皇帝唯一的黃底鑲珠龍袍——清乾隆御制鑲珠黃緞十二章紋龍袍,由一東亞區私人收藏家以1468萬元人民幣成功拍得,成交價更打破了清朝織繡世界拍賣紀錄。」
一千多萬的成交價讓林玲女士合不攏嘴了:「一千多萬?這不過是一件衣服啊?」祖上居然傳了這麼一件珍貴的龍袍下來,其價值之高讓她始料未及。
「做一件龍袍起碼需要三四個人花上一兩年時間,從做工面料上來講都很有工藝價值,而且歷來,皇族用過的東西總比平民的要貴。」駱天樂呵呵地說道:「這就不足以為奇了,不過要保持它的品相完整,價值才會高,這也是我們建議您進行除霉處理的原因,時間長了,就不太好處理了,品相敗壞了,價值就會下去了。」
「好,我現在辦手續,委託你們進行處理。」林玲被駱天的一番話說得相當動心,二話沒說又簽下一單來,又是千叮嚀,萬囑咐,這才離開了修復公司。
接連拿下兩單,程真對駱天的業務談判能力有了一定的認可:「看不出來啊,你談業務挺有能量地,害我擔心半天。」
「當然了,沒兩把刷子也混不到今天啊,對了,程真,龍袍上的霉點沒有問題吧?」
「當然了,不能清潔,可是我可以利用局部處理,只針對霉點。」程真雙手叉腰:「是不是不相信我的技術。」
「當然不了,我聽黃老師說過,你的老師是國內有名的專家,名師出高徒。」駱天嘴上這麼說,可是心裡不免擔心,到時候自然會監督一番了,程真被哄得開心,不過馬上皺起了眉頭:「早上的時候,士堂又有打我電話,問我邵曉雅的名字,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這事情有些棘手了,程真有些後悔:「早知道我就不要告訴他,我認識曉雅了,現在他不找你,直接找我,夾在中間,我真是左右為難。」
駱天也覺得這事不好干涉,況且自己是真不知道邵曉雅現在的行蹤,駱天估計,邵曉雅很有可能是在執行T組織的任務時涉了險,沒想到陰差陽錯害死了陳士堂的女朋友,這事情純屬意外,偏偏這個陳士堂無法釋懷,咬死不放,唉,都是愛情惹得禍啊。
兩人說話時,駱天與程真面對面,程真面朝外面,駱天則是站在程真的對面,他看到程真的面色突然一變,一雙眼睛直愣愣地看著門外,駱天回頭,受到了不小的衝擊:「曉雅?你怎麼來了?」
站在門外的正是邵曉雅,她的樣子像是剛下飛機,背上背著一個大大的旅行包,手上還拿著護照,臉上的顏色並不好看,駱天剛想過去,想到程真,停下了腳步,給了一個眼色,程真明白駱天的想法,她走了過去,替邵曉雅取下背包:「你怎麼來了?」
這話其實問得比較唐突,可是邵曉雅並不這麼覺得,駱天奇怪得則是:「曉雅,你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
邵曉雅的臉色一點也不好,她看了看裡面,有些不願意進去的樣子:「我們可以另找個地方說話嗎?我不想在這裡。」
「好。」駱天進去交代了一下,立刻與程真出來,帶著邵曉雅去了自己的新家,這裡,應該不會撞上陳士堂了吧?
一進去,邵曉雅就眼尖地看到陽台晾的衣服,那是駱天的……還有程真的,一時間,百種感覺襲上心頭,原本心情就不佳的邵曉雅的眼淚馬上掉落下來,無力地坐到沙發上,看到邵曉雅抹眼淚,程真急忙去拿紙巾:「曉雅,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能告訴我們嗎?」
兩個已經隱隱地覺得是與陳士堂有關,卻也只能等她來說。
邵曉雅人生橫遭到變故,又遇情變,哭起來,就像打開了內心的水頭龍,淚水實在止不住,足足五分鐘之後,邵曉雅才停止了哭泣,雙眼已經變得紅通通起來,她抬起頭來:「我闖禍了。」
果然,駱天與程真對視一眼,心裡都低低地歎了一口氣。
見兩人不說話,邵曉雅也覺得有些意外:「你們就不問為什麼嗎?我闖了什麼禍,你們一點也不關心嗎?」
「曉雅,」程真接到駱天給的訊號,接下來由她主導:「我們當然關心你,可是你現在必須冷靜下來,完整地告訴我們你闖了什麼禍,然後我們再商量怎麼辦?好不好?」
兩人冷處理的方式讓邵曉雅冷靜下來了,她問道:「有水嗎?」
程真倒來一杯水,邵曉雅一飲而盡,完了,把杯子重重地扣在茶几上:「好吧,我現在從頭開始說起,真真,你應該知道我已經恢復正常了,我和哥哥回到美國之後,加入了他的組織,這是一個什麼組織,請原諒我暫時不能解釋太多,作為組織的成員,我開始參與組織的行動,包括駱天在英國的事情,我也有參與,這只是拉開了序幕了而已……」